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傻逼那個詞脫口而出時，徐主任的表情變了。
“徐主任，你應該記得魔術師協會吧，他們逼我簽賣身契，我不簽。”楚鳴把合約推回到徐主任面前。
“你們的合約雖然比他們稍好一些，但是在我眼里，一樣不能接受，恕我拒絕。”
錢，楚鳴可以掙。
名氣，他也可以一點一點積累。
這些他都不稀罕。
有了系統，他有什么做不到的？
想靠幾百萬，就出賣自己的自由？
傻逼才會做！
徐主任沒有氣急敗壞，而是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一個男生的，模樣陽光帥氣。
“這個人你認識嗎？”
楚鳴看了一眼，搖頭，“不認識。”
徐主任像是在說自己的往事一樣，敘述起來。
“他叫李楠，是八年前我們東海衛視節目選秀節目的冠軍。”
“他當年也和你一樣，拿了冠軍之后，拒絕和我們續約，想要跳槽去其他地方，你猜后來怎么樣？”
楚鳴搖頭。
徐主任起身，在楚鳴周圍踱步。
“我們臺里把他雪藏了三年，沒有通告，沒有節目，沒有曝光度，他的人氣很快下降，從四星明星，跌落到五線藝人底端。”
“再然后，他合約到期，不續約，走人了，臺里就發布了抵制他的聲明，他被封殺了。”
“全國前三的電視臺發布的封殺令，結果可想而知。”
“沒人敢用他，沒戲敢請他，他最后無路可走，陷入抑郁癥，三年前自殺了。”
徐主任手最后搭在楚鳴肩膀上：“他當時拒絕的人，是我，封殺令，也是我申請下發的！”
“徐主任倒是有點魄力，說起一個被你害死的人，你也能這么鎮定自若。”楚鳴淡然道。
“請注意，他是自殺的！你去告我都不怕，況且你以為我能做到這個位子，靠的是什么？”
“能力嗎，呵呵！”
“能力不重要，狠勁才是關鍵！”徐主任也不掩飾，“我坐在這位子上，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人，朱虹，張羽，楊萍一個個脾氣比你還臭，但是最后他們都服軟了。”
“希望你也識時務，別做出令自己后悔的決定。”
他需要制造一股壓力，給楚鳴一個印象。
讓他明白，違逆了自己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說完了嗎？“楚鳴問道。
“嗯。”
“那我走了。”楚鳴起身。
“你什么意思？”徐主任問道，“我說的這么明白，你還是不懂嗎？”
“我懂，但是我不怕。”楚鳴笑了。
“我再最后給你一次機會，簽了他，我可以保證讓你拿第一季好達人的冠軍。”徐主任語調低沉。
“不簽，別說冠軍，前四強都別想，你自己看著辦吧。”
徐主任這個時間段找楚鳴，就是故意的，就是要和楚鳴玩心理。
簡單來說，就是沉沒成本。
現在比賽進行到關鍵時候，楚鳴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走到這個地步。
這時候他就會考慮一下，如果他不簽署這合約，不僅僅得不到任何好處，他這幾個月的努力和心血，也會化為烏有。
一般正常人好好估量一下具體的損失，再加上馬上就要到最終名額的階段。
時間緊迫。
許多選手越是焦急，腦子就越是混亂，大概率就會服軟簽字。
因為他們真的沒有那個勇氣，把這幾個月的努力付之一炬。
這一手，徐利以前經常用過，屢試不爽！
再加上今天臺里領導讓徐利把簽約的合約，在明天之前上報臺里，他今天晚上必須吃下楚鳴。
他就是要在這個時間點，逼楚鳴一把！
玩心理的，往往都是臟的。
可惜，他遇到的是楚鳴。
“呵呵。”楚鳴不理睬他，走到門邊，握住門把。
“楚鳴，你真以為我們臺里沒有你不行嗎？”
“我告訴你，只要你走出這個辦公室，我讓你第三場比賽就滾蛋回家！”
“那你試試啊！”楚鳴朝他豎中指。
用力摔門走了。
徐主任氣的把桌子上東西，往地上一砸。
十幾年來都沒人敢對他這么說話，這讓徐主任憤怒到了極限。
他指著門怒罵道。
“你一個合同工，連編制都沒有，翅膀硬了！”
“你信不信，我馬上要你滾蛋！”
楚鳴黑著臉走出辦公室。
片刻之后，嚴導找上他，把他拉到角落里。
嚴導此刻已經清楚，兩人這是鬧翻了。
他個人是欣賞楚鳴，也不喜徐主任的囂張跋扈。
索性，嚴導也就把事情跟楚鳴交代清楚前因后果。
“所以，他是為了上位，坐上總制片的位置，才拿我當他的墊腳石？”楚鳴明白了。
嚴導點了點頭：“習慣了就好，他當年升上來，手段不比這個溫和，栽在他手里的人兩只手可數不過來。”
“我剛剛收到消息，他已經和媒體評審團還有三位評委發話了，他這是警告你。”
“這個評委他也能控制？”楚鳴有些生氣。
嚴導無奈道：“一個馬上要升任總制片的人，還是全國前二的電視臺，哪個愿意得罪？”
“我可以幫你去說說情，起碼讓你進入總決賽，不能因為這個被影響了。”
楚鳴搖頭：“不用了嚴導，你的好意我心領，一切照舊，該如何就如何，我不信他一個人還能只手遮天！”
楚鳴走了。
嚴導無奈嘆了口氣。
路上，許多人和他打招呼，他也沒注意，因為他滿腦子里，都是憤怒，都是心寒。
對于那張丑惡嘴臉，更是發自內心的惡心起來，他原本還想著和東海衛視好聚好散，可現在有這種傻逼領導，他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欺人太甚！
你徐利算盤打得真精明啊！
海選救場的時候，原本打算拿我出去背黑鍋，效果不好就借故開掉我，結果我表演的效果很好，就說是你識人有方。你逼我簽合約，踩在我頭上，只是為了你自己的總制片位子？
現在我不答應你，你就要用陰險的伎倆，讓我無法通過半決賽，無法拿到好達人的總冠軍！而且你居然還能一臉得意地說出一個因你而自殺的人，仿佛他不是人，只是一個螻蟻，不配反抗你。
我累死累活，拼命給節目表演和制造出最好的效果，給節目創下這么高的收視率，就是讓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我去你祖宗十八代！
真以為我楚鳴是軟柿子，隨便一個人都能捏？都能踩在我頭上？？
告訴你！
那個冠軍，老子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