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里面的井無邊的聲音,在場十幾名大夫完全驚呆了。
尤其是藍神仙,再也不風輕云淡了,猛地色變。
不要慌,不要慌。這是戰術調整,這是戰術調整。
哦,說錯了,用岔典故了。
這是回光返照,這一定是回光返照。
緊接著,裂風夫人在里面喊道:“藍神仙快進來,你快進來,快進來!”
頓時,藍神仙和十幾名大夫都涌入病房之內。
裂風夫人道:“你們快看看我兒,他……他是不是被救活了?”
藍神仙上前一探,內心頓時猛地一顫。
見鬼了啊!
這……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井無邊竟然退燒了,這是最重要的指標啊。
盡管他狀態依舊很差,全身多處紅腫,而且還有潰爛之處。
但只要退燒了就意味著死不了了啊,這就等于他被鬼門關救回來了。
所有人都判定他的死刑,都說他神仙難救,現在竟然活回來了,而且看上去沒有性命之危了。
另外幾名大夫迫不及待上前,為井無邊檢查身體。
“這……這真實奇了啊,井無邊公子接連幾天高燒不退,眼看就要不行了,現在竟然完全退燒了。”
“而且脈搏也有力了很多,呼吸也沒有那么痛苦了。”
“這,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莫非真是被那個乞丐的藥治好的?
從爛西瓜里面提煉出來的仙丹?天下竟然有此神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沒有看出來,云傲天這個乞丐竟然有這么非凡的本事,這真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太,太匪夷所思,太牛逼了。
冷碧道:“云傲天,你進來。”
云中鶴走了進來。
井無邊看了他一眼,迷迷糊糊道:“傲天,我剛才夢到你在扎我。”
用針扎你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夢中情人冷碧大人啊。
說完之后,井無邊又躺下,沉沉睡去。
這次是睡著,而不是昏迷。
進來之后,云中鶴發現屋子里面又多了一個美人,一個資深美人,充滿了成熟韻味。
這,這是誰啊?莫非是我丈母娘?
“丈母娘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當然了,云中鶴只敢在心中這樣喊,真要喊出口,他就被弄死的。
“小生幸不辱命。”云中鶴風度翩翩朝著裂風夫人拜下。
靠,你這四五十歲的老乞丐就不要自稱小生了,還這么風度偏偏行禮?
屎殼郎穿禮服也成不了蟋蟀的。
“沒有想到啊,這乞丐從爛西瓜煉出來的丹藥,竟然又如此奇效,還真是不拘一格啊。”
“是啊,是啊,看看他這乞丐造型,不羈的發型,分明就是世外高人嗎。”
眼見云中鶴立了大功,一群大夫立刻趨炎附勢,交口稱贊。
頓時,藍神仙目中閃過一道寒意。
他的第一走狗陸展遠再一次出列,朗聲道:“這未必是這乞丐的功勞,或許是井無邊公子洪福無邊,又或者是藍神仙的老師在遠處施法,這才救了井無邊公子一命,這乞丐只是沽名釣譽,休想貪天之功。”
陸展遠大夫跪下道:“夫人,現在公子已經醒來了,而且退燒了。但越是這個時候,越發不能掉以輕心,更應該一鼓作氣將他徹底治好。我建議由藍神仙,還有十幾個大夫接管公子的治療。”
靠!
這個世界太現實了啊,赤裸裸地搶功啊。
但是裂風夫人確實陷入了沉思,之前井無邊眼看必死無疑了,所以這才冒險讓云傲天這個乞丐嘗試相救。
現在,井無邊莫名其妙退燒了,而且好像狀況好轉了,那就要慎之又慎。
這云傲天畢竟是乞丐加瘋子,藍神仙和十幾個大夫就穩妥得多了。
“井公子是金枝玉葉,萬萬不能再冒險了。”陸展遠道:“而且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公子退燒好轉和這乞丐的藥有關,或許是天佑公子呢?又或者是井氏家族祖先保佑呢?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需要接管那個乞丐的院子,要接管他煉出來的所謂仙丹,因為我們要徹底檢查這爛西瓜提煉出來的藥有沒有毒?”
云中鶴更加嘆為觀止。
這不僅僅要奪走功勞,而且還要將云中鶴的青霉素神藥和一并奪走。
但這話聽上去也很有道理啊。
畢竟云中鶴只是一個乞丐瘋子,把井無邊徹底交給他治療實在是太冒險了。
藍神仙和十幾個大夫醫術高超,而且讓他們接管云中鶴提煉的神藥,或許才是最穩妥之法。
陸展遠提議一出,眾人紛紛迎合,再一次施展了見風使舵的本事。
“對,對,對。”
“陸大夫這個提議太正確了。”
“井公子乃是貴人,還是交給我們治療比較穩妥。”
“這乞丐的爛西瓜藥確實應該交出來,我們必須為城主府負責,為裂風城百姓的安危負責。”
一是為了搶功,二是為了云中鶴的神藥。
如果證明正是這爛西瓜藥將井無邊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那這就是真正的神藥了,價值連城啊。
井中月目光朝著云中鶴望來道:“還有藥嗎?”
被她目光這么一瞥,整個心臟都要抽搐一下。
這小娘們,實在是太美了,被她眼睛看了一眼,就仿佛有一個勺子,在心臟剮走一塊肉一般。
而且她身份還這么高,武功這么強,還是一個女王,簡直是整個天下都夢寐以求的女神吧。
一見到她,竟然有種想要化身成為舔狗的沖動。
不行,我不能心動,我不能跪舔,鳳姐救我,如花救我。
云中鶴道:“有!”
然后面無表情遞過去一個瓶子。
“從爛西瓜里面提煉出來的?”井中月道。
云中鶴道:“對。”
井中月道:“如何證明井無邊的退燒和你的藥有關?”
大夫陸展遠聽到口風,頓時大喜道:“城主大人說得對,明明井無邊公子天賦異稟,靠著祖先庇佑才渡過這一場大劫,云傲天這個乞丐竟試圖把這功勞占為己有,實在是無恥之尤。”
井中月道:“你叫什么?”
陸展遠興奮得渾身哆嗦,道:“小人陸展遠,在城主府已經八年了。小人覺得這個乞丐必須立刻交出這爛西瓜藥,然后我們接管無邊公子的治療,萬萬不可將無邊公子的性命交給這個乞丐去冒險。”
井中月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陸展遠更加大喜,朝著云中鶴道:“乞丐,立刻交出你的爛西瓜藥配方。冷碧大人,立刻派人去封鎖他的小院。”
“對,對,交出配方。”旁邊大夫也跟著一起鼓噪。
“對對對,爛西瓜提煉出來的骯臟藥物怎么能夠用在井無邊公子身上?萬一里面有毒怎么辦?”陸展遠道:“我們完全可以配制出更加貴氣,更加純凈的神藥。”
他們本不敢這么放肆的,但見到井中月城主的態度好像挺放縱他們的,好像也不愿意把救井無邊的功勞放在云中鶴身上,這才大膽起來。
云中鶴道:“陸大夫說得有道理,我這爛西瓜藥確實有風險的,有可能出現過敏直接致死的。最關鍵的是,這藥沒有經過活體實驗,根本無法證明他對人體無害。另外,我也確實沒有辦法證明井無邊公子的退燒和我的爛西瓜藥有關。”
聽到這話,眾多大夫心中冷笑。
現在認慫?來不及了,我們要搶你功勞,搶你神藥,肯定會把事情做絕,把你弄死的。
云中鶴朝著井中月躬身道:“城主(娘子),剛才給無邊公子用藥是情不得已,然而現在公子情形好轉,那就不能再冒險。我這爛西瓜藥需要先做活體實驗,證明對人體無害。其次,要徹底驗證他對各類重疾有神效,驗證井無邊公子的退燒是因為藥效,然后再用在井無邊公子身上。。”
“所以,我需要做一個實驗。”云中鶴道。
冷碧道:“什么實驗?”
云中鶴笑道:“這實驗非常簡單,找一個人,用刀子在他身上切個十幾道傷口,然后把燒沸的糞水涂在他的傷口上,這樣他絕對會很快感染腐爛,接著他就會發高燒。我再把爛西瓜藥用在他的身上,如果他成功退燒了,而且也沒有中毒。這不就證明了我這神藥的功效了嗎?就可以放心用在井無邊公子身上了啊。”
接著,云中鶴目光望向陸展遠道:“陸大夫,我看你就很忠心,一心一意要救井無邊公子。醫者父母心,為了井無邊公子,為了造福人類,就由你來做這個活體吧。”
這話一出,所有人毛骨悚然,全場寂靜。
這乞丐真是太毒了啊。
陸展遠剛要出來搶他功勞,這乞丐就要置他于死地,而且用這么惡毒的法子。
陸展遠冷笑道:“云傲天,這藥是你發明的,就由你自己來做這個活體實驗吧。況且你是賤命一條,不是嗎?”
然后,陸展遠跪下道:“夫人,城主,為了萬無一失,我懇請讓這個乞丐交出配方和爛西瓜藥,并且用他的身體來做活體實驗,也算是為城主府做出最大貢獻了。”
“不錯,可以。”井中月城主道。
陸展遠大喜道:“來人啊,去抄了云傲天的小院,把他抓起來,洗干凈,準備好刀子,準備好燒滾的糞水,我們要做活體實驗了。”
說到這話的時候,陸展遠目中閃過殘忍之色。
用刀子切開血肉,然后抹上沸騰糞水,真虧你云傲天想得出來啊,這大概超過任何酷刑吧,現在用在云傲天的身上,實在是太過癮了。
頓時,在場有幾個大夫面露不忍之色,人有惻隱之心。
這陸展遠確實太毒了,不但要搶走云傲天的功勞,還要搶走他的神藥,現在還要將他用最殘忍辦法弄死。
不過沒有辦法,誰讓你云傲天只是一個乞丐呢,沒有靠山。
不像陸展遠,背后的靠山是藍神仙啊。
然而,井中月轉過身,絕美的目光望向了云中鶴,重復道:“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那就動手做實驗吧。”
頓時,空氣中仿佛一冷,感覺一陣寒風吹過。
所有人脖子猛地一縮,甚至褲襠也一縮。
足足好一會兒,陸展遠才明白,自己要成為那個活體了。
頓時,他魂飛魄散,立刻跪了下來,哭嚎道:“夫人,城主,我在城主府效命了八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饒命啊,饒命啊!”
井中月沒有理會他,而是朝云中鶴問道:“你有把握,治好井無邊嗎?”
娘子女神,你說話那么喜歡斷句嗎?
云中鶴道:“有。”
井中月道:“那就趕緊吧,治好了,大功一件。回來之后,我給你獎賞,會遠超你的想象。”
說罷,井中月重新拿起披風系在身上,直接走了出去。
外面,上百騎精銳的騎兵整整齊齊等候在外面,見到她出現,整齊如一下馬,跪在地上。
井中月翻身上馬,馳騁而出。
出了城主府后。
一千精銳騎兵立刻下馬,整齊跪下。
井中月沒有說話,只是翻下了臉上的黃金面甲。
頓時,一千多騎兵上馬,將她拱衛在中間,浩浩蕩蕩出裂風城,再去參加諸侯大會。
精銳肅殺!
真不愧是裂風城的女王啊,這威風,這氣勢。
大丈夫當娶此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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