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峨眉劍派蓬勃發展的時候,其余各方也在抓緊時間發展各自勢力,在凡俗之間和修行世界擴張著各自的影響力。
畢竟現在魔教已經被重創,殘余魔眾根本就不敢冒頭,而先前各方在圍剿魔教的時候,亦非完好無損,有不少的仙人或者宗門勢力在遭到魔教的反撲之后,也是傷亡慘重,甚至還有慘遭滅門的事情發生。
所以,這對于許多勢力來說,同樣也是一次洗牌的機會,趁此良機強大自身。
尤其是佛門,他們蹦跶的最是歡快。
雖然在剿滅魔教的時候,因為佛門在九州的實力不強,所以并沒有出幾分力,但在剿滅魔教之后,靈山之上的那些佛陀菩薩看到了機會,于是紛紛派遣了不少的弟子過來,幫助原本在九州傳教的佛門中人占據了不少的靈脈之地,
而后更是頻繁接觸朝中王公大臣,被重臣引薦之后,得到皇帝的召見。
然后昏庸的皇帝就被這些能夠舌綻蓮花的高僧折服,幫助他們在民間各地廣建寺廟,正所謂上行下效,一時間民間信者如潮。
不過佛門并不滿足于此,畢竟他們再如何努力,現階段依舊還遠遠趕不上道門在東土的影響力,所以就有不少僧人開始借著佛法無邊,廣度有緣的由頭,開始向九州之外的蠻族胡人傳教。
九州人族和外族之間時有戰爭發生,王朝強勢之時,自然可以抵御這些外族,甚至一度將他們追殺萬里,遠逐漠北。
但皇室中人自幼就生活在錦衣玉食當中,除了初代皇帝雄才大略之外,后代皇帝能夠善待百姓的就已經算作明君了,歷代帝王之中能夠做到先祖那種程度的都寥寥無幾,就更不用說現在這種王朝末期的時候了。
所以就導致了九州人族邊境時常有被異族劫掠的事情發生,甚至當這些異族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又或者遭遇到各種天災人禍之時,都會大舉進攻九州,搶奪奴隸,劫掠所需。
更有甚者,還會攻入腹地,侵占中原,欲要將這片廣闊富饒的土地變成他們的牧場。
若非始皇帝建立了長城,使得那些異族只能從有限的幾處地域進攻九州,恐怕萬里邊疆都會成為胡馬馳騁的草場,損失之大,絕對難以估量。
而那些僧人就打著教化胡人的名義前去傳播佛法,然后,就結合那些異族的各自特色,融合了他們的一些思想,收取了各自部落的孩童作為弟子,代代傳承下去,徹底的融入到那些異族當中。
然后,無論是九州占據上風,還是那些異族攻入中原,佛門始終都能占據著一席之地,而且地位超然,得到絕大部分貴族的尊重和奉貢。
灌江口。
江水滔滔,奔流不休。
得益于楊戩手段強硬,沒有哪個妖怪膽敢掀起洪水,所以沿江兩岸的百姓生活還算富足,是遠近聞名的魚米之鄉,膏腴之地。
雖然朝廷征收的各種苛捐雜稅數不勝數,但也還不至于讓他們生活不下去。
在灌江口附近的各處城鎮之中,都有二郎真君廟供百姓祭拜。
至于真正的清源妙道真君仙宮,則是隱于世俗之外,并非凡人所能看到的。
不過其實也就是一座簡單的幻陣而已,但凡有些道行的煉氣士或者妖魔鬼怪全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因為楊戩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將自己的宮殿隱藏起來,相反還特別囂張的將仙宮靈光外放,直沖云霄,以此來震懾任何心懷不軌之妖魔。
之所以還布下一座幻陣,也只是不愿意被凡夫俗子前來攪擾罷了。
這天,碧空如洗,萬里無云。
突然,遙遠出閃過幾道靈光,風馳電掣一般朝著灌江口飛來。
而在這幾道靈光后方,卻是緊緊跟隨著一道漆黑的烏芒,窮追不舍。
“舅舅救命……”
遠遠地,還沒等來到近前,就聽到一聲帶著哭腔的童音響起。
在求救聲剛剛落下,真君仙宮就飛起一道遁光,而后以極快的速度迎了上來。
在這道遁光之后,更有六道相對弱小一些的遁光接著升空而起,緊跟其后。
宮中,云華仙子抬頭皺眉望了望天空。
不過見到兒子已經過去了,也就緩緩的又坐了下來。
在她看來,以楊戩的本事,足以應對來犯之敵了。
半空之上,幾乎瞬息之間,雙方相遇,遁光停了下來,現出幾個小孩子的身形。
不是別人,正是鶴靈兒、齊靈云、齊金蟬三個。
只不過他們現在的情況可有些不妙,一路奔逃顯得狼狽不堪,而最為凄慘的還要屬光著小腳丫的齊金蟬。
這小子的額頭之上高高鼓起一個大包,兩只眼睛淚眼汪汪的望著剛剛飛來的楊戩,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他看的心疼。
“怎么回事?”
楊戩問道。
“舅舅,我們被一個女妖精欺負了。”
齊靈云連忙說道:“就是后面追來的那個,我們已經跑了這么遠了,她還緊追著不放,要不是靈兒姐姐遁術極快,帶著我們飛行,恐怕已經被她抓走吃掉了。”
楊戩聞言,頓時目光一橫,掃了一眼飛快來到近前的那道烏芒。
漆黑的烏色遁光散去,從中現出一個身材豐滿容貌絕美的女子。
只不過那女子俏臉含煞,目光陰沉,隱含怒火。
她怒,楊戩更怒。
眼見自己乖巧調皮的小外甥被弄成了這副樣子,他自然怒氣勃發,恨不得一巴掌將面前這個妖女拍死了事。
“妖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我的外甥都敢欺負,找死不成?”
楊戩語氣冰冷的說道。
他對于害人的妖怪向來沒有任何好感,更何況還是想要害自己外甥的妖怪。
即便面前這個女妖前凸后翹,身材妖嬈,但他也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心,反而格外厭惡。
“你是這幾個小鬼頭的長輩。”
“嗤……”
聞言,楊戩頓時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想他堂堂二郎真君,從封神大劫開始,到現在已經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仙神,剿滅了無數妖魔,戰天斗地,無往不利,何曾懼過旁人威脅,更不要說還是一個女妖了。
何況,他現在可不是當年初出茅廬的小輩。
經過這么多年的修煉,如今也已經修成了金仙,雖然比他那個討厭的妹夫慢了一些,但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修成金仙,也已經算得上是驚才絕艷之輩了。
而且楊戩是以道門護法神功修成的金仙,戰力之強,更是遠超同級。
所以,他心中如此高傲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他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區區一個妖女,口氣倒是不小。”
楊戩眼神之中含著幾分輕蔑之意:“將我們一網打盡,就憑你,呵呵……”
楊戩平常的時候做事還是非常公平的,但倘若涉及到了他的家人晚輩,那就不同了。
他很護短。
這一點齊元是最有發言權的,當年他就在楊戩面前時常吃癟。
只不過隨著楊嬋逐漸成長,到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之后,就把楊戩護妹狂魔的屬性給轉移成了護外甥狂魔。
所以,楊戩根本就沒有問齊金蟬他們是如何招惹這個女妖的。
他只知道,這個渾身妖氣的女子以大欺小,欺負了他的外甥,這就足夠了。
女妖顯然也是性情高傲之輩,見楊戩言辭嘲諷,面含不屑,頓時大怒,深深吸了兩口氣,飽滿的胸部都跟著顫巍巍的抖動了兩下,這才勉強壓下心中怒火。
她也懶得過問楊戩姓名,玉手往虛空一抓,凌空變化出來一把丈二長短的三股鋼叉。
見此,楊戩都是微微一愣。
此女看上去容顏嬌媚,肌膚嬌嫩,一副絕美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會使用這般強悍的兵器。
這可跟絕大部分的女仙不同。
別的女仙使用的大都是一些精致小巧,或者美麗漂亮的法寶,尤其是簪子玉環絲帶一類的更是常見,這位倒好,竟然如此彪悍的使用了一把看上去就威猛不凡的鋼叉。
不過楊戩見多識廣,各種利害的女仙也見過不少,很快就回過神來,對此沒有在意。
畢竟在他眼中,并不在乎對手是男是女,只要跟他最對,那就是敵人。
而對待敵人,他向來毫不留情。
楊戩剛要取出三尖兩刃刀上前應戰,身后梅山六兄弟齊齊上前,康安裕說道:“兄長且慢動手,正所謂殺雞焉用牛刀,此妖就交給我們對付吧。”
他們幾個自從投靠了楊戩之后,不但得了安穩的修行之地,更是得到了楊戩和云華的指點,一個個道基穩固,道行大進,自然是信心滿滿。
而且這么多年以來,周圍的妖怪也都知道灌江口坐鎮著一尊大神,所以少有妖怪前來鬧事,以至于他們兄弟幾人平日里也只能幫著楊戩做一些操練兵馬,沿江巡視的小事。
如今難得碰到有妖怪打上門來,他們自然想要表現一下。
所以,這才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楊戩想了想,點了點頭:“這妖女身上有寶貝遮掩了氣息,讓我分辨不出具體實力強弱,但定有不凡之處,你們不可大意。”
他并非是不愿意出手,而是看到身旁的齊金蟬可憐兮兮的樣子,心疼的很,想要先把外甥的傷勢處理一下。
“兄長放心,我等曉得。”
梅山六兄弟紛紛拱手,等到楊戩帶著幾個小孩子返回宮殿,這才邁步上前。
康安裕手持大刀向前一指:“呔,妖女,竟然敢來灌江口撒野,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若是束手就擒,某家還能給你一個痛快,如若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哼。”
對面的那個女妖同樣不屑一顧:“就行你們幾個廢物?”
女妖的語氣明顯激怒到了梅山六兄弟,他們口中呵斥一聲,紛紛取出兵器,上前迎敵。
“砰砰砰……”
幾聲兵器撞擊的響聲傳出,然后梅山六兄弟紛紛倒退而出,一個個面色駭然的望著前方的女妖。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女妖竟然厲害如斯。
不過是一個照面而已,就將他們全部打退。
“結陣!”
隨著康安裕一聲大喝,六兄弟連忙身形閃爍,布下六合戰陣。
雖然沒有道兵相助,但他們兄弟六人長年都在一起修行,雖不能說心意相通,但也配合默契,此刻布下陣法之后,將六人法力相連,頓時戰力大漲。
女妖神情淡淡:“你們非要找死,那我就殺了你們之后,再去找那幾個小鬼頭的算賬。”
“殺……”
康安裕也不廢話,暴喝一聲,長刀牽動六人法力,一刀劈出,刀氣縱橫三千丈,向著女妖當頭斬去。
女妖眼中閃過一抹暴戾,猛然抬起手中鋼叉橫掃,咔嚓一聲,就將那三千丈長短的刀氣打碎,而后身形向前一撲,鋼叉刺出,竟然讓六人全部生出了這一叉是刺向他們的感覺。
“不好。”
六人大驚失色,可不敢獨自面對女妖的鋼叉,于是紛紛調集戰陣法力,想要御敵于外,結果發現其余幾人同樣也在調集力量,這下子頓時就讓他們亂了套了,陣法直接崩潰,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獨自對敵。
“錚錚錚錚錚錚……”
猶如雨打芭蕉一般的清脆撞擊聲接連響起,那女妖竟然在一瞬間連攻六人,硬是憑借著強橫的武力將梅山六兄弟壓制下去,讓他們幾乎的毫無還手之力。
剛剛帶著幾個孩子返回宮殿的楊戩聽到聲音察覺不對,猛一回頭,頓時暗叫不妙,連忙喊了一聲:“娘,你來看看金蟬的傷勢,我去助戰。”
話音未落,他就已經縱身而起,向著戰場急速飛去。
他怕去的晚了,這幾個結拜的兄弟就會出現損傷。
云華現身,輕輕幾步來到近前
“外婆……”
齊靈云齊金蟬連忙叫了一聲。
“拜見娘娘。”
鶴靈兒輕輕施禮。
這丫頭隨著年齡漸長,倒是越發知道禮數了。
“嗯。”
云華溫和的點了點頭,隨即就看到齊金蟬疼的呲牙咧嘴眼淚汪汪的樣子,不禁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個調皮鬼,又跑到哪里去玩了,竟然弄成這個樣子?”
“外婆,我好疼啊!”
齊金蟬撲到云華懷里,抽噎著說道。
他額頭上鼓起了一個大包,鉆心的疼痛不時襲來,讓他幾乎都要崩潰了,想要用手揉一下都不敢,適才在逃跑的路上雖然也吃過不少靈丹妙藥,卻也只是減輕了一點疼痛,但依舊讓他痛苦萬分。
云華心疼的用手在他額頭上的紅包上輕輕點了一下。
“啊……”
結果這才稍一碰觸,齊金蟬就痛得哇哇大哭起來,撕心裂肺的小模樣,頓時又將云華嚇了一跳。
“這么嚴重?”
她有些詫異。
明明看上去只不過鼓起一個包而已,也沒有中了劇毒的樣子,為何小外孫疼痛的如此厲害?
云華手掐法訣,一道柔和的白光輕輕落在齊金蟬額頭凸起的肉包上。
只不過這道法術雖然讓他減少了些許痛苦,但那碩大的肉包卻沒有絲毫消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