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邪這種人是何等魅力,對中老年孤單寂寞女性是何等殺傷力,真的完全可想而知了。
而這位定渺師太,雖然出身于豪門,但是因為從小就骨骼清奇,大家都把她當成男人,無人敢娶,無人敢接近。
但她自己對出家并沒有什么興趣,年輕的時候也對男女之情充滿了向往。
只是被人無數次嫌棄之后,這才出家為尼。
遇到了袁天邪這種男人,幾乎不到兩個時辰時間就淪陷了,而且明明知道對方是居心叵測,但她還是淪陷了。
這還是她的初戀,但兩個人的關系始終是純潔的。
“阿渺,聽說你是蘭溪公主的養女。”袁天邪問道。
“嗯。”定渺師太道:“大法圣寺的住持,一定都要有皇家背景的。當時蘭溪公主受盡了寵愛,不比現在的香香差。但是西涼王國兵臨城下,所以太上皇將蘭溪恭祝送往西涼王國聯姻。她覺得那是虎狼之地,怕我去了會吃虧,就把我托付給了蘭恩公主。”
袁天邪道:“就是那個天下最丑公主?”
定渺師太道:“蘭恩公主是生了一種非常特殊的病才變丑的,不過因為她面孔猙獰可怕,所以終身不嫁,在大法圣寺出家,如今成為了住持,而我也就跟著她一起出家大法圣寺了。”
袁天邪道:“那為何都沒有見到她?”
定渺師太道:“師傅性孤僻,不愿意搭理任何人,所以通常都在苦難院里面閉關,不會露面的。”
袁天邪道:“那你會成為下一任的大法圣寺住持嗎?”
定渺師太道:“我僅僅只是蘭溪公主的養女,只能勉強算是有皇家背景。如果皇室有更加顯赫的人出家,那她會成為大法圣寺的新住持,但如果沒有的話,那我這位皇族養女,成為新住持的概率會很大。”
袁天邪道:“這大法圣寺第一代女住持,就是文宗皇帝的皇后?也就是武宗皇帝的太后娘娘?聽說她和當時的驃騎大將軍有私情?”
定渺師太道:“你說是,那就是吧。”
袁天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辦事了。”
定渺師太心中一聲嘆息道:“罷罷罷,你也不用拿話壓我,我就助紂為虐這一次吧。既然要做事,就要做得毫無破綻,神不知鬼不覺。”
大法圣君通天浮屠雕像的周圍,至少有四名頂尖高手守衛,雖然間隔了幾十米,但以他們的耳力,依舊可以聽到巨大雕像腹中的動靜。
真是難免有些心神搖曳啊,因為里面的聲音確實有些狠啊。
尤其是蘇黛才人的聲音,她應該還是純潔無暇的吧,平常時候冷冷清清,比貞潔烈女都要冷,但沒有想到這么浪啊。
這藥力還真狠,整整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然后終于安靜下來了,敖玉和蘇黛兩個人這才睡著過去了。
這四個頂尖高手依舊警戒四周。
因為不能讓任何人靠近這個大法圣君的浮屠雕像周圍,更加不能讓敖玉和蘇黛才人從里面出來。
當然這二人也出不來,因為石門被鎖死了,插翅都南飛。
這四個人可不是一般的高手,這可是大宗正,魏國公府,傅炎圖,鎮海王府等幾方勢力湊出來的頂尖強者。
就算是大宗師來了,也會立刻被發現,而且被四人纏住。
所以這個時候,任何人想要突破這四個頂級強者的防御,進入大浮屠雕像內部將敖玉和蘇黛才人救出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果然,這一夜什么都沒有發生。
在四個頂尖高手的戒備防護之下,沒有任何人靠近。
幾個時辰后,馬上就要黎明破曉了。
一個身影出現了,這是跟隨皇后而來的大宦官侯昱,他低聲問道:“可有任何人靠近?”
“無!”
大宦官侯昱來大浮屠雕像的下面,拿出鑰匙開啟了石門,小心翼翼開啟了石門,竟然不發任何響動,唯恐驚醒了里面昏睡的敖玉和蘇黛,盡管段鶯鶯告訴過他,這是烈性最猛的藥,折騰完了之后會大睡一天一夜,連打雷都醒不了。
但凡事還是小心為上。
打開之后,頓時一股濃烈味道沖了出來,還有強烈的女子體香,盡管侯昱是太監,但他私生活非常混亂的,對這股味道最為熟悉了。
不過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侯昱點燃了燭火照了一下。
頓時有強烈的不適。
里面有一對男女纏著睡覺,周圍衣衫撕碎了一地。
看不見蘇黛才人的身子,因為全部被敖玉擋住了。而敖玉一身肥膘,實在是太惹眼了啊。
侯昱公公最喜歡纖弱的美男子,對敖玉這等身材,實在是無法直視。
不過這里面的場景,已經足夠穢亂了,完全可以造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太后娘娘看到之后,只怕會立刻昏厥過去。
然后,大太監侯昱小心翼翼將石門關上,僅僅只是虛掩,不能再鎖了。
“請四位先生繼續辛苦盯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大太監侯昱道。
“好。”
然后,侯昱便躡手躡腳離去了,而且專門踩在石頭上,不會在泥土上留下任何腳印。
盡管天還沒有完全亮,但皇后娘娘已經起來了,端坐在鏡子面前。
旁邊的云嬤嬤正在一勺一勺,喂著皇后食物,有燕窩羹,有豹胎湯,有魚翅羹。
這也算是祈福?
太后娘娘可是真的每天一頓稀粥,餓得頭昏眼花了。
你皇后娘娘還吃得這么奢侈,這等昂貴的食材,你每樣只吃一勺,總共十幾樣才能吃飽。
吃完了之后,就該化妝了。
不是往艷麗方向化,而是往蒼白地畫,給人感覺就是一種餓得發虛。
此時外面響起大太監侯昱的聲音。
“娘娘,妥了。”
皇后娘娘道:“既然妥了,那就開始吧。真是造孽啊,要殺一個人,竟然要褻瀆太祖皇帝的神靈雕像,竟然要褻瀆我大周圣地,這接下來敖玉一家該要何等千刀萬剮,才能平息天下之怒,陛下之怒,太上皇之怒啊。”
“可不是嘛。”云嬤嬤道:“我們大周皇室歷來就有成仙成神的傳統,現在這太上皇眼看就得道了,但是他再大也大不過太祖皇帝大法圣君吧。”
皇后娘娘寒聲道:“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這是在暗諷太上皇了,你裝神弄鬼,那我們也裝神弄鬼殺你的心腹。
太陽升起了。
大法圣寺的大門還沒有開啟,但圍墻外廣場上已經來了四五萬人。
果然今天來的人更多了,而且這每一個人都是來捐獻香火錢的。
大法圣寺的院子內,擺著十個巨大的功德箱。
只要時辰一到,法圣寺大門就會開啟,這四五萬人排隊進入,依次將自己捐獻的銀子放入功德箱之內。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就站在圣閣的二樓欄桿上,對每一個來捐獻銀子的點頭致意。
這是一個神圣的儀式,因為每一兩銀子都會花在浪州救災上。
所以就算是太后娘娘餓得頭昏眼花了,也依舊會每一天都堅持召見捐獻的民眾。
“太后娘娘,您就多吃一些吧,不讓您身體實在熬不住了啊。”一個老嬤嬤哀求道。
但是太后娘娘依舊只喝了一萬稀粥就不吃了,對眼前的燕窩羹視而不見。
“哀家不管別人如何,但我既然來了,就要心誠,舉頭三尺有神靈,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騙不了天地。”太后娘娘道。(太上皇沒有死,嚴格意義上太后不能自稱哀家,不過暫且就這般自稱吧。)
然后,她在老嬤嬤的侍奉下穿上了僧袍。
時間快要到了,馬上就要去召見來捐獻銀子的信民了。
今天有四五萬人之多,所以這個過程大概要持續兩個時辰左右,確實很累人。
但能夠為浪州災民多籌集一兩銀子,那也是好的。
“去告訴皇后,還有蘇才人,準備一下我們就要出發了。”太后娘娘道:“蘇才人身子骨弱,就讓她多吃一些,這碗眼窩就偷偷給她送過去吧。”
“是!”老嬤嬤道。
然后,她悄悄把這一碗燕窩藏在袖子里面,雙手往袖子里一攏,朝著皇后和蘇黛才人的院子去了。
經過皇后娘娘院子的時候,老嬤嬤本來想要直接和云嬤嬤說,讓皇后稍作準備,馬上就要去召見萬民了。
但沒有想到,皇后已經等在院子里了。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老嬤嬤給皇后行禮。
皇后道:“母后已經在那邊等著了吧,本宮這就過去。”
然后,皇后就朝著太后的院子走去了。
然后,老嬤嬤朝著蘇黛才人的院子去了。
“張嬤嬤,去通知一下蘇黛才人,該召見萬民了,太后娘娘等著了。”老嬤嬤道,然后暗中從袖子遞過去了一碗燕窩羹道:“讓你家主子吃了吧,也有一些精力。”
張嬤嬤是蘇黛才人的侍候嬤嬤,皇宮指派的,頓時跪下道:“太后娘娘仁慈。”
然后,她也把燕窩藏在袖子里面,端了進去。
“娘娘,時辰差不多到了,太后娘娘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說來太后對自己的兒媳確實足夠仁慈了,一般這個時候,都是皇后和蘇黛才人先起來,然后去給太后請安的。
但這個老太太最不喜歡就是這些拘禮,她年紀大了,睡不著,就特別早起,每每都是她先起來,然后派人來喊兩位兒媳。
所以她真不像是太后,倒像是一般人家的婆婆。
緊接著,忽然里面張嬤嬤傳來了一聲驚呼,道:“蘇娘娘不見了,蘇娘娘不見了。”
然后,太后身邊的老嬤嬤也沖了進去,找遍了整個院落,都沒有發現蘇黛的身影。
于是,兩個人趕緊去太后娘娘那邊通稟。
“太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蘇黛娘娘不見了。”
太后娘娘這一聽,不由得一顫道:“好好的人,怎么會不見的呢?究竟怎么回事?”
皇后寒聲道:“張嬤嬤,平時都是你侍候蘇黛才人的,怎么回事?”
張嬤嬤立刻跪下道:“回稟娘娘,奴婢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不知道為何,每天晚上亥時之后,奴婢喝完一碗蜜水之后,整個人就昏沉過去,睡覺特別死,今天早上一直到老嬤嬤來院子,我這才慌忙起來。”
皇后道:“蜜水,什么蜜水?”
張嬤嬤道:“蘇黛娘娘憐惜奴婢,每天晚上都會賜我一碗蜂蜜水,我睡覺之后立刻就昏沉睡去了。”
接著,這位張嬤嬤欲言又止。
“什么事情,說。”皇后寒聲道。
張嬤嬤道:“昨天半夜,老奴肚子一陣絞痛,所以昏昏沉沉醒了過來,仿佛聽到一些響動,隱約看到蘇黛才人偷偷出門去了。”
太后道:“出門去了?會不會是去方便?”
張嬤嬤道:“不知道,但是奴婢等了半個多時辰,也不見她回來,不知道為何,奴婢頭腦昏昏沉沉的,又睡死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大太監侯昱道:“太后娘娘,有一件事情,奴婢實在不敢再隱瞞您了。”
太后娘娘道:“說。”
大太監侯昱道:“這幾天,蘇黛娘娘一直昏昏沉沉的,兩樣通紅,仿佛一直都沒有睡好。奴婢就覺得蹊蹺,擔心是不是大法圣寺晚上有什么野獸動物叫喚,吵鬧了貴人睡覺。于是,就暗中加派人手,到處巡邏。結果……發現有人悄悄從后山潛入了大法圣寺。”
太后娘娘道:“誰?”
大太監侯昱道:“不知道啊,大晚上的看不清楚,但隱約是一個身體很肥胖的人。”
太后娘娘寒聲道:“那為何不抓起來。”
大太監侯昱道:“說來也奇了,我們每一次追上去的時候,這個肥胖的身影立刻就消失了。而且就在大法圣君通天浮屠雕像那地方,那是禁地,也是圣地,任何人不能靠近的,所以奴婢也就不敢追了。”
太后娘娘此時不由得想起肅親王妃段蕓經常說的那句話,蘇黛非常癡迷《石頭記》,而且把自己當成里面的林黛玉,對敖玉的才華非常仰慕。
大太監侯昱道:“還有一件事情,奴婢也必須告訴太后娘娘了。當時您和皇后娘娘,還有蘇黛才人出宮,來大法圣寺的路上,萬民相送。敖玉就偷偷來相送,他和蘇黛娘娘之間,仿佛有特殊的眼神交流。”
張嬤嬤道:“這也讓我響起一件細節了,在大法圣寺的前兩天,蘇黛娘娘好像還收到了一封密信。”
皇后娘娘寒聲道:“搜,搜她的院子,看看究竟是什么密信,這也太放肆了。”
此時,外面的定能師太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時辰到了。”
該去召見萬民了,該去接受萬民捐獻和朝拜了。
而就在此時,外面又傳來了另外一個大太監的聲音。
“太后娘娘,大宗正來了。”
太后娘娘道:“皇叔,他來做什么?”
老太監道:“大宗正是來送東西的,一些金箔制成的宮殿樓宇之類,是祭祀大法圣君的。”
太后娘娘拍了拍額頭道:“哀家這段日子都過糊涂了,沒錯沒錯,再過幾天,就是大法圣君升天之日了!”
不過太后娘娘覺得家丑不可外揚,便要下令幾個嬤嬤,暗暗在寺內先搜索一遍。
盡管她憐惜蘇黛才人,但如果真的發現她和敖玉通奸的話,那太后娘娘也絕對不會饒過她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宗正肅親王走了進來,躬身到:“參見太后娘娘,聽說蘇黛才人不見了?”
太后娘娘寒聲道:“不要亂聲張,延遲召見萬民的儀式,我們幾個人先找找,不要驚動任何人。”
太后娘娘還是很關心自己兒子的,覺得萬一真的發現了丑事,家丑也不能外揚。
于是,太后帶著幾個嬤嬤,幾個太監,還有皇后娘娘,大宗正肅親王,開始在大法圣寺內尋找。
而段鶯鶯就打扮成為一個小太監,跟隨在其中。
其實她本不應該來的,太后娘娘是見過她的,萬一被認出來呢。
不過段鶯鶯實在忍不住了,這是她和敖鳴策劃的毒計,弄死敖玉全家的毒計,如今好不容易要大功告成了,她怎么能不來親自見證這一幕呢?
況且太后娘娘出身于武將家庭,性格粗枝大葉的,不會在意一個小太監的。
此時,皇后問了一句道:“太后,要不要去叫肅親王妃過來。”
太后最后皺眉到:“不要。”
肅親王妃段蕓無風三尺浪,如果讓她來了,只怕很快就攪得滿城風雨。
接下來,太后娘娘帶著二十幾人,在大法圣寺內搜尋蘇黛才人的身影。
外面四五萬人依舊在排隊等候。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啊?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了啊,為何還沒有開門啊。
大家都是一片誠心,來捐獻香火錢,給浪州救災的啊。
為何還不開門?!
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墻,很快有消息傳了出來。
蘇黛娘娘失蹤了。
靠,這墻透風得也太快了啊。
蘇黛娘娘失蹤了?!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于是很多人竊竊私語,這四五萬人固然是來見太后和皇后娘娘的,但也有很多人是為了見蘇黛才人,盡管她只是一個才人,但是足夠美麗,而且還剃光頭,真正的尼姑打扮啊。
皇帝陛下的才人,做尼姑打扮,固然是為了虔誠,但是也足夠稀奇的吧。
“蘇黛娘娘失蹤了,該不會是被什么野獸抓走了吧。”
“嘿嘿嘿,你們有所不知啊,或許不是被野獸抓走,而是……嘿嘿嘿。”
“什么嘿嘿嘿,你說清楚啊。”
“你們可知道,蘇黛娘娘最喜歡《石頭記》,最仰慕的就是它的作者敖玉啊?”
“這又如何?”
“你們可知道,敖玉也失蹤了啊,這兩個人一起失蹤了,奇怪吧。”
“敖玉失蹤,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禮部的人去找敖玉,結果發現他根本不在家。”
“禮部的人去找敖玉做什么?”
“春闈會試馬上就要來了啊,敖玉是滄浪行省的新科解元,禮部的人去上門排查,為每一個考生摸底啊。”
“禮部的人去找敖玉,結果他不在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哥哥就是禮部郎中啊。敖玉和蘇黛娘娘一起失蹤了,而且還是大半夜,你們品,你們細品,嘿嘿嘿!”
在有心人的操縱之下,這個流言飛快傳播,接下來幾萬人都聽說了,敖玉和蘇黛娘娘一起失蹤了。
于是很多人心中憤怒了。
靠,太骯臟了啊。
你們表面上出家為尼,在大法圣寺為浪州災民祈福,我們就是深受感動,這才來捐獻香火錢的。
結果你們表面上圣潔虔誠,背地里卻男盜女娼?
這是欺騙我們的情感啊,在這么神圣的地方,做這種骯臟的事情?不怕遭到天打雷劈嗎?
太后娘娘帶著二十幾人,幾乎找遍了整個大法圣寺,但依舊沒有找到蘇黛才人的身影。
現在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那就是大法圣君的通天浮屠雕像。
那個地方是圣地,也是禁地,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
甚至連太后娘娘也不例外。
“太后娘娘,在大法圣君的通天浮屠雕像周圍,發現了腳印,兩個人的腳印,一男一女。”
太后娘娘面孔猛地一顫。
然后,她走過來一看,這腳印確實是皇族的鞋子才獨有的。
而且,這一串腳印直接通往大法圣君通天浮屠雕像的腹心之處。
太后娘娘頓時怒了,她是一個直人,性格是直爽潑辣的,否則也不會被天衍皇帝嫌棄。
好啊,蘇黛我如此憐惜你,你竟然是這樣回報我的?
雖然皇帝對不住你,但現在你畢竟是皇帝的才人,算是有名分的。
你偷男人也就罷了,而且還在我大周圣地偷男人。
這可是大法圣君的浮屠雕像,這可是我大周最神圣的地方,這可是我大周太祖皇帝的神靈所在,你眼中可還有我大周皇室嗎?
皇后娘娘在邊上道:“太后娘娘,要不然就算了,家丑不可外揚啊。”
太后娘娘寒聲道:“我大周皇室的家丑還少嗎?也不差這一樁了。”
她就是這個性格,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之前就經常將天衍皇帝頂得下不來臺。
“不過丑到這個地步的,還真是我大周立朝一來第一回啊。”太后娘娘寒聲道:“去,打開那道石門,查看清楚。”
“是!”老嬤嬤道。
然后,這個老嬤嬤走了過去,稟報道:“太后娘娘,這通天浮屠雕像腹心的石門,確實有被開啟的痕跡。”
皇后娘娘寒聲道:“真是大膽包天啊,竟然在我大周圣地之內做出這等驚天丑事。”
太后娘娘道:“正因為是圣地,是禁地,所以無人敢靠近,在這里茍且才是最安全的。”
大宗正肅親王和侯昱飛快對視一眼,對方點了點頭。
就在半個多時辰前,大太監侯昱還來和看守通天浮屠雕像的四個頂尖高手交流過。
確定從頭到尾,都沒有人靠近過這個通天浮屠雕像。里面的敖玉和蘇黛才人也沒有醒來,而且偶爾還傳來睡覺的呼嚕聲,這二人插翅難飛。
頓時,大宗正肅親王拜下道:“太后,現在這扇石門還沒有打開,請您先下懿旨。萬一打開這石門,真的發現里面有什么丑事的話,應該如何處理?”
太后娘娘道:“還能怎么處理?女的給我沉了水潭溺死,男的先騸了,然后活生生凌遲處死,誅殺滿門。”
大宗正肅親王道:“那臣知道怎么做了。”
太后娘娘道:“榮嬤嬤,開石門!哀家到底要看看,有些人究竟狼心狗肺到什么地步,不知廉恥到什么地步。”
“遵旨。”
那個老嬤嬤伸手,輕飄飄地打開了石門,這武功不低啊。
剛剛打開石門,她立刻捂住了鼻子。
因為里面一股子穢亂的氣息撲鼻而來,還有另外一股氣息。
“太后娘娘,這通天浮屠雕像腹心石室內狹窄逼仄,還燒著炭,盡管是無煙炭,但還是有一點點炭毒的,所以里面兩個人睡死了過去。”榮嬤嬤匯報道。
皇后冷笑道:“難怪天亮了,還沒有醒來。”
太后娘娘寒聲道:“里面人還活著嗎?”
老嬤嬤道:“還活著,還有呼吸呢。”
太后娘娘道:“點火,看清楚是誰?”
老嬤嬤道:“是。”
然后,她點燃了燭火,道:“一個胖子,光著身體的胖子。”
太后娘娘面孔一顫,果然真是敖玉啊,他算是京城最有名的胖子了。
頓時,太后娘娘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走了過去。
她要親自去質問蘇黛,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我對你不好嗎?為何要這等羞辱我?
陪著我出家,為浪州災民祈福是何等神圣之事?你作為皇帝的才人,竟然做出這等丑事?而且是在太祖皇帝的神靈之所?
她要質問敖玉,你不是口口聲聲仰慕香香公主的嗎?而這蘇黛是香香的老師,還是皇帝的才人,你竟然和她茍且在一起?真是自尋死路啊。
幾個人來到門外,此時石門敞開。
所有人也隱約看清楚了,確實一個大胖子,渾身光著,背對著大家,隱約和一個女子纏在一起。
地上到處都是撕碎的衣衫。
那場面簡直不堪入目。
太后娘娘氣得渾身發抖,嘶吼道:“去把這對不知廉恥的男女抓出來,女的活生生用石頭砸死。男的先騸了,然后就在這里,給我凌遲處死,再誅殺滿門。”
大宗正肅親王道:“太后娘娘,這敖玉可是太上皇的托夢之人。”
太后娘娘寒聲道:“先殺了,先殺了!就這等禽獸,還想迎娶我的小香香。去問問天衍到底是太祖大,還是他這個太上皇更大?這對狗男女竟敢褻瀆太祖神靈,竟然褻瀆我大周圣地,還不該死嗎?”
大宗正肅親王道:“都聽到了嗎?去把這對狗男女給我抓出來,女的用亂石砸死,男的凌遲處死!”
頓時,幾個太監和嬤嬤沖了進去,此時也不顧及蘇黛是皇帝的才人,而且可能還沒有穿衣衫的事情了。
段鶯鶯頓時興奮得渾身發抖,終于要親眼見證這一幕了。
敖玉,你終于要死了,而且先閹,再被凌遲處死,還要誅殺滿門。
這段時間內的仇恨和怒火,終于要傾瀉了。
敖玉,接下來我會親自動手,將你閹了,然后一刀一刀將你凌遲。
榮嬤嬤進入洞穴之后,將那個肥胖男子猛地一扯,頓時驚呼一聲。
原來不僅僅兩個人,還有第三個人。
這個肥胖男子和這個女子中間,還有一個修長消瘦的男子,長相非常英俊。
“快,快,點燃火把,照亮一些,照亮一些!”
幾個太監把火把往前湊近一看,頓時驚呆了,發出一陣驚呼。
“啊……”皇后身邊的云嬤嬤也發出驚呼。
“啊……”大宦官侯昱也發出一陣驚呼,然后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了一般,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因為,這個白胖男子根本就不是敖玉,而是……周沖,他是肅親王的侄子。
而中間的那個英俊消瘦男子,是魏國公府世子段羽。
而……這個女人哪里是蘇黛才人啊,而是肅親王妃段蕓。
這,這也太亂了啊!這肅親王妃段蕓簡直是天下第一穢亂之女啊!
聽到里面傳來的驚呼,太后娘娘冷道:“發生什么事情?”
榮嬤嬤道:“太后娘娘,不是蘇黛和敖玉?”
太后娘娘道:“那是誰?這么不知廉恥?在太祖皇帝神靈之地茍且。”
榮嬤嬤顫抖道:“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在做茍且不堪之事。男分別是肅親王的侄子周沖,因為他體形和敖玉相似,被我們認為是敖玉。還有一個男子是魏國公府世子段羽,而女子是肅親王妃段蕓。”
這話一出,肅親王如同被雷擊了一般,渾身不能動彈,仿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段鶯鶯,更是四肢冰寒,渾身顫抖。
足足好幾秒后,肅親王和段鶯鶯沖了進去。
沒有任何懸念了,確實是周沖,段羽,還有肅親王妃段蕓。
這三人不著寸縷,哪怕昏睡了,也依舊穢亂不堪。
這,這是肅親王最寵愛的妃子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
現在……現在竟然和侄子茍且,而且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抓了。
剎那間,真的仿佛有一道雷霆,狠狠劈在肅親王的頭頂,他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直接昏厥倒地!
注:第一更送上,我休息一會兒,然后寫第二更!
兄弟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