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鳳江水波濤洶涌,如箭離弦,如馬脫緩,如猛虎出山,大聲吼叫著直沖而下。
江水有多深無人知曉,但江邊百姓都知道,跌入落鳳江必死無疑。自古以來從沒有人在跌入江中還可以活著回來的。
據說曾經有人在落風江上看到過一條水缸一般的大龍,這龍渾身青色,不知有多少丈,反正是很大很大的。
還有人說他不僅看到了大青龍,還看到了一只五彩斑斕的鳳凰,那鳳凰鳴叫了一聲引出了青龍,卻被青龍一口給吞了下去。
還有人說在濟陰看到過有許許多多的人在江面上行走,跟個熱鬧的街道一樣,是落江死去的人在買東西。
也有人說不是,這些人是來找替死鬼的,找到替死鬼他們就能轉世投胎了。
這些傳說是假無從得知,但可以從這些傳說中看出落鳳江是何其得兇險。
張如站立船頭遙望著南安渡口,時隔八載他又來到了這個改變他一生的地方,此時的心情無法言喻。
后有人作句贊張如此行:
渡江行船落鳳中,
南安晴空映山紅。
八載春秋生與死,
一朝入梁驚主人。
這時蘇集走到張如跟前,也看著越來越近的渡口對張如說道:“隴相,在有半個時辰就到南安渡了。陛下已經派御史在渡口迎接隴相,咱們在渡口吃些東西休息一陣便入京。”
聞言張如一驚,不是應該在城前迎接嗎?怎么到渡口迎接了?
仔細一想張如便知此乃劉成故意為之,重視他隴國才能使他隴國發兵求他梁國。
張如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御史大夫劉秉已經領著一千余人在南安渡口等候迎接隴國丞相張如。
這一千余人一士兵、禮儀樂隊等等,規模挺大。
今日渡口周圍的漁民也未出江打漁,而是站在周圍等著。若是沒有士兵攔著至怕他們都擠過來了。
此時的劉秉心中還是有幾分激動的,他去隴國之時來來回回都去過西京但未能見到隴相之面,有些許的
遺憾。
尤其是當他到達上京之后看到上京城一派繁華的景象便派人出去打聽,一打聽才知道隴帝秦議上位之后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而這些改革皆是由這位隴相提出來的。
一時劉秉很是震驚,這位隴相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人?竟有如此本事?
這馬上要見到真人心里不免有幾分激動。
如此人物若能使他指點大梁一二必能使大梁繁華。
同時也有幾分擔憂,不知道這位隴相好不好相處?
劉秉眾人目視江中,突然一個黑點出現,隨著時間的過去這黑點也慢慢推進,待近了才看清楚是接隴國丞相的官船。
劉秉大喜,終于是來了。
一招手一將走到他跟前,劉秉對其道:“傳令,奏樂。”
“遵命!”
接著鐃、鉦、句(gōu)鑃(diào)、鐸、鈴、鐘緩緩奏響了優美的旋律。
鐃是青銅打擊樂器之一。
鉦形似鐘而狹長,有長柄可執,口向上以物擊之而鳴。
句、鑃是一種青銅打擊樂器,形狀與編鐘有些相似。
官船越來越近,這時船上的張如易凌國他們也聽到了樂聲。
梁國樂器的聲音張如還是比較熟悉的,不像隴國的那樣豪放。
如果把隴國樂器奏響的音樂比做將軍,那梁國樂器奏響了音樂就是書生。
船快要靠岸的時候劉秉見二人站立在船頭一人是蘇集另一人身著隴國官服又年輕必定是隴相張如。
但當劉秉看清楚張如容貌的時候他愣住了,目光緊緊頂著張如看。
心里暗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劉秉對徐平安一點都不陌生,此時見站頭站著的隴國丞相張如竟與徐平安非常的像一時心里很是震驚。
但又一想徐平安已投江自盡怎么可能會到隴國做丞相?他知道徐平安有些才華但若說他就是隴國丞相他是不相信的。
而且隴國丞相叫張如,不叫徐平安。
心里暗道一聲:難道這個世間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這個時候船已
經靠上了岸,劉秉引著御史臺的一眾官員大步迎了上去。
蘇集見劉秉過來便對張如說道:“隴相,下船罷!”
張如環顧四周,當年沒有看清楚但他記得自己是從渡口下面投江的。
渡口還是那個渡口,但人早已經不是當年的人了。
張如易凌國蘇集一行緩緩下船,劉秉壓下心中的震驚大步迎上,拱手笑道:“劉秉見過隴相。”
張如亦是笑道:“劉御史不必如此,張如此來是與貴國商議破夏之策,何必要如此大張旗鼓呀!”
劉秉一笑:“陛下得知隴相要來老早便命我等準備迎接隴相。隴相乃當世之大才,我大梁亦是禮儀之邦若不如此只恐世人皆罵我大梁矣!”
張如笑而不語,其中意思依然明了。
劉秉仔細觀察著張如,張如笑道:“劉御史,可是覺本相有何處不妥嗎?”
觀察的太出神未想被張如發現,笑道:“隴相與一人著實很像。”
“可是徐平安?”
劉秉一驚,隴相怎么知道徐平安?莫非他真是當年的徐平安?
疑惑問道:“隴相知道徐平安?”
張如笑道道:“前者蘇大人已經說過了。”
劉秉恍然大悟,笑道:“隴相與眾位將軍趕路辛苦劉秉奉陛下之命已備好了點心,隴相與眾位將軍休息片刻咱們便進京。”
“事有輕重緩急,想必貴國陛下已經等得著急了,依如看這點心就算了吧!”
點心什么的他現在沒有胃口,易凌國估計看都不想看。
劉秉點頭,道:“便依隴相之言。”
隨即命人撤了點心,蘇集也命士兵將馬牽來。
這個時候周圍一眾漁民紛紛議論。
“那就是隴國丞相。”
“果然很年輕呀!”
“是啊!”
“聽說他是咱們梁國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