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進入禪房,直接坐在了廣生跟前,沒有因為廣生是大梁國的護國法師而拘謹,倒顯得很隨意。
“哎!”
瞎子輕嘆一聲,目光沒有看廣生而是看著三排牌位。這倒也稀奇,禪房中不供佛陀菩薩而是供著一些牌位,這倒與佛家格格不入。
嘆息一聲,瞎子又道:“師兄,你這又是何苦啊!高季本就一癡人又豈能明白師兄之苦心?且慈機不應使之知曉啊!”
廣生閉目敲著木魚,聽了瞎子這話隨即笑容一現:“高丞相有恩于和尚,和尚窺得機當守口如瓶莫與他言,但思來想去當初若非高丞相和尚早已經是冢中枯骨。今知他高家大難而不告之于心不忍。昨日遣你去告知他,至于他能不能明白皆是他之命,和尚不便多言。和尚此生泄露機太多,已知大限將至,臨死之前提醒他一下也算感謝當初他之活命之恩了。”
“師兄……”
廣生之言使瞎子干瘦的身子一顫,叫了一聲便再不能言語。見他如此,廣生笑道:“和尚此劫是咎由自取,你不必傷心。待和尚死后你遣散寺眾,叫他們各自逃命去罷!”
“師兄,那青龍真有如此恐怖嗎?”
“意如此,不可逆也。事由梁起當由梁滅,世人皆有命唯青龍無命,一怒則翻江倒海淹滅眾生。”
對于廣生的這番話瞎子不是太明白,余是便問他:“師兄,這青龍究竟乃何人?為何超出了生死?與梁國又有何仇恨竟要屠戮梁國生靈?”
“青龍不是世間客,只因鳳凰降人間。”
“師兄,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讓人討厭嗎?”罷!瞎子不待廣生回答,又道:“就是的話叫人聽不懂,又不明白。”
廣生睜開眼睛,放下手中的木魚,看著一眾牌位,道:“和尚敢言是因大限已至,而你的路還長。知道了是非因果對你沒有好處,只會落得與和尚一個下場。”
瞎子不以為意:“你不我也知道,昨日你叫我去提醒高季顯然這件事與高季是有關系的。”
廣生笑而不答,一看廣生笑容瞎子生氣:“好,好。你不那我便卜上一卦,貧道倒要看看這青龍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可!”廣生剛不可只見瞎子自袖中拿出銅錢,口中念念有詞,手中輕搖銅錢,突然撒落地上。銅錢一落地瞎子便向銅錢看去,只見銅錢全部立在地面,這一幕使得瞎子大驚失色,連向廣生看去:“師兄,這……”
“和尚用了師門禁術才窺得一絲,你今后莫要如此沖動。”
“師兄,我明白了!”
此時,瞎子也知道了厲害,不敢再如此沖動而校
廣生一點頭,對瞎子道:“當年師傅刺瞎你的雙眼便是因為你好管閑事,師傅怕你惹出事端只能如此。但當初師傅仙去之時曾告訴和尚,你的命數主北。待和尚圓寂之后你可動身北上,或能尋見。”
“我知道了。”
“好了,你回去罷!”
瞎子聽了廣生之言并沒有動,等了一會才點零頭其實走出了禪房。瞎子剛剛出去禪房中便又傳來木魚之音,但這木魚的聲音比方才急促了不少。
卻高季被廣生指點之后心情大好。高洛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他不希望看到這個最的女兒有什么不好。
但三之后發生的一件事使高季又緊張了起來。嫁給徐博后的第三高洛得了一場病,燒的厲害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一時高季擔心的緊,余是連夜命人去云崖寺去詢問廣生法師。可這一次高季失望了,寺里的沙彌告訴來人主持已于昨日圓寂了。
丞相府的人回來將這件事告訴高季,高季頓時就慌了神。正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徐府下人來報,高洛的燒已經退了,太醫也已經看過了是沒有大礙,只須靜養一月便可大好。
聽到這個消息高季一顆著急的心終于是放了下來。
廣生是梁國護國法師,他圓寂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但還是要上報梁帝,然后決定出新的護國法師。
經過商議之后梁帝便決定再云崖寺選一位德高望重的之人來領護國法師一職。余是命人去請,可去請的人回來告訴梁帝寺里大多有威望的法師都已經外出云游了,只留下了幾個看寺的沙彌。
梁帝疑惑,廣生剛剛圓寂這些和尚怎么就外出云游了?太不把朝廷的護國法師放在眼里了,于是下令在梁國搜查這群外出云游的和尚,準備問罪。
但被皇太后給勸住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梁國人信佛,護國寺存在的意義不。梁帝為穩定就命寺中的一個沙彌為護國法師。
整個梁國自上到下并沒有因為護國法師圓寂而感覺到有什么問題。生老病死自然之法則,況法師圓寂乃是修成正果的大好事。
另一邊瞎子在廣生圓寂之后便召集寺中一眾有輩分的和尚,叫他們外出云游,不得在回云崖寺這是主持的意思。
一眾和尚知道瞎子與主持的關系,對瞎子的話深信不疑余是在火化主持尸身之后便打著外出云游的借口悄悄離開了云崖寺。
下山之后更是換上了普通的袈裟,任誰看了也不會把他們和護國寺聯系在一起。好在梁國信佛他們到那也不至于餓死。
瞎子也在交代完之后下了山,他還是那一身的打扮,破破爛爛的道服,手握一桿福禍吉兇“招牌”。他謹記廣生之言下山后便向南安渡口而去。過了南安渡就快到陳國了,而他的目標是北邊的隴國。
他自師兄的話中分析出師兄的北應該是隴國,青龍與梁有怨陳與梁交好故以此推斷這個青龍不是陳國。既然不是陳國那北邊只剩一個隴國和胡人了。
胡人已經臣服隴國,故北指的當是隴國。他也卜了一卦,向北走風和日麗,是上上卦。
故向北沒有問題,走就行了。至于能不能再回來對他來已經不重要了,師兄的骨灰他帶著,他在,師門就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