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回來時,苦著臉,裴太妃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面色立馬就不好看了,“他人呢?”
太監垂首,“回娘娘話,王爺有事出去了。”
容郡主努力維持著面上得體的笑容,捏著茶杯的手卻早已骨節泛白。
她已經十八歲,是京都貴女中唯一一個十八還沒出嫁的老姑娘。
滿京都誰不知道容郡主非燕王不嫁。
滿京都誰不知道娶了容郡主便等于捏住了整個鎮寧王府,得到了鎮寧王手里的二十萬兵權。
滿京都的貴公子,哪個不想成為鎮寧王的乘龍快婿。
而容郡主,卻非燕王不嫁。
滿京都的人都以為鎮寧王府和燕王府會聯姻,燕王會仗著鎮寧王的勢扶搖直上,成為京都城最有權勢的王爺,甚至有可能坐上皇太弟之位。
然而并沒有。
距離容郡主當眾發誓非燕王不嫁已過去三年,燕王依然沒有接受容郡主的心意,始終對容郡主避之唯恐不及。
“他現在,竟然連見我一面都不愿了嗎?”容郡主低喃。
裴太妃只覺眉心疼得厲害,心口也堵得慌,滿肚子的氣不知該往那瀉,此時只能強笑著安慰容郡主,“郡主莫多想,珩兒管著城防營,事務繁多,忙碌些也是有的。”
容郡主自然知道他是真忙還是假忙,心里酸澀難受,面上卻不得不擠出笑來,“我明白。”
香濃的茶水頓時沒滋沒味起來,容郡主的心思也飄得遠了些,沉默了一會后,容郡主朝裴太妃問:“娘娘,王爺最近和司陽府那邊還有聯系嗎?”
裴太妃緩緩擱下茶盞,抬眼看向貌美端裝的容郡主,“郡主是懷疑......”
容郡主輕輕點頭,“有些懷疑。王爺不是那種容易妥協的性子,他會不會背著您和我,暗地里和那邊還有聯系?”
裴太妃也曾有過這種想法,可見兒子成天忙得腳不粘地的樣子,她又放下了懷疑。此時容郡主一提,她心里還真有些七上八下的。
“此事我會派人前去打探,你就別插手了,免得珩兒知道,又要怪你。”
容郡主心中微暖,笑問:“娘娘就不怕王爺怪嗎?”
裴太妃擺手道:“也不差這一樁。再說了,我畢竟是他生母,再怪又如何?還能吃了我不成?”
兩人又笑了起來,剛剛的陰云一散而空。
“娘娘若發現他和那邊還有聯系,打算怎么做呢?”容郡主問。
裴太妃面上的笑意冷下,眸間閃過殺氣,“那就怪不得我。”
容郡主頗為滿意,又聊了一會,這才告辭離開。
十數日后,裴太妃派出去的人回來復命,說那一對姐弟已經離開武元縣,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這話是什么意思?”裴大妃冷眼盯著黑衣青年。
青年道:“回娘娘,那姐弟二人是突然走的,走時也沒跟誰道過別,也沒說要去哪里,走后更未與舊識有什么書信往來,根本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所以你這一趟是白跑了?”裴太妃冷聲問。
青年趕忙搖頭,“不不,屬下帶回幾個人,他們自稱姓穆,是穆家姐弟的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