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沒有見過什么世面的土著,關于圣人的傳說都是驢妖王小時候當做傳說故事聽來的。
當他終于腳踏實地的踏在三十三天外的蝸殼宮地面上的時候,他整個人的腿都在抖。
倒也不完全是被蝸殼宮的名頭給震驚的,還有剛才穿越罡風帶時候被嚇的。
要不是這個看上去很不靠譜的鴨司令拿出了一件又一件的寶物,驢妖王幾乎都要身死道消了。
但這還不是最驚人的沖擊。
當一個飄然若仙,仿佛是從古老壁畫中走出來的出塵仙子露出小女兒姿態從宮殿中跑出,豪不避嫌的一把抱住張鴨,驢妖王徹底放棄了思考。
在這個所謂的主人被那個仙子,以及微笑的站在她身旁的儒雅男子一同邀請入宮的時候。
驢妖王也被蝸殼宮的下人們帶去了馬槽。
“呀,是你!”
這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忽然在驢妖王耳邊響起。
一聽這聲音,驢妖王愣住了。
他抬起頭,正見一個穿著綠色宮襖給其他天馬添加草料的粗使婢女。
說是粗實婢女,可見她身上穿的,頭上戴的,無不顯得美麗華貴。
在加上那身上遮掩不住,隱隱透出的飄渺仙韻,活脫脫便是一個臨塵的白璧仙子。
驢妖王還在想自己什么時候認識仙女了,對方便不滿的嘟囔了起來。
“好你個呆驢,枉我小時候都每日捉蟲來給你吃,今日天上見了,卻不相認了!”
驢妖王心中猛然劃過閃電,驚訝道:“你是九頭雞?”
那仙女嗔怒道:“說了人家是雉雞,你怎么老叫人家雞!”
這下子,驢妖王才確定了,這位仙女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青梅竹馬的發小,九頭雉雞精。
老友相見,自然唏噓了一番。
九頭雉雞精也說了自己的經歷。
在當年的青龍墜地事件中,九頭雉雞精隨著族人向南逃難。
歷經種種艱辛后,她得到了終南山下一位面冷心熱的龍姑娘收留。
再后來,龍姑娘離開古墓去勇敢的尋找自己的真愛。
九頭雉雞精也和其他一些姐妹們,跟著墓穴的主人,初代人皇伏羲圣皇來到了三十三天上。
所以說,理論上,九頭雉雞精是伏羲的婢女。
但由于伏羲一年中有三百六十日偶宿蝸殼宮,因此九頭雉雞精絕大部分事件都在為女蝸娘娘做事。
聽到從小一起光著屁股亂跑的小伙伴,如今都成了圣人御下的侍女,驢妖王不免心生感慨。
再一想到自己如今已經淪落為他人的坐騎,兩相比較,更是心生慚愧。
然而下一秒鐘,九頭雉雞精卻露出了羨慕的神色,甚至偷偷問驢妖王,有沒有門路把自己引薦去大碭山。
“大碭山?”
驢妖王用蹄子撓了撓頭,他倒是知道一個叫做小碭山的地方,聽聞好像是那伙強人的老巢。
這大碭山卻是沒有聽過,更難以理解,為什么九頭雉雞精會想要去那種地方。
九頭雉雞精白了驢妖王一眼,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蝸殼宮上下誰不曉得,張鴨上仙年輕有為,年少多金,對下人是最好的,若是將他伺候舒坦了,甚至還有機會拜入他的門下,成為鴻鈞正宗呢!”
驢妖王張了張嘴,原來這些天來騎著自己到處東游西逛的家伙原來是這么厲害的一個仙人嗎?
完全看不出來啊!
想了想,驢妖王的心思慢慢發生了變化。
“啊呸!”
伏羲將蘸了變異士兵尸體上白色粘液的手指伸入嘴中。
張鴨覺得他如果不是因為隨身帶著神農孝敬他的解毒神茶,伏羲大神可能就要去茅房中呆上大半天了。
毋庸置疑,這些白色粘液的味道相當可怕。
女蝸用定天簪挑取了一點點樣本仔細觀察,神色逐漸奇怪了起來。
“妹……娘娘,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嗎?”伏羲連忙聞到。
女蝸點點頭,道:“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回火云洞一看便知。”
張鴨見到自己的新坐騎居然不好好吃草,而在蝸殼宮邊上的馬槽里撩妹,氣得操起棍子又給了他一下。
老牛私通羅剎女的慘案近在眼前,張鴨決定吸取教訓。
又踹了一腳驢子之后,張鴨騎著它跟上了伏羲女媧二人。
火云洞后山,當年女蝸獲得造人鞭的地方。
無數年滄海桑田,此地早就與那時候變得全然不同了。
好在伏羲取出龜甲羅盤,以造人鞭為引,很快找到了正確的方位。
女蝸使用神力,一連翻挖了數個地方,面色漸漸變得凝重。
“當日我以自身鮮血與此地黃土融合,在用寶蓮燈烘干,而那些廢品陶偶便是埋在此處。
然而今日尋遍地下卻不見片陶,定然是這些陶偶經年累月吸收天地靈氣,尸變為僵,為禍世間!”
雖然按照道理來說,這些因為烘烤火候太猛或者太短而廢棄的陶偶并不是真正的亡者,理應不會尸變。
但被女蝸仔細埋葬的人偶全都消失不見,也很難有更好的解釋。
畢竟陶偶不比尸體,數千年的時間下是絕對不至于片瓦不存的。
這時候,作為地主一同前來的人族三圣,其中的軒轅黃帝和神農炎帝仿佛同時想起了什么,互相看了一眼。
“敢問神女娘娘,當日你以黃土試造,半途而廢的人偶可是或黑或白?”
“你們怎么知道?”女蝸剛才只說了火候,卻沒有說具體顏色,不想被軒轅氏和神農氏一口道破。
軒轅黃帝苦笑道:“此物我等卻是早就領教過厲害了,當日我從終南山馬飛道友那里借兵,就是為了對付這些邪物的。”
聽軒轅氏和神農氏兩人娓娓道來,大家才知道,原來這兩種被稱為黑絕和白絕的邪物,竟然古已有之。
而驅使他們的,正是伏羲的另外一個弟子,避世九黎山的蚩尤!
“我那弟子天賦卓絕,乃是三人中第一,奈何心性孤僻,便是我也不知其所思所想。”
伏羲嘆了口氣,對張鴨說道:“無論如何,我們先去九黎一探吧,若真是蚩尤做的,師兄我自也不會袒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