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余氏抱著哭泣不止的女兒,又心疼又無奈。這會子,她是有力也無處使啊!可又不想讓女兒白受這氣,只能轉眼看向婆母。
那姐弟倆是五叔帶來的,她這個做晚輩的不好說什么,但婆母不一樣,婆母可以說呀。
誰知二夫人跟本沒有幫孫女出氣的意思,反而拿眼瞪了兒媳婦一眼,怪她沒有教好孩子,在這種時候強出風頭不成反被兩個小的給奚落哭了,簡直丟人。
好好的一頓接風宴,就這么不歡而散。
回到院里,清文朝姐姐抱怨,“姐,廖家這些人似乎都不怎么歡迎我們。”
穆清儀笑,“若是突然憑空出現兩個莫名其妙的外姓人與你爭奪家產,你會歡迎嗎?”
清文擰著眉,“可我們也沒打算要他們廖家家產呀!”
穆清儀道:“我們是沒這打算,可他們不信吶!沒關系,日子還長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她著急進診療室制定手術方案,實在沒功夫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費時間。
次日,姐弟倆和往常一樣時辰起床,院里的下人們都還沒醒,也不知平日就是這樣晚起,還是故意的。
姐弟倆也不太在意,兩人原本就不習慣有人伺候。
穆清儀去廚房做早飯,清文則在院里練武,和在武元縣時一樣。
偏房里的幾個丫頭在穆清文開始練劍時就醒了,卻沒有起床,反而賴在床上閑聊起來。
“聽說是鄉野出生,怕是過慣了這種早起勞作的日子,竟起得比我們下人還早呢。”
一個丫頭嗤笑,“這種人啊!就算飛上了枝頭,也成不了鳳凰。”
一個丫頭嘆息著道:“要是我能遇上一個這樣的機緣,我鐵定要好好嘗嘗當千金小姐的滋味,衣來張口,飯來伸手,多美呀!”
幾個丫頭賴在被窩里不肯起來,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直到一股濃郁至極的香味從窗隙里鉆進來,她們這才想起院里還住著位五老爺,她得給五老爺準備早飯,大廚房那邊去晚了好吃的可就都被別的院里人給先挑完了。
她們平時就負責清掃屋子,日子清閑舒坦慣了,這猛的忙起來,還真不習慣。
“也不知今兒大廚房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怎就這樣香。”
一個丫鬟疑惑道:“怪了,若是大廚房里做的吃食,香味怎會飄到這里來?”
四個丫鬟加快了穿衣裳的動作,匆忙洗漱后出來,竟瞧見飯廳里坐著祖孫三人,正其樂融融的吃著早飯。
四個丫鬟面面相覷,好奇,又不敢上前問,站在廳外頭扭扭捏捏的不肯進去。
廖神醫冷瞥了外頭一眼,擱下手中筷子,從懷里摸出兩張銀票,慢悠悠道:“丫頭,我瞧這院里的下人不太盡心,想必是我離開的太久,她們都忘了這院子的主子究竟是誰。”
外頭四個丫鬟聽了這話,臉色刷的就白了。
廖神醫將銀票遞給穆清儀,“你若得空了,就去趟牙行,挑幾個順眼的買回來。這下人啊!是不是家生的無所謂,關鍵得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若連這些都做不好,那就甭做下人了,回家做小姐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