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不是忠于亨利五世的嗎?現在轉投到波拿巴總統手下真的好嗎?”佩爾尼卡弱弱的詢問大哥威廉.德斯坦道。
威廉當年為了亨利五世被路易.菲利普直接從巴黎一腳踢回了洛林,歷盡千辛萬苦才爬上摩澤爾高官的職位,照理說經歷過磨難的威廉.德斯坦應該更加忠于亨利五世。
威廉.德斯坦語重心長的對自己的弟弟說:“佩爾尼卡,你要明白。不論是官員還是有錢人,誰能給予我們好處,我們就選擇效忠誰。忠于亨利五世只是一個門面,如果亨利五世無法給予我想要的。我們大可以轉投他處。”
在巴黎摸爬滾打了幾年的威廉.德斯坦深刻的明白,所謂的保王黨只不過是當權者給予的標簽,一群不甘心喪失權利的舊貴族打著亨利五世的名號妄圖恢復權利的口號罷了。對于一個政客來說。誰能賦予他們更多的權利,誰就是的再生父母。用現在的一句話來說:永遠支持巴黎政府,誰在巴黎政府支持誰。
威廉.德斯坦自信滿滿道:“現在一個機會已經出現在我們的要錢,你的堂姐、我的堂妹已經成功的與波拿巴總統拉上關系,現在正是我們投靠波拿巴總統的時候。佩爾尼卡,你收購的幾間工廠應該都還在吧!”
“你想干什么?”佩爾尼卡瞬間警覺,根據多年來了解對威廉.德斯坦的了解,佩爾尼卡確定自己的大哥肯定又要使什么“壞主意”了:“你別想打這幾家工廠的主意,上次為了接待那個來自巴黎的共和派特派員,我已經出過血了。”
“蠢貨!”威廉.德斯坦恨鐵不成鋼的說:“你手里的那幾間破玩意有什么用?它能夠幫助我們生錢嗎?”
佩爾尼卡有些不服氣的說:“最近巴黎的鐵道部不是要修鐵路,我們摩澤爾生產的生鐵一定會收到他們的愛戴。”
威廉.德斯坦再次對愚蠢的弟弟怒斥道:“我愚蠢的弟弟,你真的以為只有摩澤爾一個地方有鐵礦石嗎?那些路段所需的鐵軌早已規劃好了生產廠家!摩澤爾這一次能夠拿下南錫到斯特拉斯堡的鐵路路段就算僥幸了。”
“不可能!”佩爾尼卡有些不服氣的接著說:“除了可以滿足法蘭西的所需要的鐵礦,剩下的那個地方可以滿足生鐵的需求。”
“我愚蠢的弟弟,你就不能用你的腦子好好的想一想。為什么巴黎要用洛林地區的鐵礦石。他們直接用來自英格蘭的生鐵不是更高嗎?”巴黎擔任過司法部助理的威廉.德斯坦曾經也在財政部短暫的工作一段時間,對于法蘭西的水路運輸情況十分的了解說:“船從英格蘭出發,經過水路運輸來到諾曼底地區,經過諾曼底的塞納河運輸到巴黎。單憑水路運輸的費用和洛林運輸到巴黎的價格差不多,外加上英格蘭的生鐵比法蘭西的生鐵產量大,價格也相對便宜一些。洛林地區拿什么與英國競爭巴黎鐵路鐵軌。當年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法蘭西的民族情緒,充實拉動經濟的話,巴黎絕對不會多掏一分錢為在洛林。”
威廉.德斯坦的話倒不是危言聳聽,洛林地區空有鐵礦沒有焦炭,令他們只能通過砍伐樹木制作木炭生產生鐵。不列顛的鐵礦周圍通常伴隨著煤礦,讓不列顛的工廠可以節約最大的成本。按照成本來計劃的話,一斤不列顛生鐵從不列顛運送到巴黎的價格比一斤生鐵從洛林的產出的價格差不多,洛林地區還要運送到巴黎周圍,價格比不列顛高出了少許。
在后世人眼中,這就是眼中的造不如買的買辦行為,但是按照當時的情況來講,歐洲乃至新大陸沒有一個國家不是在用不列顛的鐵軌鋪設鐵路。
不列顛王國是的生鐵產量占據了整個一半的產能,美國、法國都是一邊將緩緩的拉高關稅壁壘,一邊進口不列顛的生鐵。
即便是這樣,不列顛的生鐵同樣比美國便宜了許多。針對關稅壁壘問題,南北雙方已經鬧出了許多的矛盾。只不過這個矛盾的徹底爆發還需要
10年的時間。南北戰爭的矛盾并不是所謂的奴隸解放的矛盾,歸根結底就是雙方對于美利堅所走的路線所產生的矛盾。
這些都是后話了,威廉.德斯坦希望自己愚蠢的弟弟佩爾尼卡.德斯坦能夠將自己手上的工廠拿出來,貪婪的佩爾尼卡不愿意用自己手上的肉換取政治資本。
“大哥,我記得路易.波拿巴總統不經營工廠吧!”為了防止工廠被大哥惦記,佩爾尼卡絞盡腦汁的想到了波拿巴總統對于工廠不感興趣。
“信在這里,你自己讀吧!”快要自暴自棄的威廉.德斯坦將康拉夫人的來信交給了佩爾尼卡。
“……我將同波拿巴總統的兒子維克托.波拿巴一同到訪。”佩爾尼卡讀到了最后也沒有發現什么大問題他,他將信交給威廉.德斯坦說:“大哥,沒有什么問題啊!”
“我來告訴你,維克托.波拿巴在巴黎來辦了一家軍工廠,一家報社。你說他為什么要到這里來!還是同康拉表妹一起來!”威廉.德斯坦對于自己這位商業嗅覺并不算靈敏只會偷雞摸狗的弟弟也是有些頭發,他嘆了口氣說:“什么時候你能聰明一點!”
“飽受刺激”的佩爾尼卡瞬間明白了威廉.德斯坦的意思說:“大哥,你的意思是那位維克托.波拿巴想要來洛林來辦工廠?”
威廉.德斯坦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對佩爾尼卡點頭說:“洛林地區除了鐵礦能夠吸引他們之外,我找不出第二個能夠吸引他們的東西。佩爾尼卡,有時候我們的眼界應該放寬一點。巴黎才是我們的舞臺,巴黎才是決定整個法蘭西未來命運的場所。哪里潛藏著數不盡的財富,每一天都有近千萬法郎流入巴黎證券交易所,那里才是最終的歸屬!”
威廉.德斯坦已經不滿足在洛林當一個土霸王,他要嘗試再次打入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