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尚書瞥了白氏一眼,不咸不淡道:“清儀在醫署當值,早出晚歸的,比我這個尚書還忙。清文就更不用說了,馬上要參加春闈的人,哪有功夫待客?”
白氏一臉驚訝,“她還要去醫署當值?皇上能肯嗎?”
房尚書道:“這與皇上有什么干系?我外孫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看著公爹這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白氏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便拿眼掃了丈夫一眼,示意他開口。
房坤道:“父親,瞧昨兒那架勢,再看今兒這狀況,清儀應當是要進宮的吧?”
房尚書哼道:“進什么宮?進宮有什么好?成天勾心斗角,你害我我害你,好端端的人進了宮里都變成了瘋婆子。”
白氏臉色訕訕的,“話也不能這么說吧!”她知道公爹這是拿話堵她呢。
房坤干笑道:“父親,咱們清儀是個有本事的,怎能與尋常人相較,就算進了宮,那也是獨一份的帝寵。再加上您和我在朝中的分量,想必日子不會難過。”
“現在就很好,用得著進宮去與一群女人廝殺嗎?好了好了,不必再說這個,你們的心思也歇一歇,別當我老糊涂,不知你們打著什么主意。”說著起身,甩袖離開。
不多會,房玉妍也帶著兩個女兒來了,比往年來得早,卻還是錯過了穆家姐弟。
不僅初一錯過了,初二、初三,直至十五元宵那日,她們都沒能見上穆家姐弟一面。
姐弟倆要么進宮去了,要么就和謝樓主出去了,總之每回來都見不到人。
元宵燈會,穆清儀遠遠看著玩猜燈迷玩得不亦樂乎的弟弟,面上浮著柔柔地笑。
“你喜歡哪個燈?”謝輕塵問。
穆清儀收回目光,答非所問:“我離開后,幫我照顧清文,摘星樓我所擁有的一切,都給他。”
“離開?你要去哪?”謝輕塵的心猛的沉下,他知道她說的不是進宮。
若是進宮,便無需半清文托付于他。
她錯開目光,淡淡道:“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很遠是哪里?”謝輕塵問。
穆清儀搖頭:“說不清楚,總之很遠,很遠。”
“我和你一起去,無論哪里。”謝輕塵道。
同樣的話,清溪也說過。
她笑笑,“只能我去。抱歉,我無法解釋太多。”
謝輕塵望著她,一時無言。
他知道她有很多秘密,很多就算她解釋了,他們這些俗人也未必懂的秘密。
有時候他會想,這姑娘怕不是從天外來的吧!她太特別了,和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還有她拿出來的那些東西,每一樣都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所熟悉的。
他甚至想過,有一天,她會不會像她突然出現時一樣,又突然消失呢?
這一天,真的到來了嗎?
“為什么托付給我?清溪不是更合適?”謝輕塵滿心苦澀,明知不該問,卻還是問了。。
“他是清文的兄長,無需托付。同時他也是一國之主,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其實你比他更合適照顧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