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是哪?”
詩和迷迷糊糊間恢復了意識,但是感覺眼皮好沉,而且身體動都不能動,不清楚自己到底發生了什么。
而且記憶很模糊,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對了,李伯庸!
自己在雅金戰役的最后,和李伯庸一同遭遇了在宇宙中無人救助的漂流困境。
好像那家伙還在最后的最后開了個很過分的玩笑,然后……然后發生了什么來著的?
還有……我這是在哪?
意識漸漸的清晰起來,詩和嘗試著睜開眼睛,雖然沒有成功,但是耳朵開始聽到聲音。
滴滴滴滴……
好像是醫院里的心跳檢測儀的聲音!
詩和繼續努力,她感覺自己似乎在漸漸找回身體的控制權。
“醫生!醫生!我女兒剛才眼睛動了下!”
突然,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是母親的聲音,滿含疲憊的沙啞聲音此刻似乎包含著無限的希望。
“醫生,請快來一下!”
母親的聲音繼續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電子門開合的聲音。
“醫生,詩和她,我剛才看見她的眼皮動了一下!”
“好的,夫人您請稍安勿躁,我先做個檢查。”
隨后詩和就感覺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床邊,正好她這時候終于取得了對身體的控制一些控制權,睜開雙眼,看著許久不見的母親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啊了兩聲。
本來她是想喊媽媽的,但是似乎身體的狀況比較糟糕,就變成了意義不明的叫聲。
“詩和,我的詩和真的醒了!”
詩和的母親那里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下撲到床邊用手不停撫摸著女兒的臉龐。
被擠到一旁的醫生也不在意,見狀只是露出由衷的笑容,患者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醒來,可以說是醫學上的契機,值得這位母親如此高興。
掛著笑容微微搖了搖頭,他識趣的來到病床的另一邊,盡量做些基本的檢查。
一周后,PLANT,二月市,三號殖民衛星國立醫院。
詩和正在母親的陪同下步履蹣跚的進行著復健運動,扶著雙杠,詩和吃力的行走著。
偶爾看著旁邊母親額頭的皺紋,詩和心中感慨萬千,她記得以前母親的額頭并沒有這些皺紋的。
“詩和,你不要急,雖然說我們調整者的體質遠比自然人強大,但你畢竟昏迷了快兩年的時間,我們還是按照醫生的囑咐慢慢來就好。”母親笑著勸說道。
詩和倔強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按照母親的說法,詩和知道了自己似乎是在雅金的決戰中不幸的失去了機體,然后在宇宙中持續漂流了一段時間。
由于當時戰場的混亂,等施救隊找到自己的時候,自己已經陷入較長時間的缺氧狀態。
雖然最終還是得救了,但是卻因為缺氧導致腦部受損,成為了植物人。
在那之后的盡兩年時間里,自己一直都住在這個醫院,而母親也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直到自己再次醒來。
想到這里,詩和不由的再次想起了那個在心頭縈繞不去的名字。
李伯庸……
那個和自己一同墜落孤島,一同度過了生死驚魂的一夜,并在奧布街頭再次相遇的聯合軍士官。
那個膽大包天到在奧布街頭偷偷牽起自己的手,在之后的戰斗中差點被自己殺死的聯合軍士官。
那個在雅金決戰中與自己互相確定了心意,許下了戰后要在一起的約定的聯合軍士官。
但是自己醒來后身邊卻沒有了他的身影……
記得當時自己是和他一起遇難了,但遇難之后的事詩和卻記得不太清楚了……
每次想要去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有種自己忘了什么重要事情一樣的感覺……
當她把記憶出現缺失的這件事情告訴醫生后,醫生表示這是一種正常現象,畢竟腦部受損的她能夠再次醒來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詩和曾經想要詢問有關李伯庸的消息,但是礙于李伯庸聯合軍士官身份的特殊情況,放棄了大張旗鼓打探的打算。
所以她才急著盡快恢復身體的行動能力,然后自己去查個清楚。
又是一周的時間過去,詩和利用著一周的時間奇跡般的恢復了基本的行動能力。
就這樣,在母親的勸說以及醫生的驚嘆中,詩和固執的辦理了出院手續,并和母親一起回到了八月市六號殖民衛星的家中。
次日,詩和從衣柜里找出那件封塵一年多的紅衣軍服穿上,獨自去往十二月市的扎夫特軍總部,想要了解下目前的情況。
現在是戰后一年多,她在病床上意識不明了一年多時間,但軍籍并沒有被取消。
正式因此軍隊負擔了大部分的治療費用,才沒有給本就普通的家庭造成過多的負擔。
站在扎夫特軍總部門口,一向自詡冷靜的詩和卻難免露出有些緊張的神色。
聽母親說扎夫特軍內部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似乎發生了不少事情,但由于母親并非軍隊內部人士,所以了解的也是一知半解。
所以現在扎夫特軍對自己是怎么一個態度,詩和心中有些沒底。
但無論如何,至少也該有個了結。
無論是被軍隊辭退,還是回歸軍隊,總要有個說法。
如果可以回歸軍隊的話最好,那樣或許可以方便聯系上以前的一些同僚,向他們求助打聽關于李伯庸的事情。
如果不行的話,事情或許就會變得困難許多,但她并沒有放棄的打算。
深吸一口氣,詩和再次確認下自己的著裝沒有問題,隨后進入國防總部。
國防總部的一樓大廳內人來人往,一些布置更是和記憶中發生了些許偏差,本就對這里不算熟悉的詩和更是在心里升起一種奇妙的陌生感。
但不管怎么樣,有事先找前臺總是沒錯的。
花了些時間,詩和來到前臺的辦事員前,把自己的情況同對方說了一遍。
辦事員聽著詩和的敘述,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畢竟他也是最近才轉到總部擔任前臺辦事員的,軍人變成植物人后重新醒來該怎么辦歸隊手續?
這種情況他還沒碰到過,不太清楚該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