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長老，今天天氣不錯啊哈哈！”
外頭陰云密布，看著像是有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李葉覺得作者這是故意的，明明一刻鐘前還是秋高氣爽，艷陽高照。
咋的了？
一眨眼，你就跟我來一場暴風雨？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么多年來，藏經閣就沒幾個客人，直到李葉出現后，三天兩頭就往這里跑。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
這天天打卡一樣的出現在這里，終于讓恩長老忍不住了。
“恩長老，你看我們也算是臭味相投。”
“老夫不記得什么時候和你臭味相投，有屁快放，放完了趕緊滾蛋！”
換做其他弟子，別說在宗門長老面前嘻嘻哈哈，怕是從見面開始就小心翼翼，說話都不敢大聲，免得惹怒恩長老。
只有李葉。
進門開始，就將藏經閣當成了自己的后花園。
尤其是恩長老私人領地，藏經閣的閣樓，他想進就進。
就像是現在。
“別啊，您老天天宅在這閣樓里，就不悶著荒嗎？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就一點都不心動？”
李葉諄諄誘導，循序漸進。
那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剛剛偷吃了小母雞的狐貍一樣，笑容都快要擠出一朵花來了。
恩長老一臉無奈。
其他弟子見到他，不是遠遠繞道而走，就是嚇得動彈不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就眼前這臭小子，蹬鼻子上臉！
他現在都后悔前幾次給他好臉色看了，這小子簡直是給幾分顏色，就敢跟你開染坊。
“給你三息時間，要么說來找老夫干什么，要么老夫直接把你扔出去。”
對付不要臉的混小子，恩長老自有辦法。
果然此話一出口，李葉立刻臉色一正。
也顧不得裝腔作勢，而是認認真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本書上的劇情，真的改變不了？”
他問的很認真。
眼神更是帶著一種迫切。
但恩長老聽聞后，深深的看了李葉一眼，然后搖頭道：“改變不了，老夫也勸你死了那條心，不要做無謂的嘗試。”
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那語氣與其說是回答，不如說是在警告李葉不要亂來。
當然李葉并未聽懂，因為他此刻正帶著一絲小興奮，忽略了過去。
“那如果我說本應該發生的事情改變了呢？”
恩長老聞言眉頭一皺，上上下下打量李葉幾眼后，揮了揮手說道：“如果沒其他事情，滾吧，記得以后沒事少來老夫這里瞎搗鼓，好好練功。”
信你個鬼！
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李葉心中嘀咕，練功？
他還需要練功？
眼睛一閉，一眨，場景就切換了，他需要練功嗎？他就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打坐修煉，也不記得看過任何一本武功心法，但他的武功和內力的確在提升。
按照這個速度，他覺得自己再多半年，就能突破煉氣六轉！
“您老不信？”
李葉挑了挑眉，那小表情就像是有些驕傲，迫不及待的炫耀一番，如同得到了新玩具的熊孩子，但故意裝的深沉一點，其實表情早就出賣了自己。
恩長老活了兩百年，先不說是不是真的，但一把年紀了難道看不出眼前毛頭小子那小心思？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搖頭說道：“不可能。”
“看來您老還真的不信，那，算了。”
李葉破天荒的居然沒有據理力爭，直接起身就要離開。
欲擒故縱！
恩長老搖了搖頭，他這一把年紀了難道還能吃這一套？
“混小子，還和老夫耍心機，說吧，你所謂的改變了劇本設定，怎么回事？”
這人吶，就要認清自己。
真香定律是誰也逃不過的。
李葉嘿嘿笑著轉身，他壓根就沒準備走。
開玩笑，現在整個玄真門除了他，就只有恩長老覺醒了自我意識，他發現了這么大的秘密難道還能和其他人分享不成？
“您老不是不信嗎？”
“你信不信老夫現在就將你扔出去？”
恩長老吹胡子瞪眼。
事實上他是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當然他是一萬個不相信劇本會被改變，因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不過看見李葉那得意的樣子，就差屁股后面沒長出一條尾巴，翹上天了。
李葉也知道見好就收，眼前這位可是宗門長老，天曉得他到底武功多么厲害。
明著宗門第一高手是宗主水峪真人，但他總覺得恩長老沒那么簡單。
“這水果不錯，沒想到您老還挺會享受的。”
李葉隨手將果盤上的一顆椰子拿了過來，當然他是很好奇為什么玄真門會有這么奇怪的水果，當然以前他不會想那么多，現在雖然覺得奇怪但連這個世界都是一本小說虛構出來的世界，還有什么會比這個更扯？
“弟子孝敬的。”
恩長老也沒說是哪位弟子，他怎么說也是長老身份，真有什么弟子也并不奇怪。
李葉也沒當回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
唰！
堅硬的椰子殼被削了一層，李葉嘗了嘗味道后，滿臉嫌棄：“這味道不甜不酸，不好吃。”
他是滿臉嫌棄，但恩長老的眼神卻變了。
“劍意！”
果然是行家！
一眼就看出李葉剛才做了什么。
“嘿嘿，您老有點眼光啊！”
李葉有些得意，然后再一次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劃，一縷劍意瞬間化作劍芒。
劍意•一段
順著恩長老的目光看去，李葉訕訕而笑。
需要什么眼光，他剛才動手后空氣中就出現了一行字，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你這混小子，倒是讓人有點意外。”
恩長老的確很驚訝，但也就是驚訝了那么一小會兒，然后就恢復到了那愛答不理的樣子。
你說為什么？
李葉很快就知道了。
唰！
在李葉手中的椰子瞬間化作上千塊均勻的碎片，嘩啦啦的散落在一地。
劍意•三段
李葉看到恩長老出手后，空氣中出現的一行字，瞪大了眼睛。
“你能在這個年紀領悟劍意，的確難能可貴，但想要在老夫面前耍威風，還是差的太遠了。”
這老頭子！
真的是掃地僧級別的！
李葉心中拼命的驚呼！
玄真門弟子輩，領悟劍意的據他所知，在今日之前連一個人都沒有！就算是中生代以上的高手，一只手也數的過來。
“您老，居然已經是劍意三段了？”
恩長老鼻子中哼了一聲，當然李葉哪里看不出這老頭子表面風輕云淡，實則心中還是頗為得意的。
因為玄真門中大概就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夠領悟第三段的劍意。
三段劍意有多么厲害？
那簡直就是！
他不知道。
對，他真不知道！
畢竟在此之前他連劍意是什么都不懂，現在雖然領悟了劍意，可距離三段劍意差遠了。
“說吧，如果只是領悟劍意，和你剛才說的改變劇本有什么關系？”
這老頭子是不是剛才故意在他面前裝了一波逼？
李葉心中嘀咕，當然他知道今天來重點是為了正事。
“您老覺得，我的天賦根骨與悟性，怎么樣？”
李葉想了想，然后問道。
誰料恩長老想也沒想，直接回答道：“中上之資，馬馬虎虎吧。”
“沒這么差吧？”
李葉不服氣。
但恩長老卻搖頭說道：“這要看你和誰比，如果是和其他弟子比，你這資質還算不錯，如果是和唐昊天比，差遠了。”
李葉張了張口，最后反駁不了。
配角和主角比？
這不是找虐嗎？
“那您老覺得，如果正常情況下，我可以領悟劍意嗎？”
這話一出口，恩長老表情就定格了。
他目光落在李葉身上，久久沒有回答。
李葉也不催促。
“不能。”
艸！
您老要不要這么直接？不知道很傷人自尊的？
“你從何處領悟劍意？”
恩長老眼神很奇怪，有點迫切，又有點擔憂，讓李葉不明所以，但他也沒想太多就嘿嘿笑道：“我從唐昊天身上，偷到了劍意！”
偷！
李葉用了這么個形容。
但仔細想想，他的劍意的確是偷來的。
不管怎么想當時他在場景時間結束后，將本應該只有主角唐昊天才能拔起來的‘孤陽’劍拔了出來，然后被其中藏著的孤陽祖師殘留的劍意影響。
雖然場景切換，一切回歸正常。
但是！
“你說，你將劍拔出來了？”
在得知經過后，恩長老并不相信，“這不可能，場景時間中，不管是主角還是配角，都是會按照劇本的發展進行下去，絕對不可能有任何例外。”
場景時間！
其實李葉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辭，之前他就很好奇，現在忍不住問道：“您老上次就說過，場景一旦切換，我們相當于牽線木偶，事實上我試過掙扎和反抗，也的確毫無效果。”
“你，老夫，和玄真門的人是書中虛構的人物，自然需要按照書中所寫將整個故事進行下去，這就是場景時間。”
“那場景時間以外呢？”
李葉好奇的問道。
恩長老沉吟了下，斟酌了下言辭，然后說道：“場景之外，相當于作者一筆帶過，或者并未在書中出現的內容，也是我們這些人處于劇情空白階段，這個時候我們做過的事情，對于主線劇情沒有任何影響，就算你鬧出再大的風波，等場景時間出現，都會回歸到應該出現的地方，做你應該做的事情。”
李葉再次點頭，“好像的確是這樣，所以說場景時間中，只能按照作者設定好的劇本來，但是場景時間以外，我們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任何事情，但做的再多，也影響不了劇情，甚至會被刷新。”
他想到之前執法堂內，與祖父那段對話，他嘗試讓祖父親手解決唐昊天，畢竟管你是主角還是什么人，他祖父的武功都可以無聲無息殺了人后還無人能夠察覺。
但結果，什么事請也沒發生。
好像那段經歷就直接被刷新掉了，一切回到了劇情中。
“所以你就算將‘孤陽’劍拔出，但最終有人會記得這件事嗎？”
恩長老反問了一句。
李葉想了想后，搖頭。
“沒有人，他們明明都親眼看到了，但場景一切換，所有人就像是失憶了一樣，就像是沒發生過那件事。”
“這就對了，劇本設定好的劇情是不會被改變的，你或許將劍拔出來了，可最終只有主角才能做到這個設定，是必須存在的。”
恩長老解釋道。
李葉不友好奇：“但為什么我會記得？還有場景切換？場景時間外發生的一切？”
“因為你覺醒了自我意識，所以能夠記住場景時間外發生的人和事。”
也就是說，不管他怎么努力，破壞和改變劇情，最終都只是無用功。
恩長老想要告訴他的就是這個道理。
李葉閉上眼睛，接著睜開后豎起一根手指。
“但這怎么解釋？”
劍意！
“昊天傳奇中可沒說我會領悟劍意啊。”
恩長老語塞，隨后身形一閃從原地消失，數秒后再次出現，手中已經多了一本書。
昊天傳奇！
他皺著眉翻開，然后臉色變得無比古怪起來。
李葉都能夠記得，他怎么可能會不記得？
但是！
在他手中，書上的內容，卻變了。
對！
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