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誠立時來了興趣，忙坐直身子，微探了頭盯著穆清儀問：“如何知曉病程進展？”
穆清儀道：“可從病人此時的病癥狀態看出，也需要一些檢查，最重要的是大夫對這種病情的經驗熟練度。就像看兒科的大夫能在小孩子的幾聲哭鬧中就能下診斷一樣，憑的還是日常積累來的一些經驗。”
廖誠點頭，對她的話很認同，又問：“或知曉了病程，你手頭可有治療此病的良藥？”
穆清儀搖頭：“這種病只用藥不成，需手術。”
“什么？”廖誠沒聽懂，轉眼去看五弟。
廖神醫道：“丫頭，說清楚些，只說手術他不明白。”要擱以前，他也不太明白，只是與穆清儀接觸多了，也看過她給病人做手術，這才知道她口中的手術是什么。
穆清儀點頭，端起一旁的茶盞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喉，這才開口道：“我對此癥的治療方案是這樣的：一、先確診病癥及病程，確定治療方案，保守用藥治療或手術治療。二、若病程確診可采用手術治療，先用藥調理身體，待身體素質恢復到可以承受手術治療。三、手術，切除肝臟上癌變組織。”
聽到最后一條，廖誠的身子明顯一顫，他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忍不住朝廖神醫道：“五弟，我剛剛可能沒聽清楚，丫頭說的手術究竟是什么？”
廖神醫心里也是頗為震撼，他見過穆清儀切闌尾，見過她用鉗子夾病人血管止血，也見過她用彎針在病人腹中傷口處穿針引線，可這會聽到她要切病人的肝子，心依然跟著顫了顫。
不過再驚訝，也不會比廖誠更驚訝，他很快回神，朝廖誠道：“清儀的意思是，在這里切兩刀，先開腹，再用小刀將肝子上長壞的部分切掉，然后再縫起來，嗯，就這樣。”說得極簡單，天知道他說這些時，后背竟沁出一層薄汗。
廖誠這才知道自己剛剛根本沒聽岔，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投向穆清儀：“他說的是真的？”
穆清儀點頭：“大致是這樣，實際操作起來并沒有這么簡單，我現在也無法保證手術的成功率有幾成，需先看看病人情況，再做計劃調整。”肝癌手術她做過許多，可以說是駕輕就熟，可關鍵是她現在連個助手都沒有，手術室里的許多東西也是見不得人的，就算自己真能獨立完成一臺胎切除手術，術后護理也是十分麻煩的一件事。
不過麻煩歸麻煩，病人需要救治，就不能嫌麻煩，人命為天。
廖誠過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音比先前可弱了許多，看著眼前小姑娘的眼神都變了，“清儀丫頭，你剛剛說的手術，就是切肝子的手術，你以前做過嗎？”
穆清儀很自然的點頭：“做過的。”雖然在這個時代沒做過，可她以前做過呀！再說了，若說沒做過，廖家主肯定不會讓她插手這個病人，那么她就沒辦法在短期內使用自己的手術室，且讓人對她的手術信服，那她的任務也就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