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芳的思緒回到了妹妹打翻一個守衛的那一天。
在妹妹打翻了看守的警衛后,隨之出現的是緊張的對峙。
雖然她覺得妹妹已經足夠手下留情了,但是趕來的抵抗組織成員似乎不這么認為。
擠在狹小的空間里,被這么多把槍對著,就算是她也覺得有些棘手。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
“哦哦,發生了什么,竟然讓兩位可愛的客人這么生氣?”
指揮著抵抗組織的男人用輕浮的語氣推開手下,來到現場。
不知道為什么,玉芳從對方望著自己和妹妹的目光,再一次看到了一絲名為憐憫的情緒。
果然,那不是錯覺。
從第一次跟著雷納德去到抵抗組織指揮部時,她就從這個叫李伯庸的男人的目光中感受到了類似的情緒。
憐憫?
真是可笑……
叫做李伯庸的男人查看了下被打傷的守衛,發現倒在地上的守衛還活著,只是昏迷過去了后,似乎松了口氣,然后他站起來吩咐道:“來兩個人,把受傷的家伙帶去醫務室。”
等受傷的家伙被帶走后,他笑著再次問道:“好了,兩位可愛的小姑娘,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嗎?”
他的笑容依然輕浮,甚至可以算的上猥瑣,讓她想起了蓋茨那個變態。
但玉芳卻依然能在他的目光里上的那絲可笑的憐憫。
“我要洗澡。”
妹妹強硬的要求道,她似乎也對方的眼睛里感受到了那種情緒。
“洗澡?”那個男人愣了下,隨后向部下確認道:“不是說了盡量滿足客人的要求嗎?”
“這個,最近的降雨太少,大家連喝水都要一再節約,但是她們卻每天要浪費大量的水洗澡,大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讓她們一周洗一次。”部下如是回答道。
“哎,真是麻煩的兩個小家伙。”面對妹妹的要求,男人嘆了口,隨后繞繞頭,解釋道:“乖,這個地方和其他地方不同,水是很珍貴的東西,這段時間你們就先忍耐下。”
那種語氣,竟然讓玉芳想起了早就死去不知道多久的父親。
果然!
是個讓人火大的男人。
“我要洗澡,沒有水的話,就那用血來洗。”
妹妹似乎被那種目光和語氣給激怒了,少有了產生了這么激烈的情緒波動。
雖然妹妹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但是她能感受到那種憤怒。
“哎……”男人嘆了口氣,隨后說道:“玉蘭醬,這樣吧,這個地方也是信奉實力為王的地方,如果你能擊敗我的話,我就用我的權限,特別滿足一次你們的要求。”
“很好。”
“等等,我可沒說是格斗戰。”男人伸手阻止了擺出格斗動作的妹妹,并用大拇指指了指外面,“用as來對戰,正好最近換了新系統,需要個對手,贏了就讓你們洗澡。”
接著,男人又自顧自的碎碎念起來,“都怪王留美那丫頭最近一直纏著詩和搞油田的事……害我連對戰測試都做不了……”
那自言自語的模樣,和蓋茨那變態發病時簡直一模一樣。
“切,快走吧。”
玉蘭大概是和玉芳想到了同樣的東西,忍著惡心說道。
可憐的李伯庸并不知道,自己在兩姐妹心中的評價,已經淪為和汞合金死刑部隊的那個變態金毛地中海一模一樣了。
他帶著玉蘭去了as聯系場,并讓整備員給機體換上訓練彈和訓練短刀。
地形起伏的訓練場,野蠻人對野蠻人,妹妹駕駛的機體卻輕易的就被那個男人給擊敗了。
玉芳看得很清楚,妹妹機體的整備狀態很好,對方并沒有耍小手段。
之所以會失敗,是技術層面和戰術層面被全面壓制了。
對方的射擊和尋找位置的能力太出色了,更擅長接近戰的妹妹在對射中被射了一機體的彩彈,連一點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如何,不服氣的話可以再來此,贏了依然讓你洗澡。”
男人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來,妹妹再次駕駛著機體開始對戰。
但是,依然被打了一身的彩彈,沒有任何機會。
“哈哈,不愧是頭,干的漂亮。”
“安克拉之虎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不過這樣欺負人家小姑娘,頭也真是壞心眼。”
“可不是嗎?”
“肯定是這段時間被詩和隊長冷落了的關系。”
“哈哈,說的也是。”
旁邊看熱鬧的抵抗組織戰士開始大呼小叫,并壞笑起來。
在部下的起哄聲中,被稱為安克拉之虎的男人繼續用擴音器道:“那邊的姐姐也來把,只有一個的話,似乎起不到實驗的效果,小的們,給她準備訓練用的機體。”
“哈哈,好的頭。”
“來了來了,我們馬上開始準備。”
“看來一個丫頭還滿足不了,頭最近欲求不滿的厲害。”
“可不是嗎?”
“喂,那邊的小丫頭,你也準備準備上場吧,機體很快就能準備好。”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部下一邊口吐芬芳,一邊手腳麻利的把玉芳弄上了另外一臺野蠻人。
戰斗再次開始,二對一。
玉芳和玉蘭的兩臺野蠻人開始配合,交替掩護的一邊與李伯庸展開射擊戰,一邊向著李伯庸接近。
但即使是二對一的射擊戰,玉芳發現自方依然落入下風。
甚至沒能接近到近戰距離,姐妹兩的機體就被先后‘擊破’。
“還要再來嗎?”男人欠揍的詢問傳來。
“不必了,我們會老實接受懲罰的。”玉芳老實的回答道。
在剛才的戰斗中,她已經跟清楚的感受到了男人的實力,那是不輸給老師的強大實力,繼續戰斗下去也是無意義的。
面對強者,她和妹妹都會變得順從。
“懲罰什么的就算了,畢竟是我來要你們幫我實驗下新系統的。”李伯庸在機體里說道:“,把你們揍得這么慘的話,部下們的怨氣應該就散的差不多了。”
“回去好好呆著,這次老實點。”
男人語氣溫和的教訓道。
和玉芳印象中的父親越來越像,但這次,她沒有升起那種煩躁的厭惡感。
因為他,足夠強大。
“了解。”玉芳平靜的回答道。
她從野蠻人里出來,看到妹妹和那個男人同時也都從機體里出來。
一滴雨珠落在她的臉上,給剛從悶熱駕駛艙出來的她帶去一絲清涼。
抬頭一看,更多了的雨珠淅淅瀝瀝的落下。
天空中,不知何時,竟下起了小雨。
“你們的運氣不錯,打輸了還是可以洗澡。”
男人如是說道,目光中的憐憫不曾褪去。
玉芳點點頭,神色之中帶上了些許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