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玲瓏完全嚇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剛剛對她造成巨大威脅的晉王世子,在穆清儀面前,連只弱雞都不如,難怪她敢獨身前來。
外頭響起凌亂的腳步聲,七八個王府護衛沖了進來,瞧見世子這慘狀,都是一愣,再看屋里,除了兩個年輕女子外,再無旁人。
領頭的護衛朝穆清儀問:“誰干的?”
穆清儀正要說話,一個婆子擠到前頭,指著穆清儀便扯著嗓子喊,“是她,就是她干的,哎呦我的老腰哦!”
護衛頭子有些疑惑,上下打量著眼前這過分貌美的年輕女子,瞧著弱質纖纖的模樣,能將世子弄成這樣?
另一頭,晉王爺剛得到消息,說兒子從醫署弄了個醫女回來,他沒多想,只讓夫人派個婆子去盯著,完事給送碗避子湯,莫留下什么把柄。
事情剛吩咐下去,又有下人來報,說京都書報局的謝樓主來了,就在大門外候著。
晉王爺驚訝至極,他與謝樓主有過兩面之緣,卻說不上想熟,更沒到互相串門的熟悉地步。當然,謝樓主是所有京都權貴們都想結交的人,他自然也不例外,驚訝歸驚訝,人肯定是要見的,還得敬為上賓。
這頭剛穿戴好準備親自去迎謝樓主,又有下人來報,說燕王到了,正在王府大門口與謝樓主說話。
晉王爺這回可不是驚訝,而是震驚。
燕王是先皇最信重的兒子,而他晉王是先皇庶弟,燕王雖喊他一聲皇叔,叔侄二人卻從未有過私下的交集,可以說相當陌生。
且當初,夏翼上位之時,他也是站在夏翼這一邊的,在朝堂上,也沒少跟風說他的壞話,這會不是來算秋賬的吧?
晉王越想越心驚,這個小侄子,可比那夏翼狠多了,怕是沒有什么事他干不出來。
晉王一路狂奔到王府大門口,親自將兩尊大佛給迎了進來。
到了正堂,燕王直接在主位坐下,沒有半點遷讓客氣之意。
晉王心里嘀咕,雖說他登基之日近在眼前,可眼下不還沒登基嗎?他晉王爺好歹占著輩分在這里,怎么著也得謙讓一下吧。
然而并沒有,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理所當然。
謝輕塵待晉王爺落坐后才在晉王對面坐下,溫潤如玉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與燕王的冷酷比起來,謝輕塵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好說話很多。
于是晉王爺便先朝謝輕塵開口,“謝樓主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謝輕塵面上的笑意加深,淡淡道:“我一位朋友在貴府,我正好路過,便進來接她一起回去。”
晉王爺心里咯噔一聲暗道不妙,不會吧!
這時燕王也開了口,“謝樓主的朋友亦是本王的朋友,本王原本是要去尋她的,聽聞她來了貴府,便直接過來接她,打攪皇叔了。”
晉王爺渾身的毛孔都在這時候張開了,一股極冷的寒意從心底往上冒,冷得他牙齒發顫,“不知,不知二位的朋友是?”
謝輕塵道:“她是京都醫署里的醫女,姓穆,今日一早便來貴府為內眷看診,也不知這會看好了沒,還請王爺派人去催一下,我們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