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主現在對穆清儀信服得很,就差沒五體投地了。
他給兒子看病看了這么久,什么都沒發現,人家一來就找出關鍵所在。先前發現兒子五感異常之事,又在兒子腦部發現這種陰損之物,他實在沒理由不信人家。
白谷主迅速驗過鋼針后,發現鋼針表面并未淬毒,只是鋼針帶出的血似乎有毒,他想起先前穆大夫從兒子臂彎處用針筒抽了些血,怕也是懷疑兒子有中毒之疑。
可他給兒子時常把脈,并未查出兒子有中毒跡象啊!
穆清儀收了針,轉身朝白谷主問:“如何?”
白谷主回神,答道:“針上無毒,血卻有毒。”
穆清儀點頭,又問:“谷主可識得此毒?”
白谷主仔細想了想,搖頭,“聞所未聞,不像是中原之物。”說著抬眼看向穆清儀:“穆大夫知道?”
穆清儀將針包收入藥箱,略微沉吟后道:“我曾在一本藥典上見過有關這種毒物的記載,是五種可以致人五感俱失、心智毀壞的慢性劇毒,雖不會要了人性命,卻能讓人變成一具沒有知覺和靈魂的行尸走肉。”
谷主夫人捂著嘴不讓自己驚叫出來,眼淚卻瞬間模糊了雙眼,她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想,兒子會變成那樣的怪物。
而谷主夫人身邊的少女,則一臉震驚的看著穆清儀。
白谷主出離憤怒,反而是最先平靜下來的,他穩住心神,朝穆清儀問:“可有解方?”
穆清儀道:“世間成種毒物,自會有其相生相克之物。現在我們首先要弄清楚,少谷主是從什么時候中的毒。據那本藥典上所記載,中此毒者,若不能在百日內解毒,便再無機會。”
白谷主有些慌,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仔細回憶。
“鶴鳴病倒是在九月份,那時他突然說頭痛,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后來自己就好了,也就沒當回事,到了十月初,他突然昏倒在藥園,自那時起,他的身體便一日比一日差,直到下不來床。”
穆清儀問:“他畏光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白谷主想了想,忙道:“上個月,上個月突然就說光刺得他眼睛不舒服,再后來,就連一絲光都不肯看。”
穆清儀算了算,道:“此毒乃慢性毒藥,入體后不會馬上發作,至少會潛伏半月,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十一月初便中毒了。”
距今已經過去五十余日。
這是保守估計,或許中毒更早也說不定,畢竟他那時體質已經極發,血流慢,毒發的也慢。
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了。
白谷主顯然也想到這一點,心急如焚。
穆清儀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到病床邊坐下,掐了白鶴鳴人中一把。
她用力極大,瞬間就將白鶴鳴的人中處掐出一道血印子。
谷主夫人心疼極了,沖上前便喊,“你就不能輕點嗎?看看把鶴鳴都掐成什么樣子了。”
白鶴鳴這會醒來,聽見這般刺耳的聲音,趕忙伸手捂住耳朵,嘴里說了兩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