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看也不看她,只淡漠道:“有罪之人才談得上脫罪,比如這位孔三姑娘,比如指使她這么做的人。”言罷,他清冷的目光微轉,落在孔三姑娘臉上,淡淡道:“只是不知這位孔三姑娘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將要面對的又是什么。”
孔三姑娘面上的緋紅瞬間消失無蹤,血色褪盡,一臉驚恐的看向容郡主,“姐姐,我——”
容郡主冷聲斥道,“閉嘴。”
清溪嗤笑一聲,“看來孔三姑娘是不知了,伍南,你來告訴她。”懶得跟這種人廢話,清溪別過頭去,不想看見這些人,免得污了眼睛。
伍南上前一步,像是沒看見孔三姑娘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般,神色格外冷淡,用近乎于冷酷無情的嗓音道:“敢在正德宮行此敗壞德行之事者,當打入天牢,賜鴆酒。”
孔三姑娘聽了這話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幸好身邊的宮女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這姑娘反應也是極快,很快就想通了,一把推開扶著她的宮女,撲向容郡主,死死捉住容郡主的胳膊,“姐姐,你不能不管我,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你不能管我啊姐姐!”
容郡主面色陡變,心里罵著這個蠢貨不堪大用,明顯是在詐她都聽不出來,蠢死得了。
好歹也是鎮寧王府的姑娘,就算是庶出,也不可能說賜死就賜死,她腦子都不會想事情的嗎?
也是,要是個有腦子的,怎么會被一個窮畫師騙得團團轉,還懷了野種。
“胡說什么?”容郡主目光兇光,惡狠狠瞪著孔三姑娘。
往常,只要她露出這種兇惡表情,孔三就只有低頭的份,從來不敢跟她多一句廢話。
容郡主以為,今日也會向往日一樣,可以輕而易舉的鎮住孔三。
然而,事關生死,孔三姑娘根本就無懼容郡主的警告目光,她現在只想活命,別的什么都顧不上了。
“姐姐,你說過的,只要我能爬上穆公子的床,你就——”
容郡主怒極,不等她說話,揚手便甩了一個耳光出去,力道之打,直接將孔三給打翻在地。
原本細嫩白皙的臉頰被這狠狠一抽,立時紅腫起來,五根指印清晰可見,觸目驚心。
“夠了。”清溪怒喝。
“這里是戲臺子嗎?是給你們用來喝戲雜耍的?來人,將孔三姑娘帶下去,請鎮寧王入宮。”
孔三姑娘凄厲的哭喊著,想要去抱清溪的腿,直接被侍衛一掌劈暈,拖了下去。
清溪轉目看向容郡主,眸光冰冷如千年不化的寒山之雪,“希望這是你我今生最后一次見面,若再有下次,孔三的下場,便是你的下場。”
容郡主面色蒼白,還欲辯駁,伍南卻沒給她機會,直接將她‘請’了出去。
宮人們識趣的退了個干凈,只留下裴太妃和她身邊幾個親信,以及清溪和清文。
裴太妃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著,手心滿是汗濕。她沒想到,兒子在眾人面前,竟然半分臉面都不肯給她這個母妃。
“怎么?連我你也要發落?”裴太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