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神醫與顏白是好友,以前廖神醫偶爾回藥王城時,顏白也會來府上做客,廖府里的人許多都認識。
顏白做教書先生十幾年,教出的學生不是狀元榜眼也是一榜進士,最最差的,也能考上個舉人。
可以說是無論父母心目中最為理想的老師。
然而,顏先生收學生不是誰都收的,要學生有天賦,也要合眼緣,一年也收不了幾個。
廖府的青年主子里,也有些想讓兒子走科舉之路的,自然想著帶孩子拜入顏先生門下,加上有廖神醫的關系在,動過這種腦筋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
然而,并沒用。
顏先生收學生,不看關系。若不是他想收的,縱是他親娘老子從墳里爬出來推薦學生,他也絕不會收。
所以說,廖府至今沒有一個小輩能入得了顏先生的眼。
當然,穆清文除外,聽說人家來藥王城的第一日就成功拜了師,不知燒紅了多少人的眼睛。
也因著這事,廖府青年一輩中的主子里,有不少對廖神醫心懷不滿的。他們想著,定是廖神醫使了力,那顏先生才會這么痛快的收下穆清文。寧肯為外人使力,也不肯幫幫自家小輩,能不招人嫉恨嗎。
“父親!”提問的人朝主位上的三老爺拱手,“兒子想帶乾兒去拜見顏先生。”
三老爺對小兒子的想法心知肚明,正要點頭,卻聽那傳話的下人道:“五老爺說了,岐黃軒今晚不待旁客,讓旁人都別去打擾。”傳話的下人聲音低弱,忙低下了頭,暗罵自己倒霉,攤上這樣的差事。
三老爺皺了眉,卻也沒多說什么。他兒子卻沒這么好氣量,當即黑了臉道:“五叔這是什么意思?我們是一家人,怎么成旁人了?”
下人瑟瑟發抖,不敢回話,也不知該如何回話。
廖誠見氣氛變得不大好,趕忙出聲打圓場,“好了好了,你五叔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靜不喜鬧,你若去了,其他人哪能不去?這一鬧騰下來,團年飯還怎么吃?他和老友還怎么敘舊?再說了,你五叔好不容易回來,與老友多年未見,最近又忙,可不得趁著今兒這機會好好暢飲夜談嗎?你們這些小輩就別去攪合了。”
三老爺也道:“大哥說得是,正是這個理。”轉頭看向兒子,斥道:“還不坐下。”
廖誠宣布開席,大家伙只能裝出一副喜慶開懷的樣子,相互敬酒說著吉祥話,仿佛剛剛的插曲沒有發生過。
然而,誰心里不爽誰心里知道。
尤其是兩個原本想跟著贈去岐黃軒的少女,這會帕子都在桌下快絞爛了。
這段時日,她們是想盡辦法去打聽謝輕塵的消息,了解這個人越多,她們就越喜歡。
岐黃軒
早已餓的饑腸轆轆的眾人看飯桌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咽口水的頻率也越來越大,廚房里的香味就像是一柄柄鈍刀子,不斷刮拉著他們的腸胃,將腸胃里僅剩的一點食物殘渣都給刮了個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