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思考一會發現秦議說的話有漏洞,韓百里品行端正,為人忠義又謹慎。說他在朝堂上指責陳符這事他干的出來,可要說他與人在家中議論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最大的漏洞不是這個,而是韓百里在獄中上吊,看似是順理成章其實不然,韓百里既然敢在朝堂上指責陳符那他肯定知道陳符會大怒,因此而斬了他,他也肯定做好了被殺的準備,故以死力諫。
試想,一個已經做好了死亡準備的人怎么可能會在獄中上吊自殺?這不是就顯得心虛給自己留了一個污點嗎?
如此一分析張如感覺韓百里的死沒有那么簡單,這其中只怕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主公,韓百里在陳廷中可有什么政敵?”
“先生的意思是韓百里不是上吊自殺的?”秦議問道
張如點了點頭道:“只是懷疑。”
秦議搖頭道:“沒聽說韓百里有什么政敵呀!”說完又道:“先生也知道秦議很少了解他國政事,可能韓百里有政敵只是我不知道。”
張如剛想說話,秦議突然道:“對了,陳國丞相成淵和韓百里政見不同,據說兩人經常在朝堂上吵的面紅耳赤,陳文帝是個有作為的皇帝,他在位的八年任命了一大批文人,韓百里也是陳文帝一手提上來的,上位后韓百里提出了一系列的改革方案,陳文帝也同意改革,但是丞相成淵認為改革會傷及國家根基便力諫陳文帝,成淵三朝元老門生故吏及多,他說的話陳文帝不得不考慮,此后改革的事情也就此作罷了。”
“韓百里后面一直沒有再提改革嗎?”
秦議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但是韓百里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怨恨成淵,兩人反而一起出入,經常一起討論問題,應該不算是政敵吧!后面韓百里被下獄后沒人敢去看他,唯獨成淵不懼,后面韓百里上吊自殺后成淵也辭官,陳符不許,成淵又上表陳符,陳符這才準他辭官。”
這倒是很稀奇的事呀!兩人政見不同卻也沒有因為這而大打出手,反而和睦相處,感覺倒像惺惺相惜,少見,少見啊!可以說他們二人是君子之爭,這才是真正為官之典范。
張如贊道:“此二公真乃賢士也。主公可知道成公老家在哪里?”
“先生問這做什么?”
“日后有機會親自去拜訪他。”
“聽說是在撫義郡,具體就不知了。不過先生可能見不到他了,聽說當年他辭官的時候已身體患病,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要是還在今年該有七十了。”
張如點頭,不管在不在他都要去一趟。
“主公,還有一件事需要您來辦。”
“何事?”
“我們舉兵南下陛下很有可能會向楚國求援,屆時主公可給楚子寒寫一封信讓其勸說楚帝,給我們減輕壓力。”
秦議眉頭一皺,道:“先生說的這個問題秦議沒想到,父皇求援楚國的可能非常大,要是楚國真的出兵我們要取上京就不容易了。只是單憑一個楚子寒只怕微乎其微呀!”
張如道:“主公做一手準備,如做一手準備,保叫萬無一失。”
“先生的準備是?”
“主公,楚國出兵必出分水嶺,哪里地勢險峻,但是從哪里出兵可以直擊我們后方,我們揮師南下楚帝不會正面援軍,必出分水嶺,如事先在哪里埋伏一支人馬叫他來多少死多少。當然主公的準備還是要做的,以防萬一,對于楚子寒來說主公做皇帝才真正對他有利。”
秦議面露笑容,道:“好,就這么辦。等我們進兵的時候在給楚子時寫信,確保沒有意外發生。”
張如點頭:“主公可給楚子寒曉以利害,就與上次的差不多吧!”
“好!”
商量后兩人又聊了一陣便各自休息去了,第二天一早張如見過秦議后便往軍醫院而去。
剛進去房間里面就傳來楊觀等一眾大夫的爭吵之聲。
“我是院長,理應由我先看。”
“不行,是我先發現并用藥的,應該由我先看。”
“我看!”
“我看!”
……
張如疑惑,究竟是什么東西居然讓他們如此激動?聽了一會大步上前,推門而入,見進來的是張如楊觀等人大喜,大禮參拜張如。
“參見軍師!”
“起來罷!”
“是!”
“何事爭吵?”
楊觀連向張如請罪:“軍師,我等有眼不識真神,將軍師所著心血丟于一旁,以為軍師只會用兵打仗不懂醫術,直到昨天一病人頭痛難忍,馬大夫在翻歷代醫案時在軍師您寫的醫書上找到了方法,這個病人的癥狀和軍師書中解釋了相差無幾,我們便用軍師的方子給他下藥,沒想到服藥后半個時辰頭痛的癥狀明顯減輕,今日我們查房的時候他告訴我們昨天睡的特別好,頭也沒有再痛,是我等目光短淺,請軍師責罰。”
說罷!楊觀等人一齊跪在地上,張如笑著扶起他們,道:“不能怪你們,都起來罷!”
“謝軍師。”
“將病人的病例拿來我看看。”
“是!”一大夫答應了一聲
不一會便拿來那病人的病例,張如看后,問道:“這個病人頭是不是被什么東西撞過?”
楊觀與眾大夫驚訝,他們這下是真的服了,只一看便知道是被撞的,這種本事他們沒有。
姓馬的老大夫回道:“回軍師,這位病人因為房子漏雨趁著天晴上房又鋪了一些瓦片,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頭撞到下面的一根木頭上,好在房子不高沒有傷到其他地方。”
老大夫說完,楊觀激動道:“軍師,您才是真正的神醫呀!”
眾醫生亦是點頭附和,張如心里暗笑,這病例他那個時代的醫生一看也知道是被撞的。
原因很簡單,病例上都寫的明明白白。
這病人意識清醒,有頭暈,頭痛,惡心等癥狀,脈搏,瞳孔皆正常。很顯然這就是單純性的腦震蕩。
可用天麻,白蒺藜,鉤藤,棗仁,當歸,龍齒,川芎,生地,薄荷,佛手片每日早中晚煎服,若頭暈,頭脹,失眠可加大藥量。
張如搖頭道:“我可不是什么神醫呀!真正的神醫是你們,自軍醫院成立到現在你們工作都非常認真,我出來時打聽了一下,老百姓對你們贊不絕口啊!這病恰好我以前遇到過,所以知道用藥,沒有什么神奇之處,今后遇到這樣的病你們不也知道了嗎?”
楊觀眾人點頭,好像是這個道理啊!世間之病千奇百怪,有他們沒見過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軍師,這病應該叫什么?”一大夫問道
張如道:“我們老家管這病就單純性腦震蕩,多發生在頭被撞擊后。”
“軍師,如果一個人被其他人用硬物打擊頭部會不會也發生單純性腦震蕩?”
“這個是肯定的,只要是頭部不管是打擊還是撞擊都容易發出單純性腦震蕩。”
眾大夫連連點頭,一副受教的樣子。對他們來說這才是真正想要的。
“多謝軍師指點。”眾人齊道
張如揮手示意:“這個病人要讓他好好休息,不能下地,七天之后若頭暈,頭痛沒有發生即可讓他出院,出院后還要囑咐他按時服藥。”
“是!”
說完,楊觀道:“軍師,您這書就這一本嗎?”
楊觀問張如的時候其他人也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張如苦笑道:“書就這一本,你們可以換著看嘛!也可以一起看,同時又能討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