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派之間進行分裂,奧爾良派之間卻是一團和氣,路易.菲利普這個頑固老頭子的死打開了奧爾良派與正統派合作的道路。
秩序黨中奧爾良派勢力最大,但是彼此之間心不齊看似力量強大的背后能夠發揮出的力量十不存一。
只有面對山岳黨與共和派的時候,奧爾良派才能勉強的達成一致共同應對山岳黨的危機。
正統派則是一群比奧爾良團結的多。如果奧爾良與正統派合并之后,秩序黨將會成為奧爾良與正統派的天下。到時候他們只需要利用人數優勢比將一大批的波拿巴派、山岳黨與共和派徹底清除議會獨霸整個波旁宮就可以了。
奧爾良派的三巨頭一有大事總要進行一場“民主”討論奠定一下關于未來道路的基調,這一次選擇會晤的地點是莫萊的家中。
身為銀行家的莫萊比只領著議員4萬法郎薪資的梯也爾與巴羅富有了許多(平均一個小工廠主一年的利潤為1.8萬法郎。)。
莫萊位于圣日耳曼區的房屋是一間小型的公寓,公寓外的道路兩側是一片草坪。草坪上擺放了桌椅以供莫萊閑暇之余在草坪中小憩一會兒。
莫萊、巴羅、梯也爾三人坐在土耳其式沙發上,仆從將紅茶擺放在三個人的面前后在莫萊的命令下離開了客廳,客廳中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短暫的沉默后,巴羅將紅茶倒入杯中使用湯勺輕輕了攪拌了片刻,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后開口道:“各位,我們的國王路易.菲利普已經回歸了主的懷抱。巴黎伯爵作為奧爾良的繼承者,同時有內穆爾公爵輔佐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的吧!”
梯也爾面無表情的回應說:“路易.菲利普陛下已經死去,而且瑪麗夫人在電報中也向我們表示她愿意接受我們提出來的條件。只要能夠讓奧爾良家族重新登上王位就行。”
“這個我們并不能保證!”莫萊打斷了梯也爾的回應,他的表情嚴肅、兩只手搭在大腿的內側合十,身軀呈弓狀說:“我們與正統派合作的保證是扶持正統派的國王亨利五世登上王位,我們可并不能保證亨利五世生下來的是女孩或者干脆沒有生育。畢竟,我們不是赫拉。萬一,亨利五世生下來一個男孩的話。我們的奧爾良領袖的王位就要泡湯了。”
莫萊的觀念中誰當國家都是一樣,只要能夠保證他們的利益進行了,只不過奧爾良派的領袖巴黎伯爵更加符合莫萊的利益。如果亨利五世能夠承認莫萊的利益的話,莫萊同樣也不介意變成一個忠于亨利五世的正統派。
“所以,我已經回信給瑪麗王后。如果尚博爾伯爵生下來的是男孩的話,我們恐怕就要面對一個奧爾良派的王后與正統派的國王了。”巴羅對于奧爾良王朝與波旁王朝都沒有什么好感,只不過相較于正統的王朝,共和制度在巴羅的眼里更是一種異端。
保守主義傾向的巴羅無法接受一個激進共和的誕生,梯也爾同樣也無法接受一個激進共和的誕生。
在他看來一個共和國如果不“保守”的話,還不如一個王國。按照梯也爾的原定計劃,拿破侖三世作為傀儡藏在前臺,自己在幕后作為操控者滿足自己的利益,等到4年一過拿破侖三世自動下臺,自己登上總統的位置,結果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拿破侖三世已經逐漸的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范圍。傀儡已經變成擁有實權的大人物,梯也爾這才想到轉而擁護奧爾良派的巴黎伯爵。
“奧爾良派與正統派的政治聯合必須進行,議會越來越不受到我們的控制,在這樣下去,我們恐怕就不在占據議會的大多數了。”梯也爾有些擔心現在的局勢問題:“而且我們的波拿巴總統現在已經在尋求連任或者延長總統的任期,時間才過去一半,路易.波拿巴就有些忍不住了。”
奧地利帝國維也納。
從倫敦養病歸來的尚博爾伯爵再次回到了維也納,剛返回維也納的尚博爾伯爵就收到了倫敦方面關于路易.菲利普死亡的情報。
一想到客死他鄉的路易.菲利普再想到已經流亡了20個年頭的自己,尚博爾伯爵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之感,對于奧爾良家族的仇恨伴隨著路易.菲利普的死去而沖淡了一些。
“查理!”尚博爾伯爵叫來了自己的護衛長,一位來自瑞士的侍從長。波旁王朝最愛的就是從瑞士招募一大批雇傭兵負責保衛王室的安全,瑞士的雇傭兵也無愧于自己的薪資,無論是七月革命中護送查理十世,二月革命中護送路易.菲利普他們總能堅守在最后一刻,只不過他們的一次堅守換來的只有失敗。
“陛下!”作為尚博爾伯爵侍從長的查理.阿爾伯特來到尚博爾伯爵的面前。
“向倫敦的奧爾良家族發去一個悼文……不,還是命令黎塞留公爵親自去吧!”一想到同為波旁的主支和幼支落到如此的境界,尚博爾伯爵不免憂從心來。
“是!”查理接到命令后轉身離去,作為尚博爾伯爵妻子的瑪麗.特麗莎對于丈夫的“轉變”大感欣慰,她撫摸著尚博爾伯爵的肩膀說:“亨利,你終于愿意同奧爾良家族和解了?只要波旁的主支與幼支和解,你返回法蘭西的希望就大了。”
瑪麗.特麗莎不愿意僅僅做一位奧地利的女大公,他想要成為法蘭西的王后,對于正統派與奧爾良派聯合她是十分的贊同。
“和解?我絕對不會向一位敗壞君主神圣權威的人和解!”尚博爾的觀念依舊停留在18世紀君主不容侵犯的權威之中無法自拔。
即使沒有掌握君主權利的情況下,尚博爾伯爵也不愿意以一位自由派君主的面貌迷惑世人。
用現在的話來說,尚博爾伯爵就是一位死腦筋的君主,庇護九世尚且知道保守中帶一絲自由,尚博爾的腦子里只剩下了土地貴族固有的封建等級思想。
“對國內的支持我們的人發報。告訴他們,我永遠也不可能和竊國者一同聯合。”尚博爾的回應徹底熄滅了正統派和奧爾良派聯合的心思,為正統派的分裂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