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別動。”穆清儀冷聲道。
男人哪里會聽,在他看來,眼前的女人無疑就是一只待災的羔羊,完全沒有威脅。
一道寒光閃過,男人甚至沒看清這寒光從何而來,他的雙腿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原來眼前看似嬌弱無力的女子,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而是披著羊皮的狼。
“你是什么人?”男人眼中露出驚懼之色,他的雙腿此時完全使不上勁,插入他雙膝之間的飛刀,幾乎完全沒入骨肉之中,可見對手功力之深厚。
穆清儀走出診臺,緩步走到男人身前,一腳將他握在手中的刀踢掉,冷聲道:“你不配知道,滾出去。”
男人心頭一喜,她不殺他,還放他走。可轉念一想,若此時出去,他面臨的,依舊是死路一條。
外頭那些人,絕不會放過他,且他現在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是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女俠,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男人忍著痛,不斷求饒。
穆清儀最看不上這種沒有骨氣又欺善怕惡之人,“我什么時候要你命了?讓你滾,聽明白了嗎?”
男人帶著哭腔道:“我現在這模樣,出去就是送死,女俠行行好,讓我在這里躲一躲。”
穆清儀搖頭,“不行。你要么自己滾出去,要么我幫你滾出去。”她干脆利落道。
這種人,最會的就是翻臉不認人,她現在幫他,就等于是在害自己。
男人不肯走,依然不斷哀求著。
穆清儀懶得再跟他廢話,戴上手套,一把拎起男人后衣領子,像拎垃圾一樣拎著走到大門口往外一扔。
再將男人的兵器用腳踢了出去。
這動靜可不小,外頭的黑騎軍聽到動靜立馬過來查看,見是先前傷了他們兄弟后逃走的敵軍,直接給了一刀了結性命。
穆清儀原本以為,城中這么亂,傷員那么多,這一晚上她一定會收獲頗豐。
可誰知,自打城里亂起來,除了那個已經死透的兇漢外,再沒有第二個病人或傷員上門來。
直到天亮,城中的戰火漸漸止熄,宮里的情況她不知道,心里多少有些擔心。
京都醫署沒有像往常一樣開門,大夫們都躲在家里沒敢出來,病人們也是一樣。
這種時候,只要不是病得快死了,誰都不會出門。
穆清儀收拾好桌上的病歷和醫囑,拎著藥箱鎖上診室的門慢慢悠悠出了門。
此時街上除了清理尸體的黑騎軍外,根本看不到別的人,穆清儀顯然是個異類。
街上用血流成河來形容也不為過,尸體拖走了,鮮血卻還留在街道上,除非下一場暴雨,否則這些鮮血便不會那么容易消失。
正這么想著,天空一的驚雷乍響,肉眼可見的灰色濃云正往她頭頂這片天飄來,雨滴大而密集,一顆顆砸在臉上冰冷生疼。
她加快腳步往客棧走,路上遇到的黑騎軍對她視而不見。
客棧大門緊閉,她拍了好一會門才有人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