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針刺入伙計身體時,眾人以為會聽到極其慘烈的嚎叫聲。然而沒有,他們只看到一個痛苦到變形的人,疼得喊不出聲音,疼得青筋幾乎要從皮肉里蹦出來,疼得連喊聲求饒都做不到。
沒有慘嚎尖叫,沒有痛哭求饒,卻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與恐懼。
欣賞完伙計與眾人的真情表演,她緩緩蹲下身,將金針拔出,“如果不想嘗第二次,那就好好說話。”
伙計蜷縮著,身體不斷顫抖,呼吸又急又促,卻等不急讓自己平復,忙不迭的開口,“我說,我全都說。”剛剛那種滋味,他寧愿死也不想再嘗一遍。賣主就賣主吧,在生死面前,沒有什么做不得。
“是公子,公子讓我做的,說要給穆大夫您一個教訓,說您壞了他的好事,還害明珠小姐被關了起來,他要殺了您泄憤。”
伙計將事情原委都說了,連當初給海明珠送毒藥的事也一字不落的說了個明明白白。
穆清儀轉眸看向海藍,“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海藍此時是真的怕了,先前雖然也怕,但他心里總認為,這些人頂多就是教訓他一下,絕不敢真的對他做什么。姑姑畢竟是谷主夫人,他們不敢真的對他怎么樣,多少要看藥王谷的臉色行事。
然而此時,他是真的怕了。
“我沒做過,都是他自己做的,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海藍抖著聲道。
穆清儀冷笑,拿起手中金針,“看來你也想嘗嘗這金針的滋味了。”
海藍腿都軟了,差點沒跪下去,“你敢!我姑姑是藥王谷——”
穆清儀打斷他,“我知道,你姑姑海氏乃藥王谷谷主夫人嘛!不過你似乎忘了她還有另一個身份,白鶴鳴的母親。”
海藍面色慘白,渾身冷汗淋漓。
“你們兄妹合謀給白鶴鳴下毒之事,你以為能這么輕易的揭過去?”
海藍咬著牙道:“姑姑她最疼我,她最疼我了,她不會不管我。”
“是,你那愚蠢的姑姑是很疼你,或許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可是你忘了,藥王谷真正做主的是誰?他會輕易揭過此事嗎?”她微微一笑,接著道:“退一萬步講,就算白谷主也愿意放你生路,你卻還沒問我,兩次暗殺的賬,我弟弟重傷臥床的賬,要不要跟你算呢?”
話落,手中的金針已然穩冷狠的刺入海藍身體。
這種痛苦若不讓他嘗嘗,豈不便宜他了。
半個時辰后,海藍像條死狗般被拖走。僅僅半個時辰,他感覺自己過了一輩子那么長,好像死了很多回,卻又每次都被一桶冷水給澆醒,痛苦繼續,不斷反復輪回。
謝輕塵看了眼被拖走的海藍,朝穆清儀道:“我讓風二跟著你,人我帶先回去。”
穆清儀點頭,她現在沒心情管那廝死活,只想好好照顧清文,讓他早些好起來。
傍晚時分,清文被一頂軟轎抬進廖府。
到了這時,廖府上下才知道清文今日被刺傷之事。
廖神醫從正院回到岐黃軒,瞧見清文那模樣,氣得差得沒掀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