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與懷象谷相隔不知多少萬里的某未知仙域,云瓊山。
鐘聲飄蕩,輕煙裊裊。
太陽東升,群星隱退。
一座青光縈繞的護山大陣,折射出宛如泡沫的斑斕的芒,將整座浮空山罩在其中。
仙禽嬉戲,驚鴻四起。
石坪崖邊,孤松樹下。
一個個子很高的黑發老者,盤膝坐在石臺上,由于身材太過高大,一旁的孤松顯得很低矮。
這是云中鶴的身體,與被陸涯一腳踩滅金身的云中子相仿,如今已經被其本尊云中君奪舍。
與彩云子精確掌控的血脈投影不同,云中君的分身大法是完全放養式的網狀蔓延。
他也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分身,分身又分裂了幾代,他的后代旁系分身早已和他本人完全不像,有的只是傀儡,有的變成女人了,甚至還有變成靈獸的。
云中君的分身網早已輻射全仙界,做到了無限布局,互相策應,他可以在云瓊山向任一分身,分身的分身,分身的分身的分身……發號施令。
雪落君和華絮真人,相當于是他數百代分身之后的一對母女后代,血脈中除保留一絲云中君的基本刻印指令外,與云中君已經沒什么關系了。
就算遇到擁有滿級神識的高人順蔓摸瓜,云中君看起來與分身網中的任一節點沒有區別,不可能被一眼看穿本尊,更別提他的身體是云中鶴。
因為這份篤定,加上并無惡意,他才冒險借雪落君這一節點向陸涯問出這個問題。
在他看來,陸涯區區二十余歲的肉身,卻有超越神級的力量,通常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他是三界中某個大佬的分身。
第二,他是位面外某個大佬的分身。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這等力量的分身距離被本尊融合時日無多了,到時候又會是怎樣的場面呢?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也是別人的分身你也愿意與之平等合體嗎?”
然而,遠在懷象谷主事廳的陸涯,只一眼,就在無數個分身節點中定位到了云瓊山,也找到了云中君。
無論是云中鶴的身體,還是云中君的靈魂,陸涯都是第一次見到,卻有種神交已久的感覺。
“說什么傻話呢?是你太弱了啊,云中君。”
一句話嚇的云中君立即斷開與雪落君的靈魂鏈接。
云瓊山,孤松樹下。
一雙老眸驀的睜開,滿額細汗被呼嘯的松風吹干。
平復心緒,云中君緩緩起身,仔細回憶陸涯的話。
太弱了啊,云中君……
是弱者才需要的分身的意思嗎?
還是說他實力已經超越了本尊?
不管怎么樣,云中君這個分核人物是沒法再用了,云瓊山這個基地也必須毀掉。
這樣想著,他揮手撤去了護山大陣。
山外的天空是一片血霧彌漫的黑夜。
成千上萬的幽冥黑壓壓一片遮天蔽日,很快將云瓊山吞噬一空,包括云中君的肉身與靈魂。
人進了幽冥腹中,聲音卻回蕩不絕。
“這個世界越來越有意思了啊。”
懷象谷附近的深淵。
“你——”
被陸涯合體的雪落君,剎那間察覺到靈魂深處那根斷了的弦,一臉驚恐的望著陸涯。
她明白這意味什么!
陸涯的金佛之身已經消散,只留下一道平和的聲音,在深淵里回蕩著。
“云中君已經死了,云瓊山也毀了,你還回去嗎?如果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我可以讓你以張蓮心師尊的身份去青鸞城混口飯吃。”
雪落君穿上衣服,系上胸扣,那冰冷清秀的臉上,仿佛是經歷了涅槃后的大徹大悟。
通常來說,本尊與分身合體后,修為會折中,對本尊來說就是變弱了。
但以陸涯的手法合體,她的實力竟比之前更強,而且體內的分身刻印也被一并毀掉。
從此,她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人,再也不是誰的分身了!
她本應感謝陸涯,可這個男人又奪走了張蓮心,間接的殺了云中君,毀滅了云瓊山……
一時間,她不知道是該感謝陸涯還是應該仇視他。
沉默片刻,她決定離開。
“告訴張蓮心,這些年多謝她了。”
深淵之上,飄來一個字。
“好。”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陸城主。”
“拜拜。”
雪落君隨即離開。
陸涯收回了神識。
他大概能體會雪落君此刻的心情。
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強行合體升級,但家沒了,爹沒了,女兒也沒了,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目標,變成無根的浮坪。
她需要緩緩。
懷象谷偌大的主事廳里,此刻只剩下自己,張蓮心和飛童仙三人了。
師尊和雪落君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張蓮心緊張的問道。
“我師尊呢?”
陸涯看著她的眼睛。
“你相信我嗎?”
張蓮心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相信陸涯,但仔細回憶,這個男人好像什么都敢做,卻從來不撒謊。
如果他殺了師尊,他一定會親口承認的,以他的實力,也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
“嗯。”
“她還活著,但今后她有自己的道路要走。”
“她們……”
“是一個人了。”
“你確定那還是我師父嗎?”
“至少有一半是,放心,你們還會見面的。”
陸涯摸摸她的頭,提心吊膽的,以示安慰。
這可是四千歲老美女的頭啊,摸著真刺激!
張蓮心卻如一頭溫順的獅子,低頭應了聲。
“嗯。”
陸涯心想,張蓮心火氣雖大,心思也很縝密,但在自己面前倒是意外的乖巧,好好調教的話,將來或許是個極品工具人,尤其是她的完美螺旋之身,嗯……
一旁。
飛童仙懸空抱胸,若有所思。
他怎么也沒想到,請陸城主來調解女人之事,最后把整個宗門都收入囊中了。
“現在怎么辦?師尊都跑了,誰來管宗門?”
他是在瘋狂的暗示,希望陸涯能直接接管懷象谷,早日把懷象谷搬去青鸞城。
然而,陸涯卻道:
“你隨便找個代理宗主就行。”
“好吧……”
“接下來,你們倆去彩云城,張師姐直接去懷象谷的浮坪,替換一個弟子下來;小童去找護裁隊的赤禮真人,讓他解決手續的合法問題。”
“那你呢?”
張蓮心問道。
“我昨天在彩云城玩……參觀了一整夜,現在很困,想找一張大床誰會。”
飛童仙心領神會。
“我這就您找幾個漂亮的女弟子當枕頭。”
“嗯?”
陸涯驀的瞪了他一眼。
果然是熊孩子……
張蓮心溫潤的眸子波瀾乍起,又轉瞬恢復平靜。
“你睡我的床。”
就這樣,陸涯無奈走向了張蓮心的閨房。
因為是張蓮心的寢宮,飛童仙暗中幫他叫的幾個女弟子都不敢進去。
沒有女弟子的大腿當枕頭,陸涯有些想念酒狐仙柔軟的狐毛枕頭了。
幸虧自己娶的是柳玄夜,人家有事業,心思不在管老公上,這要是娶了張蓮心,以后怎么神龍擺尾?
好在張蓮心的寢宮打理的非常整潔,彌漫著淡淡茶香與檀香,給人一種溫潤雅致,清心寡欲的感覺。
加上之前玩的太嗨,酒又喝得太多……
陸涯睡的很香。
與此同時。
張蓮心與飛童仙按照陸涯吩咐的,各自行動起來。
懷象谷上上下下,基本都知道陸涯是張師姐的未來道侶了,在飛童仙的陸續宣傳下,也大概清楚了事情由來。
除了極少數與張蓮心不對付的長老和弟子外,其余人對陸涯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默認陸涯已經接管了懷象谷,并對將來全宗搬去青鸞城產生了無比的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
三月的鳥雀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飛童仙領著一位耄耋老者推開了宮門。
陸涯起身下床,伸了伸懶腰,望著宮外滿園春色,精神為之一振,感覺這一覺睡的實在太舒服了。
飛童仙介紹道:
“這是本門代理宗主,孫之淼孫長老。”
“晚輩孫思淼見過陸前輩。”
陸涯看了眼,這是個身材佝僂的老者,干癟,卻很有勁頭的老人,修為半步仙帝,年紀好幾萬歲。
一看就是個養生專家!
“孫之淼?您老是種藥煉丹的長老吧?”
“陸城主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時間不早了,還請陸城主早點動身,前去參加第二日的仙班大會吧。”
“不慌,給你半個時辰,去把你們藥典閣最深奧的一千部藥典拿給我。”
老頭抬頭看了眼陸涯。
在他看來,陸涯的身體非常健康,除了看不出一絲修為外,簡直是最完美的體質。
但他知道陸涯的實力,擔心自己眼拙。
“前輩有什么暗疾嗎?可以告知晚輩。”
陸涯來回踱步,面露憂色。
“不是我,是我師姐。”
老頭斗膽問道:
“敢問前輩的師姐什么病?”
陸涯直言不諱。
“管錢病。”
老頭差點沒反應過來,沉吟半晌才問:
“前輩的師姐是不是長得很漂亮,身材又好,性格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女子?”
“是啊,你怎么知道?”
“別問,這病沒治了。”
陸涯回到東浮浮坪的時候,仙班大會的第二個項目——仙班展覽,就要開始了。
仙班展覽是開放各個浮坪,讓各仙門仙城,向來自整個南州的游客們,展示自己研究出來的最新仙法、技能,或是靈器、靈丹一類的成品……
除了面對游客,浮坪還會面對其他仙門、仙城仙班的拜訪,交流,學習,交易。
除了展覽,甚至可以直接兜售相關產品或技能。
大概就是新品展銷會的意思!
一般來說,小門派會選擇當游客和顧客,去其他浮坪上參觀大門派的技術或產品,選擇性的購買一些適合自己門派發展的仙法靈器等。
大門派自然趁機兜售一些先進的東西,比平時更能賣上好價格,銷量也大。
東浮仙區仙班很少,級別也都是最底層的仙宗級,沒啥可展覽的,基本都揣著的大量仙晶,等著展覽正式開始,直接跑大宗門購物去。
見陸涯回來,酒狐仙掐著小腰,豪放軟萌的小圓臉齜牙咧嘴,恨不得生吞了陸涯。
“你終于知道回來了?”
陸涯看了看她身旁的硅膠分身。
頭和右臂被擰斷在一邊,肚子被劍戳了好幾的洞,大腿上甚至依稀還能看到滴蠟……
下體那一塊更是直接被踩扁了。
看的陸涯下半身發涼。
“你這是有多大的怨念啊?”
“怨念?大家說好的伐木累,你倒好,仗著本事大,一個人帶著錢跑出去瀟灑了,這一天一夜,你知道我和暮雨霏霏怎么度過的嗎?”
暮雨霏霏正坐在長桌前吃早餐,聽到這個問題,一齊舉起肉嘟嘟的小手。
“我們一覺睡到了現在啦!”
陸涯:
酒狐仙狐耳聳動,細眉微抽,強辯道:
“我們睡覺,起碼沒花錢,你呢!”
陸涯把錢袋往她懷里一扔。
“巧了,我也一分錢沒花。”
酒狐仙點了點,果然一分沒少,暗暗收錢入戒。
“哈哈不愧是你,我們還是好伐木累!”
然而下一秒,她的空間戒就出現在陸涯的手中。
“正所謂覆水難收,破鏡難圓,你踩扁我的蛋蛋,現在還想跟我伐木累?我伐你個頭!”
一看空間戒沒了,酒狐仙頓時慌了神,一激靈湊到陸涯身邊,賊兮兮的小聲說道。
“什么蛋蛋啊,那只是個人偶嘛,大不了回去我讓班月給你捏一個等身的,你是男人,別跟我女人置氣嗎?”
“哦,現在你又是女人了?”
酒狐仙裝作沒聽見,顧左右言他。
“這次仙班展覽,我們展示什么?”
酒狐仙當然希望陸涯能賣點東西,賺更多錢一起去神龍擺尾,而不是花錢去買什么仙法靈器。
陸涯道:
“我們展覽人偶。”
望著腳旁被肢解的硅膠人偶,酒狐仙有些尷尬。
“額……還是別了,要不,把你的戰甲賣了,我感覺賣個千萬仙晶不是問題。”
“不,我們展覽的,是高階人偶。”
這樣說著,一個嬌俏少女忽然出現在陸涯身旁。
少女穿著半緊身的灰色工裝,身材嬌俏,但大腿看起卻粗壯有力,一頭烏黑的中短發,在腦側向下扎了個小辮子,像半邊耷拉的小兔耳。
酒狐仙驀的一驚。
“咦,小月也來了?怎么感覺比平時更可愛啊。”
班月聲音很低沉。
“酒狐大人,您喝太多酒了。”
可惜酒狐仙酒進了腦子,一時沒發現什么異樣。
“這點酒算什么,我肚子能裝下整個極云之海。”
陸涯搖搖頭,仿佛在看一個智障。
班月則快速掀開衣角,露出光潔的肚皮,隨即打開肚子的黏土膠門,從中取出一枚白色丹藥。
“這是高濃醒酒丹,十息必醒酒。”
酒狐仙兩眼一懵,揉了揉眼睛,感覺更懵逼了。
“我果然醉了嗎?小月的肚皮居然能手動打開?這要是懷孕生孩子該多方便啊……哈哈哈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