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走出閉關石室,剛想張開雙臂習慣性的迎接撲過來的幾個孩子,突然發現面前除了楊嬋之外,再無他人。
耶,人呢?
齊元怔了怔,以往自己出關,靈兒云兒金蟬他們不是向來喜歡等在外面的嗎?
今天怎么不見了人影?
不過,此時可不是發呆的時候,他反應神速,微微張開的雙臂直接將楊嬋摟入懷中,在她白嫩的小臉上香了一口,把楊嬋羞的滿臉通紅,忍不住輕輕伸手在他胸前錘了一下。
“嘿嘿……”
齊某人奸笑一聲,并沒有放手。
他的元神強大,早就已經察覺羅浮洞中此時并沒有外人,否則也不敢如此放肆。
溫存了片刻之后,這才放開了她,開口問道:“靈兒云兒她們又跑哪兒去了,怎么沒有看到她們?”
“她們呀。”
楊嬋輕聲說道:“她們倆帶著金蟾出去玩了,然后不知道又在哪里惹了一位金仙妖王,被人將一路追殺躲進了灌江口不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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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齊元有些詫異:“現在九州還有金仙妖王膽敢追殺咱們家的孩子?”
他確實有些意外。
九州現在所剩不多的幾位大能妖王性情還算溫和,不是亂殺無辜之輩,再說他們也大都知道自家幾個孩子的特征,就算原本沒有見過,在見到鶴靈兒的劍翼,齊金蟬的庚金劍丸之后,也該知道那是自己家的孩子了。
按理說即便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不會太過為難才對,怎么還被追殺的不敢出門了?
楊嬋道:“娘親傳來訊息說,那是一位九州之外的金仙妖王,神通廣大,法力強橫,即便二哥與其一戰都吃了不小的虧。”
“嗯?連二郎都吃虧了?”
這下子齊元也小小的吃了一驚。
楊戩的本領他自然知曉,神通變化無窮,戰力更是強橫的一塌糊涂,即便是越級而戰都未必會吃虧,沒想到竟然會栽在一個同級妖王的手中。
聽聞這個消息之后,齊元也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了幾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感慨。
看來,自己以往還是有些小看了天下英雄。
如果他跟楊戩處于同一個境界,而且不使用陰陽二氣斬仙劍這等殺伐至寶的話,還真未必就能打的贏楊戩。
而今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個妖王竟然就能從楊戩身上占到便宜,這么看來,對方定然也非是易于之輩。
“可有說那妖王是什么來頭?”
齊元一邊牽著楊嬋的小手向外走去,一邊在口中問道。
“說是一個女妖王,善使一柄鋼叉,武藝精湛,跟二哥打了大半天都沒有分出勝負,后來使用了一種未知的神通,將二哥額頭蜇傷。”
楊嬋輕聲說道:“那種神通雖然并不致命,但卻奇痛無比,以二哥強悍的法體和心性,都扛不住那股劇痛,只能敗退回來。
妖族之中種族無數,也不知道這女妖又是什么種族,竟然擁有如此厲害的神通。
不過聽娘親說,那妖王的神通應該也有限制,只有在近身之后才能施展,所以只要不被她近身,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齊元聽了心中一動。
使用鋼叉的厲害女妖,能跟楊戩斗個不分勝負,還有蜇人之后劇痛無比的神通,這莫非是……
楊嬋接著說道:“那女妖脾氣有些暴戾,被娘親打退之后,竟然還出口威脅,說是讓娘親看好那幾個孩子,否則只要放他們出來,她就前來報復。
雖然其未必當真會躲在暗中伺機而動,但對云兒他們來說,確實是一個威脅,不得不小心提防。”
說到這里,她的臉上露出幾分擔憂。
從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何況那女妖乃是金仙道行的大能,倘若真要起了報復之心,就算在暗中躲個千兒八百年的也說不定,真要一時疏忽被那女妖傷了自家孩子性命,那可就不好了。
齊元冷哼一聲:“這女妖當真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威脅我們家的孩子,師妹放心,此事我會解決的。”
“嗯!”
楊嬋乖順的點了點頭。
自家夫君的話她自然信得過,尤其如今齊元還已經修到了大羅境界,對付一個金仙女妖自然不在話下。
當羅浮洞外那龐大的異象消失之后,眾多峨眉弟子自然知道,師祖這是已經晉級成功,頓時滿山遍野到處都是一片歡呼。
齊一帶著一眾師弟師妹以及后輩弟子當中的一些佼佼者,來到羅浮洞外,等候師父召見。
他們并沒有等多久,不過片刻,長年沒有關閉過門戶的羅浮洞內就傳來了齊元隨意的聲音:“行了,都進來吧。”
齊一等人不敢怠慢,快步走入羅浮洞。
剛進來就看到師父師娘兩人坐在石臺之上的身影,眾人連忙下拜:“弟子拜見師父,拜見師娘,恭賀師父成就大羅金仙,祝師父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齊元原本笑意盈盈的臉上微微抽搐了一下,總覺得最后這句祝賀的話語有些別扭。
不過以他現在的道行,只要不出意外隕落的話,確實也算得上是壽與天齊。
至于下一步能不能與日月同輝,那就要看個人造化了。
畢竟與日月同輝是形容準圣大能的。
而準圣境界,可就不是單憑一件先天靈寶作為借鑒之物就能證就的,否則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的大羅金仙,被死死困在這個境界而不得寸進了。
別的不說,他師門長輩之中,擁有上品以上先天靈寶的大羅金仙就有不少,趙公明云霄就不說了,其他如金靈圣母、無當圣母,甚至還有多寶道人,哪一個沒有利害的先天靈寶在身,不照樣被困在大羅之境。
由此可見,先天靈寶對這等大能雖然也有大用,但先天靈寶卻并不能成為晉級準圣的依仗,只能成為證就準圣之后寄托三尸的寶物,成為斗法之時的強大手段。
想要成就準圣,還得依靠各人緣法。
齊元忽然搖了搖頭,將腦海之中的念頭抹去。
膨脹了啊!
自己這才剛剛晉級大羅金仙,竟然就想著如何成就準圣了,當真是有些膨脹過頭了,今后許多年,恐怕都要好好穩固目前的境界才對。
他一路修行雖然晉級速度極快,但也不可避免的沒有其他大能積累渾厚,沒有人家在同一個境界上打磨的時間長。
所以今后很長的時間,都需要他一步一個腳印的在大羅金仙境界慢慢打磨才對,沒有特殊的機緣,哪里能夠那么容易成就準圣。
齊元收攏了思緒,抬頭向下方望去。
就見一眾弟子全都喜笑顏開,顯然都在為他晉級大羅而興奮不已。
“呵呵……”
見此,齊元也忍不住輕笑一聲:“你們這些小子都已經是各峰各殿之主,最次的也掛了個長老的身份,怎的還這般沒有正形,平日里還怎么管教下面的晚輩?”
齊一笑道:“在師父面前,弟子等人本來就是晚輩,自然不用裝模作樣。
何況這一次師父晉級大羅金仙,乃是天大的喜事,舉派上下無不歡呼鼓舞,弟子等人也是喜不自禁。”
“是啊師父。”
鄧嬋玉接口道:“大師兄說的不錯,師父這次晉級,不但修為大進,更是讓我峨眉徹底坐穩了道門第一大派的位置,此等喜事,應當慶賀一番才是。”
“哈哈,二師姐所言有理,自此以后,我峨眉劍派力壓昆侖玉虛宮一頭,道門第一大派名副其實,看玉清一脈的弟子以后見了我們還有何話可說。”
一眾弟子興高采烈的奉承了好一會之后,這才漸漸放緩了語氣,將崇拜的目光看向坐在石臺之上的師父。
齊元微微一笑,臉上做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淡然道;“什么道門第一大派,這種虛名我們爭搶過來作甚?
我等修士煉氣修行,求得是逍遙物外,長生自在,只不過我峨眉劍派心懷天下,這才屢屢做出斬妖除魔之舉,并非是為了求取什么第一的虛名。”
眾弟子聞言,紛紛對師父報以敬佩之心。
果然,師父的境界就是比我們高得多,如此高尚的情懷,遠非我等小輩所能比擬。
就聽齊元接著說道:“不過,雖說上清玉清一脈同源,大家都是道門一脈,理應相親相敬相互尊重,但畢竟還是已經分家了,再加上早年的一些不愉快,所以有些年輕弟子也難免會生出幾分好勝之心。
尤其是玉清一脈向來驕傲,常有不將我上清弟子放在眼里的舉動,所以告訴以后去外面游歷的弟子,在外行走之時,萬萬不可墮了我上清一脈的威名。”
他這番話雖然說的隱晦,但在座的眾弟子哪一個不是修行數百上千年的,以前也都經常在外游歷,除了幾個性情格外單純的之外,全都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原來師父是告訴我們不用過分隱忍,該出手時就出手,怕他玉清一脈作甚!
想明白之后,眾弟子心中歡喜。
以往的時候,因為顧忌玉清一脈的幾個大羅金仙,所以很多時候即便跟玉清一脈起了爭執,也不愿意鬧得太過分,唯恐引起大戰讓師門長輩為難。
不過現在得了齊元這番暗示的話語之后,頓時一個個摩拳擦掌。
更有甚者,門中的幾個戰斗狂都已經戰意沸騰,心里想著過后是不是去找那幾個有過節的玉清仙人斗上一場,讓他們知道知道峨眉劍仙的厲害。
齊元對此毫不在意。
以前峨眉弟子跟玉清一脈的弟子起爭執的時候,玉清一脈的那幾位大羅金仙可也曾仗著修為和輩分壓過他,當時自己修為不如對方,也就只好忍氣吞聲。
不過現在,他同樣也修煉到了大羅金仙之境,已經無需再怕他們,更無須忍讓分毫。
你玉清一脈性情高傲,但我上清一脈又不是你家長輩,沒理由慣著你。
我等劍修寧折不彎,最是好戰,以后再敢在我門下弟子面前呲牙,小心真被打碎了滿口白牙。
至于闡教的那幾位大羅金仙,只要不落下面皮圍攻他,他就絲毫不懼。
當然,齊元也敢肯定,他們也不敢圍攻自己,否則那就不是切磋比斗,而是掀起兩教大戰了。
兩位大羅之間的斗法還可以點到為止,倘若數位大羅金仙圍攻自己一個,那絕對會引起所有截教仙人的不滿,絕對會重燃戰火,再起大劫。
到時候,上清天的那些師叔師伯們絕對會下界來戰,論起大能高手,截教會怕他們?
雖然說廣成子赤精子兩人因為當年傷勢不算太重,在渡過了自身殺劫之后,道行突飛猛進,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成就了大羅金仙,但就算加上南極仙翁,也才不過四位大羅而已。
至于楊戩的師父玉鼎真人,因為法體強橫,所以在萬仙陣一戰之中,幫著同門硬抗了不少攻擊,致使他所受傷勢不輕,至今仍舊沒有徹底恢復如初,雖然也渡過了自身劫數,但也還沒有晉級。
相反截教這些年,有瓊霄和龜靈圣母先后晉級,還有碧霄、烏云仙、金箍仙等人俱在突破的邊緣,他們都已經明悟了自身大羅之路,晉級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所以論起大能人數,無論是封神之戰以前,還是現在,截教都遠勝于闡教一方。
也就是截教大能很多都跟隨通天教主去了天外天,讓那些闡教弟子沒了壓力,這才敢跳出來挑釁而已,真要是上清天的那些大能返回三界,保證現在跳的比較歡的闡教弟子一個比一個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