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轟鳴。
爆炸聲音隨后劇烈響起。
破爛的茅草屋內。
看著自己妹妹一步一步朝他慢慢走來,少年眼眶濕潤,咬著嘴唇內心痛苦不堪。
“也好……這樣好歹也能讓你吃飽一次了。”
他看著逐漸喪失了幾分人樣的妹妹,流著眼淚故作堅強的微笑道。
少年不準備反抗了。
與其死在其他“怪物”手里,還不如被自己的親妹妹吃掉。
這樣,從某一方面而言他還是陪伴在后者的身邊。
“好餓……”
小女孩痛苦的呢喃著,身軀上的皮膚很快便被密密麻麻的詭異紋路給完全覆蓋。
就當她快要走到少年的身前時。
一枚能量脈沖大炮精準無誤的落在了他們二人所在的破爛茅草屋里。
剎那間。
周圍數十米被夷為平地,蕩起了一陣劇烈風浪與滿天濃煙。
少年因此并沒有被自己的妹妹吃掉,而是在炮火中化為了灰燼。
這對于他們兄妹而言,可能算是一個最好的結局。
然而像他們遭遇如此境況的人,在第十三城區還有著很多很多。
混亂黑暗地帶。
終于是變成了真正的人間煉獄。
另一邊。
第五城區通往第六城區的邊緣城門。
林意乘坐著一輛懸浮出租車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第十二城區行駛而去。
路過城區大門時,林意看見了這里駐扎了起碼三隊全副武裝的城衛以及一支械衛,這些人在嚴格檢查著每一個通過城門的來往車輛。
大約花費了兩三分鐘的時間。
林意所乘坐的懸浮出租車這才得以行駛進入了第六城區。
這也是他自從來到這個陌生世界后,第一次離開第五城區來到其他城區。
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第六城區的繁華街道,林意的漆黑眸子隱約有著異光閃爍,倒映在了干凈的車窗上。
一路上看來。
第六城區與第五城區并沒有什么不同,該有的繁華街道與標志性建筑應有盡有,只是大晚上各個街道上的人們有些稀少,似乎都呆在了家里一般。
“師傅,到第十一城區大概還要多久?”
看著窗外的景色,林意漫不經心的開口問了一句。
“大概還要三四個小時。”
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后排上的林意,出租車司機立即回答道。
“三四個小時……”
林意眉頭微微一皺。
對于普通人而言這幾個小時可能很是短暫,但對于他而言卻是有些漫長了。
若不是擔心施展“林”氣怕引起不必要的慌亂,他早就一路飛奔過去了,那能選擇速度還沒有他快的出租車。
“能麻煩你快一點嗎?我可以加錢。”
聽見林意的這句話,出租車司機稍微猶豫了一會兒,便答應了下來。
“行,我試試。”
話音剛落。
懸浮出租車的速度便明顯提高了很多。
“小兄弟,現在哪里可不太平,你怎么著急趕過去是為了什么?”
再次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排上的林意,出租車司機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有急事。”
林意很是簡短的回應。
看他這副樣子,出租車司機頓時明白了,隨即便沒有再次開口問些什么,老老實實駕駛著懸浮汽車迅速的朝著第十二城區趕了過去。
安卡城第二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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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空武館內。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我若不仁,又當如何?!”
一間封閉安靜的修煉室內,銀發老者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的憤怒吼著。根根猙獰青筋在他頭上手背上紛紛凸起,異常嚇人。
“是的。”
“就是這樣。”
一道飄渺聲音在他內心深處緩緩響起,隱隱帶著幾分笑意。
“付出才能改變。”
“你也清楚,你沒有幾年可活了,然而這個世界如此美好,你真的心甘情愿就那樣棄手而去嗎?”
“不如干脆聽我的。”
“吞噬血肉!吸收精氣!強化吾身!正吾神通!”
“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
“如此豈不快哉?”
飄渺聲音接二連三的在銀發老者內心深處響起,每響起一句,后者的內心便劇烈動搖了幾分。
“好!很好!”
他獰笑著,眼眸里盡是瘋狂。
老者的內心充滿了極度的不甘與妒忌。
而這些情緒皆是來源于不久前青山上那施展煌煌天雷的“天眷者”。
他一生習武,如今壽命將盡才取得了如此成就,然而一個成為“天眷者”最多只有一周時間的“普通”人竟然如此輕易的超越了他。
這就他如何能忍?又怎能不嫉妒?
憑什么不是我?!
銀發老者憤怒的在內心咆哮。
其實。
他也極度渴望成為“天眷者”。
然而命運并沒有站在他這一邊,反而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讓他剛好親眼目睹了青山上的那一幕震撼畫面。
“該怎么做?!”
老者破口怒吼道。
在壽命與突破武道極限的蠱惑下,他已經徹底喪失掉了理智。
“很簡單。”
“你門下不是有很多十分優秀的弟子嗎?吃了他們便是。”
飄渺聲音隨即在他內心深處響起。
聲音似乎時遠時近,蠱惑著人的內心。
“吃了他們?”
銀發老者眉頭緊蹙,眼眸光亮閃爍。
“好!”
沒有過多猶豫糾結,他便接受了這一條件。
像似只是吃一頓家常便飯一般簡單。
隨即他起身走出了封閉修煉室,來到了外面。
“館主。”
站在門外的那兩名普通弟子見他出來,頓時紛紛低頭彎腰。
“去把安鹿叫來!告訴他我在靜時等他!”
銀發老者大手一揮,便頭也不回的朝右側走去。
安鹿。
是他眾多入室弟子中,最不喜歡的那一個。
“安鹿師兄又犯什么事了?館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看著銀發老者消失再視野里,一名弟子低頭小聲問道。
“我怎么知道啊!還是趕緊去通知安鹿師兄吧。”
另一名弟子也是小聲嘀咕著,時不時回頭看著生怕銀發老者又轉身回來。
隨后他們二人便急忙離開了這里,去找那名叫“安鹿”的師兄。
時間漸漸流逝。
武館靜室內。
“師父,聽說你找我?”
一名長相俊美隱約帶著幾邪氣的青年走了進來,他看著靜室中央坐在木椅上、微微閉著雙眼的銀發老者,疑惑的開口問了一句。
“安鹿。”
銀發老者睜開眼睛,不怒自威。
“弟子在。”
俊美青年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跪在了地面上。
成為銀發老者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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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多年,他自然了解前者的脾氣與習慣。
一般而言。
他的師父平常只會喚作他為“鹿兒”,而只有他犯了嚴重事情或者老者生氣的時候,才會喚作他全名,也就是安鹿。
跪在地面上微微低著頭,俊美青年不禁回顧著自己這些天究竟做錯了什么,才會惹得銀發老者如此生氣。
“難道是前天在第四城區做的那件事被師父知道了?”
想到某個可能性,他臉色頓時大變,不由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安鹿,為師待你如何?”
銀發老者眼睛微微瞇起,隱約有著寒芒。
“很好!”
俊美青年不假思索的立刻大聲回答道。
“那你又待為師如何?”
“額……”
俊美青年一時間有些語塞,沒過多久他便想到了托詞,笑嘻嘻的開口道:
“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自然待師父如親生父親一樣!”
“哼!滿嘴胡話!”
銀發老者猛然站起,身上氣質頓時一變,整個靜室充斥著肅然之意。
跪在地面上的俊美青年被著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了一跳,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師父如此生氣。
“你整日就知道游山玩水,滿腦子污穢思想天天變著法禍害武館女弟子,天賦極差又不思進取!若不是看著你父親的面子上,你以為老夫真的會收你這個廢物做入室弟子?簡直癡心妄想!”
銀發老者袖袍一揮,不知為何暴怒無比,眼眸里盡是濃郁的憤怒。
跪在地面上的俊美青年聽玩這些話,眉頭頓時一皺顯得有些怒意,他抬頭道。
“師父,你說這話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過分?”
銀發老者嘴角獰笑。
一縷黑煙在他眼眸深處一閃而逝。
“那為師就讓你見識見識“更過分”的事情。”
話音未落。
銀發老者身軀猛然一動,化為一道模糊黑影。
跪在地面上的俊美青年瞳孔頓時放大。
下一秒。
噗嗤!
鮮血四濺。
隨后偌大的靜室便又安靜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
一些源源不斷的咀嚼聲突然在安靜的靜室內響起,這種聲音就像似一頭野獸在撕咬著獵物身上的一塊塊血肉與骨頭。
大概半個小時后。
“哈哈哈哈!”
跪在地上,俯身在俊美青年腐爛模糊尸體的銀發老者突然抬頭仰天長笑,聲音里蘊含著無比的興奮與激動。
而他那年邁布滿皺紋的臉龐與身上穿著的古怪長袍上,沾染了大量鮮血,配合著他此刻瘋狂猙獰的表情,像極了一個剛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一般。
“我變年輕了!我變年輕了!哈哈哈哈!”
銀發老者激動不已的大聲吼道。
他原本滿頭銀發的一襲長發竟然有那數縷重新變為了烏黑,顯露著朝氣。
“這才剛剛開始。”
這時。
飄渺蘊含笑意的聲音在他內心深處再次響起。
“你門下不是還有很多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