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離開晉王府后不久,晉王世子便被抬進一輛馬車,匆忙出城。
那一身的傷,也只是隨便找了個大夫在路上簡單包扎了一下,至于將來會恢復成什么模樣,甚至能不能恢復,已經沒有人關心。
自此,京都一害徹底銷聲匿跡。
而晉王府,從此以后也只能夾起尾巴做人,再不敢人前囂張或惹是非。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燕王出宮前往晉王府的事,很快便傳開了。
有些人只知燕王去晉王府,有些人卻知燕王是為了一個女人去晉王府。
甚至有些人,連那個女人是誰都查的一清二楚。
鎮寧王府內,容郡主摔了一個時辰的東西,直到手酸疼的再摔不動,這才停下。
侍女進屋,看也不看屋里滿地狼藉,眉目平靜道:“郡主,冷峰來了。”
“讓他進來。”容郡主在椅中坐下,端起僅剩的一只茶盞,輕抿了口茶。
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侍衛進入房里,恭恭敬敬朝容郡主行禮。
“查到了?”容郡主問。
冷峰點頭,“回郡主,查到了,那女子乃京都醫署女子病室內的一名醫女,姓穆。”
容郡主端著茶盞的手狠狠一顫。
姓穆?
她記得,記得很清楚,四年前讓珩哥哥牽腸掛肚的那對姐弟,就姓穆。
會是她嗎?
應是她吧!
冷峰等著郡主示下,卻遲遲未等到,不由抬眼看向郡主,“郡主?”
容郡主回神,面色越發的冷厲,眼里聚集著濃烈至極的恨意,“做隱蔽些,莫留把柄。”
冷峰明白,應是后轉身利落離開。
夜沉如水,秋意深濃,晚風已然有了初冬的寒意,院中的大樹上青葉所剩無幾,不斷有深色落葉隨風飄蕩,更顯出幾分深秋蕭瑟。
送走蹭飯的眾人,清溪依然留在最后,他想和她多說幾句話。
“下回不許這樣了。”他站在她身前,狹長的眼眸微垂,掩去眸光中將要泛濫的溫柔情愫。
她微微一笑,抬眸時,瀲滟燦爛的眸光里盡是他那張奪人心魄的俊臉,“知道了知道了,都說了多少遍。”
望著這笑顏如花的臉,他心跳猛的加速,連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就在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瑩白如玉的臉頰時,一道破空之聲傳入耳中。
猛的扭頭,夜中有一點寒光朝他們直飛而來。
應該說,朝穆清儀直飛而來。
他沒動,隱在暗中的影衛已經出手。
“抓活的。”他側身,將穆清儀護在身后,目光冷漠的看著夜色中與影衛纏斗的黑影。
穆清儀站在他身后,看著那寬闊結實的背影,心無比的安寧,半點沒有被那突然出現的殺手而亂神。
有他在,她有什么可擔心的。
只是這份令人眷戀的依賴,終究無法長久。
聽到動靜的清文跑了出來,瞧見暗處的打斗,臉上立時露出興奮之色。
這些年來,他日日練武,卻始終沒有什么機會真正與人打上一場。平日與風二風三他們交手,大多時候都無法盡興,畢竟誰也無法真的使出全力朝對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