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緣看完三娘的記憶,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件事究竟是誰的錯?
大塊頭長得丑,村民們的確是不該把村子的不幸歸咎在他的身上,他還是個嬰兒,什么都不懂。
這些村民沒有一個人愿意為他們說一句話,都贊同活生生燒死大塊頭,甚至連三郎和三娘都不放過。
所以三娘在變成蛆蟲妖以后,殺了復活自己的孩子和夫君,殺了村民們,為自己報仇,這就是因果關系。
若是三娘殺了村民若是即使住手的話,以后死了也不會受多少苦。
然而她卻改變了,她開始變得憎恨所有的人,這就未免太過了。
那么多過路的人都死在他們的手里,他們卻毫無悔改之心。
片刻后,李修緣收回了點在三娘眉心的手。
“阿彌陀佛,世人皆苦,眾生皆苦,你的過去的確是很可憐,但你也不應該傷害無辜的人。他們只是路過,想找個地方歇歇腳,趕路太累,你們害了他們的性命,就不會不安嗎?”李修緣直直地看著三娘。
“不安?我為什么要不安?人類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好不如我們妖!”三娘吐了一口口水。
她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反正她的兒子都已經死了,她也不想活。
“哎,希望你們下一世可以幸福。”李修緣嘆了口氣,手中金光大盛,朝三郎和三娘涌了過去。
李修緣還是殺了三郎和三娘,不過沒有折磨他們,一招斃命。
他知道,如果不殺了他們,依照他們的個性,還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在他們手里。
一家三口的魂魄慢慢飄浮起來,現在他們是剛死,所以都還是懵懵懂懂的,沒有反應過來。
但因為李修緣的存在,他們本能地不敢亂動。
“出來吧。”李修緣瞥向地面兩個黑影,“我不會打散他們的魂魄,你們放心。”
一黑一白的身影從地面冒出來,他們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尊者好。”兩人一起開口,給李修緣打了個招呼。
李修緣雙手合十,微笑,“黑白無常二位辛苦了,這一次是來拘他們一家三口的魂吧?”
黑白無常激動地相視一眼,又笑了笑,“不知道尊者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原來上次黑白無常回了一趟地府,便知道了李修緣的身份,他是降龍羅漢轉世,并且并沒有經過地府。
佛界這種大佬,他們可以
自己進行轉世,不需要經過地府的。
這就是佛界最不一樣的地方,只有佛界的大佬們轉世,可以不經過地府,就連仙界、妖界都沒有這樣的殊榮。
想來,應該是如來佛祖臉大,面子就大。
而黑白無常也聽過不少降龍羅漢的事跡,對他也很是崇拜,不過卻沒機會見到。
現在,他們見到了這個曾經只能是仰望的存在,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看樣子,降龍尊者是有事情要交給他們去辦?
“沒有,我不會干涉你們帶走他們一家三口的魂魄,就是想問問,他們入了地府,會接受什么樣的懲罰?”
黑無常沉默著,他本來就不太愛說話。
開口的自然是白無常,“懲罰是肯定會有的,但是他們有些不同,不會像一般的人那樣,懲罰他們這么多年。只要受苦十年,他們就可以重新投胎了。畢竟,他們曾經也是苦命人,不知道尊者有沒有別的指示?”
李修緣擺擺手,“既然如此,那我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你們將他們三人帶走吧。如果是可以的話,少給他們一點罪受,我看了他們的過去,他們的確也是苦,希望來世,他們能夠好一點。”
黑白無常雙手抱拳,給李修緣行了個禮,便帶著三人的魂魄離開了。
必清在黑白無常離開后也睜開眼睛,“道濟師叔,那些妖怪都解決了,咱們回去吧。”
“你這臭小子,遇到事情就暈,以后要記得,你自己也是有法力的修煉之人,到底怕什么,該是他們比較怕你吧?”
李修緣摸了摸必清的小光頭,順便關了群直播。
現在李修緣有個習慣,只要發生什么事,就會開起群直播,讓大家看看他的世界。
他是想要在潛移默化中去影響他的那些群員,尤其是還沒有去的那三個世界。
但是不得不說,李修緣這樣的做法,的確是改變了他們的一些看法。
必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那個,不好意思啊道濟師叔,我一遇到那些可怕的妖魔,就會害怕。這不,都忘了自己有法力這回事了,嘿嘿嘿。”
“好了,咱們回去吧,這一次出來,收獲還是不小。”李修緣擺了擺手,并沒有放在心上。
必清還沒有歸位,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和尚,就算有點法力,也并不強。
所以,遇到妖魔會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他的確是沒有什么好在意的地方。
兩人繞著路,回了靈隱
必清去了自己的禪房,而李修緣則是去看鯉魚精。
剛剛一走近水缸,有一股小水柱便往李修緣的臉噴過來。
這自然傷不了李修緣,他爛蒲扇一擋,便把這水給擋了回去。
“嘖嘖嘖,鯉魚精,又是一小段時間不見,你現在長出了四只腳,還真要化龍了。可是,明明是好事,也是我幫的你,怎么你反倒是恩將仇報了?”李修緣砸吧砸吧嘴,一臉無奈的表情。
現在鯉魚精的確是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為它換水的僧人也知道。
這鯉魚精才來的時候,是橘紅色,現在不僅長出了四只腳,還漸漸變成了金色。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這是李修緣帶回來的鯉魚精,估計早就直接殺了。
誰見過鯉魚還能變的,竟然長出了腳。
聽到李修緣的話,鯉魚搖了搖尾巴,傲嬌地動了動自己的四條腿,很是嘚瑟。
“喲呵,還長脾氣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李修緣惡狠狠地看著鯉魚精。
不過鯉魚精似乎也不害怕他,還是那個模樣,嘚瑟得很。
“哈哈哈”一個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