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玲瓏不滿道：“你干嘛答應她？她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動不動就尋機偷懶，我跟她分在一間病室里已經很倒霉了，你竟然還自己送上門來，傻不傻呀？”
穆清儀微微一笑，晶亮的眸中閃爍著璀璨光華，“所以，我猜你的醫術一定比她好。”
風玲瓏挑眉，“何以見得？”
穆清儀道：“身為一個大夫，若只想著偷懶耍滑，不思進取，那這個大夫的成就也就那樣了。而你顯然和她不同，她偷懶時，你治了雙倍的病人，醫術也在不知不覺中精進，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所謂天道酬勤，不外如是。
風玲瓏先是驚訝的瞪圓眼睛，隨即又笑了起來，指著穆清儀道：“你呀！說的話不僅好聽，還挺道理，我這心里呀，舒坦多了。”
穆清儀聳肩，“有些人自以為占了便宜，卻不知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可悲可嘆。”
風玲瓏想到前陣子祖父對她的夸贊，想到裘醫師悄悄遞給她的那張醫員考核報名表，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兩人一起來到分診大病室，裘醫師已經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其余幾個醫女和兩醫員也都坐在了自己的診桌后，風玲瓏和穆清儀是來得最晚的，幾乎是踩著醫署正式開門的最后一秒過來。
裘醫師淡淡看了兩人一眼，目光在穆清儀身上略有停留，眉頭微皺，卻也沒說什么。
趙醫女年紀與裘醫師相仿，兩人認識很多年，趙醫女是什么性子，裘醫師比誰都清楚。只是這么多年的情分在，只要不是太出格，她一般都是睜一眼閉一眼，懶得管。
兩人在診臺后坐下，不一會便有一個個婦人進來。有人戴著面紗，有人被丫鬟攙扶著，也有人自己獨身而來。
京都醫署是偌大京都城唯一的官家醫署，診金和藥費都比尋常醫館便宜許多，大夫們也都很有經驗，前來求醫的自然也極多。
不一會，大病室里便進來許多人，穆清儀這桌也有兩個婦人在等著候診。
因穆清儀第一天來，風玲瓏根本就沒打算讓她做什么，只想著先讓她跟著看看，熟悉一下。
這不，有病人在診臺前坐下，風玲瓏趕忙先開口，“大嫂哪里不舒服？”
中年婦人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道：“下邊又癢又痛，好幾天都不見好。”
在女子病室，這種病診是最常見的。
風玲瓏聽了連眉頭都沒挑一下，直接問：“小解時痛嗎？”
中年婦人點頭，“痛，太痛了。”
“還有別的癥狀嗎？”風玲瓏一邊問，手已經拿起筆寫著方子。
中年婦人搖頭，“沒了沒了，就這個，難受死了。還是給我開之前用過的那個方子吧，那個管用。”
風玲瓏點頭，“嗯，就開那個方子。”
這時穆清儀插話道：“水喝得多嗎？”
中年婦人搖頭，“不敢喝，喝了就要小解，太疼了。”
穆清儀道：“水一定要多喝，喝得越多，小解次數越多，好的越快。”
中年婦人瞪圓眼睛，“真的嗎？就這么簡單，光喝水就行了？”她心里想的是，如果光喝水就能治好，那就不能白瞎買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