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午睡起來便收到一封外頭遞來的信,拆開看了后面色頓時大變。
她將信紙扔成一團扔在地上狠踩了好幾腳,怒罵著,“賤人,死了都不給我消停,又弄出兩個小野種來,究竟想干什么?”
罵了一會,她讓人將遞信的下人喊進來問話,下人根本不知道信是誰送來的,一問三不知。
到了這時候,喬氏已經顧不得去查這信是誰遞的,當務之急,是要查清楚信中內容是否屬實,房玉嬌在外頭生的兩個野種,是不是真的來了京都城。
想起房玉嬌,她便恨得牙疼,因房玉嬌模樣生得極為肖似那賤人,老爺對她便格外不同,眼里幾乎沒有別的孩子,只有房玉嬌。
連她這個妻子也從不放在眼里,連同她生的孩子,也從來得不到老爺一絲半點的關心。
那時她便發誓,一定要除掉房玉嬌,讓她徹底消失在這世上。
然而,盡管后來出了那樣的事,老爺依然不舍得房玉嬌這個女兒,沒有打罵,沒有軟禁,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她去外頭避避風頭,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若不是她背地里使了些手段,房玉嬌恐怕早就回來了,哪里會有她這么些年的安生日子。
全京都城的人都以為,房席為了顧及房家臉面,與房玉嬌斷絕父女關系,并將她趕出京都城。
甚至連房玉嬌都是這樣認為的。
她卻知道,事情根本不是外頭傳言的那樣。
房席從來沒想過要趕走女兒,送她走,只是為了保護她免受流言傷害。
呵——恐怕房席做夢都沒想到,那日他為了裝樣子不肯見房玉嬌,不聽她哭訴,不與她道別的那一日,竟會是他們父女的永別之日。
她費了許多心思,讓房玉嬌相信父親與她斷恩絕義是真的,也派了許多人扮成山匪去劫殺房玉嬌。
她的人明明回來復命時說,親眼看到房玉嬌的馬車摔進了山谷,絕不可能生還。
可現在——
現在又跑出來兩個小野種。
穆清儀此時手里也拿著一份名單。
京都城中姓房的大戶人家。
房氏的娘家必定是大戶,否則不可能有那些精美華麗的衣料首飾。
房姓本就不多見,京都城里也是極少,大戶就更少了。
掃過一遍后,她的目光落在吏部尚書房席的名字上。
論年紀,房席是房氏父親的機率很大。
旁邊還有畫像,只是畫像畫的過于簡單,沒有參考價值。
一天后,穆清儀拿到關于房席近四十年來的生平事述。
一行行看下來,當她看到房席長女房玉嬌三個字時,心情微震。
房玉嬌,這就是原主母親的名字嗎?
再往下看,她專挑房玉嬌的事看,上邊寫著,房玉嬌于十六歲那年與男人私會被抓現行,后房席與其斷絕父女關系,逐出京都城。
再之后的,便全無記錄。
關于房玉嬌與男人私會被抓現行一事的記錄十分粗略,連那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
這顯然不是摘星樓辦事不力,應當是那個男人無足輕重,已經被秘密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