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香香公主,原本是云中鶴的重要計劃,是他和太上皇的紐帶。
因為之前的上清宮只有香香公主才能自由出入,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之后發生了那么多事情,云中鶴又太牛逼了,所以就不需要靠迎娶香香公主和太上皇緊密相連了。
如今云中鶴需要太上皇,但太上皇也需要云中鶴。
但是香香公主這么純潔可愛,這么美好的人兒,怎么能夠讓她嫁給史廣那個畜生?
況且云中鶴也很需要帝國駙馬這個身份。
他這次沒有參加會試殿試,所以當然不能擔任要職,而且他的爵位也被剝奪了,所以帝國駙馬也是一個很好的.asxs.。
只要迎娶了公主,就直接冊封為駙馬都尉,這是一個可上可下的位置。
本朝的駙馬都尉一般都是四品,這個位置文可以執掌一郡,武可以執掌一軍府。
最最關鍵的是,香香公主和他已經私定終身了。盡管香香把他當成了敖玉,但是兄長敖玉不在了,他難道不該照顧這個美好的姑娘嗎?
而敵人把香香公主嫁給史廣,也是想要釜底抽薪,徹底斬斷云中鶴和太上皇的關系。
他們也沒有估計到形勢會發展得這么快,云中鶴和太上皇的關系變得如此緊密了,已經不需要香香公主作為紐帶了。
但是鎮海王府世子史廣對香香公主本就垂涎三尺,而且把香香嫁給他,就能打擊云中鶴。
如今只要能打擊云中鶴的事情,敵人都愿意做。
但鎮海王世子史廣不是有妻子的嗎?
非常湊巧,兩個月之前,他的妻子病重過世了。
為了迎娶香香公主,他竟然能夠讓自己的妻子被病逝,說來這還是敖鳴的毒計呢。
史廣是鎮海王世子啊,身份貴重,既然妻子病逝了,那就要續弦啊。
整個帝國能夠配得上史廣的女子又有幾個呢?完全屈指可數,續弦也是正妻啊。
而恰巧這個時候,大周帝國有求于鎮海王府。
浪州海域大海嘯,使得浪州水師折損了一般,浪州港口被摧毀,大周帝國的海上貿易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海上的貿易權也大大受損。
這個時候海上貿易就要非常仰仗史氏家族了,因為他們有最強大的艦隊。
而且此時國庫虧空,浪州大地震,加上大堤崩潰,千里澤國,百萬民眾受災。
要賑濟災民,又要重建浪州,這都需要錢,天文數字的金錢,還需要大量的糧食。
如今能夠拿得出這么多錢的,也只有鎮海王府史氏家族,能夠拿得出這么多糧食的,也只有鎮海王府史氏家族。
皇帝本就在想辦法向鎮海王府借錢呢。
而這個時候,鎮海王世子史廣死了老婆,并且暗中托媒人來向皇帝求親,想要迎娶香香公主。
可是皇帝也知道,香香公主的婚事他一個人說了不算,太上皇也有發言權的。
所以當時沒有允諾,而是下旨冊封了鎮海王府的另外一個兒子為侯爵。
那意思非常明顯,朕需要銀子了。
鎮海王史卞也非常懂事,直接掏了二百萬兩銀子,還有十萬石糧食。
皇帝想要把香香公主嫁給史廣嗎?
他當然了想了,這個時候他尤其需要籠絡鎮海王府。而且只要把香香嫁給史廣,那太上皇和敖玉的紐帶就被斬斷了一半。
可這個時候的香香公主也非常機靈,根本呆在上清宮不出來,不給敵人任何機會。
之前每個月初七她都會離開上清宮,返回皇宮見皇帝和太后。
但是自從和敖玉相親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回皇宮過。
太后娘娘稱病,派太監去請香香公主。香香公主說自己也染了風寒,害怕把病氣傳給太后,等到她痊愈的時候,一定來到太后膝下盡孝。
就這樣,敵人完全沒有可趁之機。
但是沒有想到,最終太上皇出事了,上清宮不再是禁地了,皇帝帶著百官闖入了上清宮。
香香公主二話不說,立刻逃跑。
上清宮的太監,護衛也拼命掩護香香公主逃跑。
但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女孩,整個京城都是皇帝的地盤,她能夠跑到哪里去?
還沒有出京城就被抓回來了,如今被軟禁在皇宮之內。
所以這次在上清宮內,云中鶴也沒有見到香香公主。
二十幾天前,太上皇要駕崩消息還沒有公開,鎮海王府世子史廣當機立斷,派出了巨大的排場,請了三位親王作為媒人,在朝堂上公開向香香公主求婚。
這種情形下,別說是皇帝本來就想要將香香公主嫁給史廣,就算他不想,也不好拒絕的。
史氏家族是帝國唯一的藩王,而且此時帝國有求于史氏家族。滿清的順治皇帝為了籠絡吳三桂,還把妹妹建寧長公主嫁給吳應熊呢。
但是當時太上皇病入膏肓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個當口應該是悲哀的,皇家賜婚是不是不孝?
結果幾個大臣立刻上書說,賜婚是喜事,正好給太上皇沖喜啊,或許太上皇遇到喜事,就痊愈了。而且從大炎皇朝開始舉例,找出了十幾處例證,表示此舉不違孝道。
于是萬允皇帝大喜,正式賜婚,把香香公主許配給了鎮海王世子史廣,擇日完婚。
“陛下,臣反對!”云中鶴立刻出列。
所有人不由得一愕,你敖玉憑什么反對?你是什么官職來著?
頓時大宗正肅親王冷笑道:“敖玉,你只是區區鴻臚寺的主簿,這件事情你還沒有開口的權力。甚至你連上朝的權力都沒有,這次讓你上朝,只不過是讓你匯報在柔蘭城的差事而已。鴻臚寺卿,管管你的人?”
頓時,鴻臚寺卿蘭夢枕出列,寒聲道:“敖玉主簿,請你自重。”
皇帝反而和顏悅色道:“敖玉啊,你出使柔蘭城的差事辦得如何?”
辦得如何你不知道嗎?你這個借刀殺人的計劃沒有成功,心中很不爽吧?
云中鶴立刻拜下道:“陛下,大夏帝國已經派遣使者,承認了柔蘭國,并且遞交了國書。柔蘭女王仰慕我大周帝國,特請臣送來了國書,愿意為我大周帝國鎮守北部邊陲。”
這話就說得不清不楚了,愿意為你大周帝國鎮守北部,那豈不是要歸降,要成為大周帝國的藩屬國嗎?結果你又說遞交國書,這就是兩國建交了,簡直就是糊涂官司。
“呈上來。”皇帝依舊笑著。
滿朝文武對云中鶴都沒有好臉色,唯獨皇帝例外。
大太監侯慶上前,接過了云中鶴手中的柔蘭國書。
皇帝拿過去之后,翻開讀了一遍,然后笑道:“敖玉,你這個差事辦得好。鴻臚寺卿,你手下有能人啊。”
鴻臚寺卿趕緊拜下道:“不敢陛下夸獎,但臣還是有一句話不得不說。這敖玉僅僅只是舉人,不是進士,就這樣冊封為七品主簿,是有些壞了朝廷禮制的。”
靠,連七品官都不讓當了,鴻臚寺卿是想要把他云中鶴趕走啊。
皇帝道:“不拘一格降人才嘛。”
萬允皇帝也是歡喜的,這次派遣敖玉出使柔蘭國,就耽誤了他的會試和殿試,就讓他無法中進士了。
否則以敖玉的才華,且不說狀元,但中個一甲進士是沒有問題的。
而中了一甲,就要安排在朝廷核心部門了,以敖玉興風作浪的能力,殺傷力太大。
如今敖鳴成為了狀元,這個結果就好得很。
云中鶴把話題扭轉回來,道:“陛下,臣反對香香公主和史廣世子的婚事。”
皇帝依舊臉上帶笑道:“哦,這是為何啊?另外這是你的意見,還是太上皇的意見啊?”
說這話的時候,皇帝臉上帶笑,但是目光卻冰寒。
如果云中鶴說這是太上皇的意見,那么就有意思了。
當年太上皇你能把蘭溪公主嫁給西涼王做側妃,這是和親啊。
如今鎮海王府對我帝國何等重要?我把香香公主嫁給史廣,何錯之有?
況且鎮海王是朝廷唯一的藩王,他大張旗鼓求婚,如果皇室拒絕了,那豈不是折辱藩王?
你太上皇如果反對的話,豈不是于國不顧?況且你早就說過了,不參與任何政事的,而香香公主和鎮海王府的聯姻就是國事,你出面反對,豈不是干涉了國事?豈不是毀諾了?
云中鶴道:“太上皇沒有說過,他老人家說不干涉國事,自然不會干涉。”
皇帝道:“既然不是太上皇他老人家的意思,那就是你敖玉的意思呢?”
云中鶴道:“對。”
皇帝道:“敖玉啊,你是鴻臚寺主簿,你對朝廷禮制不懂,皇室公主的婚事,是由宗正府掌管的,鴻臚寺是沒有什么發言權的。”
皇帝依舊和顏悅色,仿佛上一次云中鶴逼迫他下罪己詔之后,皇帝對他的態度就尤其好了。
云中鶴道:“陛下,我反對有兩個原因。”
皇帝道:“你說說看。”
云中鶴道:“首先,我和香香公主情投意合,今生非香香公主不娶。”
這話一出,皇帝寒聲道:“敖玉,你慎言,香香公主純潔無瑕,絕對不可能和任何人有私情。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香香和史廣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納聘之禮都已完成,此事已經不容更改,莫非你要朕成為食言之君嗎?”
云中鶴道:“陛下,臣還有第二個原因,這才是香香公主堅決不能嫁給史廣的原因。”
皇帝道:“說。”
云中鶴道:“鎮海王府史氏家族,意圖謀反!陛下怎么可以將公主殿下嫁給一個反賊啊?”
這話一出,滿朝震驚。
大宗正肅親王寒聲道:“敖玉,你區區一個鴻臚寺主簿,竟敢誹謗朝廷藩王?你這是離間朝廷和史藩的關系,居心叵測。”
鴻臚寺卿出列道:“陛下,敖玉誹謗當朝藩王,臣彈劾他。”
“陛下,臣彈劾敖玉。”
“陛下,臣彈劾敖玉。”
頓時,在場官員紛紛出列彈劾敖玉。
此時,新科狀元,翰林院編撰敖鳴出列跪下道:“陛下,請您饒恕臣弟弟敖玉之罪,他為官尚短,不懂朝廷禮制,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知者不罪。”
“好,好,好。”皇帝笑道:“這個不知者不罪說得好,你們敖氏兄弟和睦,兄友弟恭,朕非常欣慰。敖玉啊,鎮海王是我朝廷藩王,忠心耿耿,切不可為了一時意氣,寒了忠臣之心啊。而且你敖氏家族和鎮海王關系非常不錯,當年還是你父親保舉鎮海王為帝國藩鎮呢。你小孩子說錯話不要緊,過兩日去向鎮海王府請個罪,認個錯,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云中鶴高呼道:“陛下,鎮海王府欲謀反,我有證據。您如果真的把香香公主嫁入鎮海王府,悔之晚矣。”
皇帝面色微微一變,他不是氣云中鶴當朝咆哮,而是擔心他真的有什么證據。
那么云中鶴有證據嗎?
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當時南境謀反的時候,袁天邪作為黃天教大圣師,整個南境叛軍的領袖,鎮海王史卞怎么可能和他沒有書信往來?幾十封都不止。
南境叛亂的時候,最興奮狂喜的就是鎮海王史卞了。
當時史卞覺得這個叛亂是不可能平息的,因為袁天邪太牛逼了,只要讓他的大日山大典結束后,南境就會有百萬叛軍了,怎么可能剿滅?
到那個時候,史卞就能夠以平叛的名義率軍北上了。當時史卞和袁天邪密信往來,甚至號稱自己也可以愿意加入黃天教,也認袁天邪為大圣師。
南境五個行省,史卞愿意和叛軍首領,大南國王平分南境。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南境大叛亂還沒有徹底爆發,就被敖玉給剿滅了。
“陛下,鎮海王欲謀反,您前往不能把香香公主嫁給他啊。”云中鶴高呼道:“我有證據,我有證據。”
皇帝眼睛瞇起,心中大恨。
鎮海王那邊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嗎?此一時,彼一時。
當時南境叛亂如火如荼,鎮海王史氏家族當然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和叛軍有密信往來也是正常的。
但是現在南境叛亂已經平息了,傅炎圖幾十萬大軍,還有二皇子周寂就在南境。
鎮海王府在陸地上沒有贏面,他憑什么謀反?
史氏家族擁有強大的艦隊,能掌握貿易,能逃跑,就是不能謀反,因為戰艦上眼中和了陸地。反而現在帝國就要有求于史氏家族的海面力量,你口口聲聲說鎮海王謀反,你居心叵測。
所以現在皇帝擔心敖玉真的在朝堂之上,拿出鎮海王和南境叛軍交往的密信證據。
這樣一來,就不好收場了。
于是,皇帝寒聲道:“敖玉,你區區一個七品主簿,竟然誹謗朝廷藩王,目無朝綱,這個官你就不要當了,好好回去讀書吧。”
頓時幾個太監上前,要剝了云中鶴的官袍和官帽。
“我自己來。”云中鶴自己脫掉了官服和官帽。
皇帝道:“敖玉咆哮朝堂,將他驅逐出去。”
云中鶴高呼道:“陛下,鎮海王要謀反,鎮海王要謀反,香香公主千萬不能嫁給史廣啊。”
“扔出去,扔出去。”皇帝怒道。
頓時,兩個禁衛軍抓住云中鶴的身體,直接朝著外面提去。
云中鶴依舊高呼:“陛下,鎮海王要謀反,您不我言,未來悔之晚矣。”
就這樣,云中鶴被扔出皇宮的時候,一路都在高呼鎮海王要謀反。
“砰!”就這樣,云中鶴被扔出了皇宮。
就這樣,他才做了兩個月的鴻臚寺主簿七品小官,就被罷免了。
一身白衣,朝著家中走去。
他知道根本阻止不了皇帝賜婚,所以他剛才在朝廷的反對,并且高呼鎮海王要謀反,僅僅只是預熱。
皇帝接下來依舊會為香香公主和時光指定婚禮的日子。
而云中鶴接下來有三件事要做。
殺鎮海王世子史廣,皇帝可以為你制定完婚的日子,但你活不到那一天。
第二件,用天譴殺肅親王,大理寺卿,太醫署令。
第三件,逼反鎮海王府。
萬允皇帝,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我今日在朝堂上已經一再警告你,鎮海王府要謀反,結果你把我罷官了,而且將我趕出來,并且要把香香公主賜婚給史廣。
那未來鎮海王府謀反的時候,就活生生打你的臉,屆時你威信大減,就不要怪我了。
這個時候鎮海王史卞會謀反嗎?
不會,他千載難逢的謀反機會已經過去了。如今的鎮海王府,只會利用海面艦隊的優勢,不斷向大周帝國謀求地面上的利益,不斷地做政治交換。
如今傅炎圖幾十萬大軍在南境,鎮海王府是萬萬不會謀反的。
但是,他不謀反,云中鶴可以逼著他謀反。
有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動用大贏帝國的力量。
大贏帝國皇帝會答應嗎?因為這可能會動用巨大的資源,動用幾萬大軍的艦隊。
云中鶴區區一個臥底密探,要下這樣的大棋,大贏皇帝會有這么大魄力嗎?
他……應該有。
不,這位大贏帝國絕對有這樣的魄力。
因為云中鶴的任務已經進入最關鍵時刻了。
朝堂之內!
朝會依舊繼續,司天監,宗正寺的人開始計算那一天是黃道吉日,正式為香香公主和鎮海王世子史廣完婚。
算來算去,八月初八是良辰吉日。
于是皇帝下旨:“八月初八,香香公主正式和鎮海王世子時光成婚,責令宗正寺力量著手,一定要辦得隆重,喜慶,尊貴,節儉。”
大宗正肅親王道:“臣遵旨。”
皇帝道:“香香公主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諸卿還有什么事情要上奏的嗎?”
“臣有本上奏。”大理寺卿傅人龍道:“是關于會元蘇芒奸殺蘇小云一事。”
皇帝皺眉,這種殺人小案根本不需要上朝堂議論的,大周帝國不像是有些朝代,死刑都要由皇帝親自勾決。
但這蘇芒畢竟是舉人,而且這次會試,他奪了第一名。
這可是會元,雖然沒有狀元聽著響亮,但其實考中會元比狀元更難。
殿試是由皇帝主考的,儀式感大過于實際。
皇帝知道這個蘇芒和敖玉關系莫逆,算是知己之交了,會試也是糊名的,幾位考官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愿意舞弊徇私,這個蘇芒也才華橫溢,真的被點了第一名。
但是事后蘇芒的文章被指出暗指削藩,這就得罪了鎮海王府了。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蘇芒奸殺名妓蘇小云一案,一旦殺了蘇芒,也就是正式向鎮海王府一個表態了。
所以……朝廷先將蘇芒點為頭名會元,然后再殺之,這也是居心叵測啊。
這固然是向鎮海王府表態,但也是一種敲打。
皇帝淡淡道:“王子犯法,尚且和庶民同罪,更何況是會元?我大周取士,不僅僅重才,更加重德,德行不好的人,就算再有才華,朕也不用。”
停頓了一下,皇帝淡淡道:“但事關重大,你們也一定要查清案情,一定要給天下一個交代。但是查清之后,該殺就殺,要秉持朝廷法度,絕對不能徇私枉法。”
大理寺卿傅人龍道:“臣明白!”
皇帝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那就是殺!
云中鶴秘密約見了黑冰臺南宮二。
“敖玉,我和你見面,都是冒著死罪的危險。”南宮二道:“現在也就只有我這種渾人才敢和你見面了。”
如今滿朝文武對云中鶴都避之如同蛇蝎一般,別說和他私下接觸了,就連說一句話都仿佛是天大的罪過,就仿佛他是瘟疫,不敢靠近三尺之內。
“敖玉公子,你有話直說吧。”南宮二道。
云中鶴道:“我要救蘇芒。”
“不可能。”南宮二道:“蘇芒一定會死,首先他是你的知己好友,他就必須死。其次,他的會試策論之中,寫了關于削藩之事,得罪了鎮海王府,眼下這個時候,朝廷都有求于鎮海王府,誰得罪了鎮海王府,那就必須死!”
云中鶴道:“蘇芒兄慎獨,就連同窗的聚會都不會參加,更別說去青樓嫖宿了,所以他奸殺名妓蘇小云,完全是荒謬絕倫。”
南宮二道:“當然不可能,首先蘇小云是京城第三名妓,名聲很大。其次蘇小云屢次公開說她仰慕蘇芒的才華,可惜兩人都姓蘇,不能有私情,所以她愿意認蘇芒為兄。當時正要會試,你說大家什么反應?”
云中鶴道:“無數讀書人當然羨慕嫉妒恨。”
南宮二道:“蘇小云長得美,名聲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無數讀書人的夢中情人,許多人費盡心血討好,用了無數銀兩,連她的一面都見不到。結果她口口聲聲說仰慕蘇芒,所以那些讀書人妒忌得要吐血了。”
云中鶴道:“然后呢?”
南宮二道:“名妓蘇小云一直公開喊話,邀請蘇芒去她的聽雨軒,但是蘇芒卻一直沒有去。中了會元之后,蘇芒更是低調,住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靜靜等待會試。結果這個名妓蘇小云竟然找到了他的住處,大張旗鼓地上門去。”
云中鶴道:“她去的時候,很多人都知道?”
南宮二道:“何止很多人知道,她這樣絕色美人,走在街道上何其惹眼?而且來道蘇芒住處之前,她公開說蘇芒已經奪了會元,狀元也是不在話下。所以她蘇小云也不敢癡心妄想認他為兄長,只是讓他品鑒一下詩詞。”
云中鶴道:“然后呢?”
南宮二道:“然后蘇小云就進去了,當天晚上有人傳到里面傳來女子驚呼之聲。第二天,蘇小云的侍女進入蘇芒房間一看,發現二人不著寸縷,蘇小云渾身傷痕,已經被玷污了,而且脖子上有淤青,被活活掐死了。”
云中鶴眼睛縮起。
南宮二道:“敖玉公子,不要癡心妄想了,人證物證俱在,這個蘇芒必死無疑了,不要想救了。他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曾經幫過你,和你有關的人,對你有恩的人,都應該死。于錚被罷官了,蘇芒也要被腰斬。”
南宮二道:“敖玉公子,我這便告辭了,蘇芒這個案子翻不了,他死定了,他明天就要被處死了!”
云中鶴道:“明天?!”
南宮二道:“對,明天!大理寺明天就要宣判蘇芒腰斬了,立刻執行,也不用等到秋后了,說此案罪大惡極,民憤極大。”
京城鎮海王府內。
英俊威猛的鎮海王世子正在蹂躪一個絕色女子,正是那個號稱被蘇芒奸殺的名妓蘇小云。
史廣一邊蹂躪,一邊閉上眼睛,把她幻想成為另外一個人。
半個時辰后!
名妓蘇小云癱軟在史廣懷里,柔聲道:“世子,您實在太勇猛了,趕緊給奴奴添加一個姐妹吧,否則每一次奴奴半條命都要沒了。”
“姐妹?”史廣笑道:“讓香香公主來做你的姐妹如何?”
“好啊,好啊……”名妓蘇小云道:“以后奴家就和香香公主一起侍候您,她還是一個雛兒,奴奴正好可以調教她,嘻嘻。”
接著,名妓蘇小云道:“世子,明日那個蘇芒就要被腰斬處死了,奴奴這事情為您辦得不錯吧。”
史廣道:“蘇芒?他和敖玉站得近,那就該死!等弄死了敖玉,再來慶祝吧。”
蘇小云道:“八月初八,您就要迎娶香香公主了,您蹂躪香香公主的時候,不就是對敖玉最大的折磨嗎?”
“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史廣道:“賤蹄子,躺下!你當時在蘇芒那里假死演得如此好,連大理寺的驗尸官都騙過去了,現在給我演一次死尸看看。”
然后,鎮海王世子史廣再一次大展雄威。
一個時辰后!
名妓蘇小云喬裝打扮,離開了京城鎮海王府,腳下輕輕一點,身影消失在大街小巷之內。
七繞八轉,她鉆進了一處不起眼的民宅之內。
打開暗門,進入地下密室。
她對著黑暗裊裊跪下,道:“弟子拜見大圣師。”
一朵火焰亮起。
這個密室之內,站著的人,不就是袁天邪嗎?
然后,袁天邪朝著黑暗處的一個身影道:“小云,這位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了,還不拜見公子?”
皇宮之內,香香公主被軟禁在宮房之中。
太上皇派人來催促,結果太后硬生生把上清宮的人趕走了,說香香公主身體不好。
太后蠻橫之下,就連上清宮的人也沒有法子。
史廣此人非常擅長討好老年人,這些年來他經常來拜見太后,太后也對他親如半孫。
太后覺得鎮海王世子文武全才,身份高貴,比敖玉好了一萬倍,正是香香公主良配。
當然,史廣關鍵時刻死了妻子,確實讓人懷疑。
但是他和太后之間,已經是七八年的情分了,他太會討好太后了。
一直以來他都表現得和妻子感情深厚無比,他妻子生病的時候,史廣在太后面前就顯得非常憔悴,瘦了好幾斤,而且還經常流淚不已。
史廣妻子病死之后,在太后面前,他也表現得不再娶親的意思。
當鎮海王府找媒人向香香公主求婚的時候,史廣第一時間沖到太后面前,堅決婉拒這場婚事,請太后做主,說我史廣三年之內都會祭奠亡妻,絕不續弦。
如此一來,太后覺得他更可靠了,反而堅決同意這場婚事。
所以說,太后這個人就是尋常婦人。
香香公主幾次想要逃出軟禁她的宮殿,卻都被幾個嬤嬤攔住了。
整整軟禁了一個月了。
那邊朝會剛剛結束,大太監侯慶立刻跑過來,高呼道:“恭喜公主殿下,賀喜公主殿下,您和史廣世子的婚事已經定在八月初八了,奴婢給公主殿下道喜了。”
香香公主冷靜道:“敖玉公子回來了嗎?”
太后寒聲道:“不許提他,你冰清玉潔的女兒家,不許提這個名字,就安安心心呆在我這里,等到八月初八和史廣成婚,祖母是為了你好。告訴上清宮那邊,他是太上皇,我是太后,我也需要孫女侍奉,誰再敢來接香香,就給我把他的腿打斷了。”
“是!”外面的太監和嬤嬤大聲喝道。
侯慶用誅心的語氣道:“敖玉公子回來了,在朝堂上還反對公主殿下和鎮海王世子的婚事呢,結果被扒了官袍和官帽,直接趕出去了。”
香香公主一顫,再也沒有說話。
太后柔聲道:“香香啊,你聽話啊,這史廣比敖玉好一萬倍。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就在祖母這里,八月初八,就把自己美美嫁出去。而且……你是帝國的公主,也要為帝國的利益著想不是嗎?你嫁給敖玉,半點用處沒有。你嫁給鎮海王府,起碼能拯救百萬災民。”
香香公主柔聲道:“孫女知道了。”
半夜時分,香香公主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外面的嬤嬤立刻警醒道:“公主殿下,您要做什么?”
竟然看管得如此死,如同囚牢一般。
“沒什么。”香香公主道,來到琴前,她閉上美眸道:“大狗熊,我非你不嫁,我知道你在拼命努力,那香香就不能干等著,我也會為你拼命的。”
然后,她抓起一根細細鋒利的琴弦,對準自己的手腕脈搏,猛地一割。
頓時,鮮血噴射而出。
注:這章很難寫,整整寫了好幾個小時!
諸位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