那人見穆清儀看他,迅速將目光移開,假裝很忙的繼續切菜。
穆清儀收回目光,道了聲謝便迅速離開伙營,轉往營后的小樹林。
剛剛還在切菜的青年這會也突然沒了身影。
走進小樹林,穆清儀便將手術刀和一塊包著藥粉的手帕捏在手里。
自從開始練內功,她發現自己的五感比以前要靈敏許多。
若是從前,身后那輕盈的腳步聲,她不會聽得這么清楚。
一步步的,越來越近。
她突然回身,手中帕子一甩,白色粉末在空中散開。
青年趕忙用衣袖掩住鼻口,然而已經遲了。
“你干什么?”青年見敗露,趕忙佯裝無辜的質問她,“我是想來告訴你一聲,謝大哥他剛剛回伙營了,讓我過來——”他突然變了臉色,身子踉蹌著后退數步,一臉驚怒的瞪著穆清儀“你剛剛灑的是什么?”
穆清儀冷哼,“你怕什么?如果你說的是真話,我又怎會不給你解藥。”
男人見她這模樣,便知她根本不信自己,否則也不會照面都不打,回頭就給他灑藥。
男人拔出匕首,一手扶住身邊的樹干,強撐著身體不讓自己軟下去,咬牙道:“你找死。”
穆清儀也亮出手術刀,“我看是你找死。”她一步步逼近,“你功夫不錯,能在我的蜂狼毒粉下撐這么久不倒下,很厲害了。”
蜂狼毒?男人臉色變了又變。
蜂狼這兩個字,他這幾日聽了無數遍,自然知道這是什么。
這是一種能讓大周數萬主力軍聞到后暈眩無力,像菜瓜一樣被大夏這邊的殘兵隨便切砍的巨毒之物。
男人的手已經握不住匕首,向來在輕盈的匕首此時在他手中重若千斤。
隨著匕首的滑落,他的身體也終于軟軟倒下,根本無法站立。
雖然沒了力氣,頭暈眼花,可他的意識依然很清醒。
“你要干什么?別過來。”男人倒在地上,掙扎著想要往后退,卻根本做不到。
穆清儀走到他身邊蹲下,鋒利的手術刀貼在男人脖頸動脈處,冷聲問:“誰派你來的?”
男人嘴硬:“你說什么?我聽不懂,我只是一個伙營小兵,我不明白你為何要殺我。”
穆清儀沒功夫跟他兜圈,“是錢縣令吧?”
男人眼神閃爍,隨即否認。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穆清儀道:“不重要,我知道就行。”
她手中的刀往下壓了一分。
男人眼中驚恐之色漸濃,他以為眼前這小姑娘不敢真的殺人,可此時看來,她是真的敢。
“我說,我什么都說,饒我一命。”男人一臉乞求。
穆清儀問:“錢縣令究竟要做什么?”
男人一動不敢動,“我不知道,是師爺,師爺讓我尋機殺你,不讓你回城,旁的沒說。”
穆清儀皺眉,“既然這樣,那你就是沒用處咯?”
男人忙道:“不不不,我有用,我有用的。我知道很多秘密,錢縣令和師爺做過很多壞事,我幫他們殺過人。”
穆清儀搖頭,“我沒有興趣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