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廖神醫和余大夫吃罷早飯,廖誠便帶著人過來,浩浩蕩蕩來了一大群,打頭的是個青年,手里推著個輪椅。
廖誠讓那青年將輪椅放在手術室門口,不一會,孫長壽便被余大夫扶了出來。
孫長壽此時瞧著除了面色蒼白一些,精神頭倒還不錯,走得也是一步一步走著,慢了些。
沒法子,身上刀口還沒長好,不敢走快,更不敢使力。
外頭那些守了兩天兩夜的人們,終于瞧見了孫長壽,活生生的孫長壽。
那些盼著孫長壽死的人,自然沒有好臉色。而那些盼著手術成功,好給自己家人尋條生路的人們,則喜極而泣。
先前與穆清儀承諾供應孫長壽血燕的油膩大叔站不住了,從人群里擠了出來,直接站到了距離孫長壽最近的地方,朝孫長壽道:“孫老板,你的病治好了?”
孫長壽看了油膩大叔一眼,沒認出人來,卻認得他腰間的腰牌,淡淡道:“才兩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穆大夫說了,我現在只是治了第一步,后續治療也要費不少功夫,我現在感覺還不錯,也相信穆大夫,一定會將我治好。”
油膩大叔緊擰著眉,冷聲道:“也就是說,還沒治好咯?”
廖誠見他說話帶刺,很不爽,沉聲道:“你當這是治風寒嗎?一兩日就能治愈的病癥,還能叫絕癥?你們家主若有這個本事,又何必誆騙他到我們廖氏來?”
油膩大叔紅了臉,不敢硬頂下去,對方畢竟是廖氏家主,他一個小嘍啰,哪敢硬得罪,只得暫時認慫。
這時余大夫開了口,“諸位,若你們想了解孫長壽的病況進展,歡迎你們隨時前來看望,孫長壽還是住在原來的病室里,在不打擾病人休息的前提下,你們可以隨意探望。”
穆清儀在余大夫背后嘀咕了兩句,余大夫趕忙接著道:“當然,你們是來探望病人,空手來不太好,而孫長壽因此病在藥王城盤桓月余,身上的盤纏早已用盡,如今診療費藥費都是我們廖氏自行墊付的,你們若真關心病人,每次來都請為孫長壽留下些實惠。”
這些話說的直白,也有些過于現實,可就是現實啊!孫長壽身上所剩無多,而廖氏醫館至今未收他分文。
孫長壽感激的朝余大夫點了點頭,眼底有淚光閃爍。
“大家讓一讓。”負責推輪椅的青年朝圍著的眾人喊了一聲。
人群朝兩邊散開,青年推著孫長壽往單人病房去。
所有人都跟在后頭,進入走廊時,將整個走廊都塞了個滿滿當當。
廖竹也跟在人群里,擰眉看著眼前這一切,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起先,他覺得這件事很荒謬,肝熱病不可能治好,縱是五爺爺在也不可能。
可如今,瞧著孫長壽的模樣,似乎并非不可能。
那么,也就是說,不僅五爺爺知道這病有可能治好,便是家主也知道?
他雙手握緊,指節泛白,心里酸澀難受。
明明他才是廖氏年輕一輩中天資最好的,連家主也說他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爹娘常在私下里議論,說他有可能就是家主看重的下一任家主接班人。而眼前,這樣好的揚名立萬的機會,家主和五爺爺,寧愿給一個外人,也不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