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準備停留在哪個時代？”張子陵看著時間長河的畫卷之中，漸漸變得荒蕪起來，并無人煙。
顯然，時間逆流，漸漸追溯到久遠之前，那時生機暗淡，生靈稀少。
“上古之前有遠古，遠古之前有亂古，亂古之前有仙古，仙古之前有荒古，至于荒古之前，那就是一段不為人知的蠻荒歲月了。”
“我要成仙，恐怕沒有多少希望，但不管如何，終歸不會就此放棄就是了。”
“哪怕注定了結局，一樣要努力掙扎一番才行。仙古之時，尚且無人成仙，若有可能，自是要繼續逆流歲月，最好前往那荒古紀元中。”
“說不準還真有可能成功。”張子陵淡淡說道：“畢竟在這里，就算成仙了，也不代表自此超脫了。”
菩提道人自是明白張子陵話語中的意思，若這是真實的世界，想要成仙，恐怕沒戲。
不然的話，其它人早就做了，菩提道人雖然實力了得，但跟帝相比，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但這到底只是夢境，一切皆是虛假，在這里證仙，或許會容易三分。
只不過，就算成仙了，這也只是偽仙，就算在夢境中，能否長生，都在兩說。
“超拔命數，脫離塵海，何等艱難！”
張子陵微微感嘆，倒是讓菩提道人有些側目，畢竟眼下來，張子陵才不過命泉境修為，感慨這些，未免太過怪異。
只是不知為何，菩提道人居然從張子陵身上感受一種滄桑之感。
“奇怪，莫不是某位老怪物橫渡輪回成功，獲得一世新生不成？”雖是這樣想，菩提道人卻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輪回，就與仙一樣，籠罩在迷霧之中，不可遇，不可求。
“悠悠歲月中，大約唯有那開道者荒，最有可能成仙了。而其他人，有些傳聞中成仙的存在，更大的可能還是化作了土灰。”
“按照常理，我登仙劫失敗了，就此身死道消，但張小友前來，產生了變數，我或許能命運有所改變。”
“哪怕在這里，遵循某種慣性，但這到底還是有著一線生機的。”
“只不過，到底有怎樣的力量，才能扭轉必死命數呢？”
菩提道人的生命之光，暫未熄滅，就算能多照耀百里之地，但終有暗滅的一天，只是菩提道人心有不甘罷了。
哪怕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境，但若能逆天化仙，此后未必不能自虛假中超脫出來。
所謂真實與虛假，界線并不分明。
菩提道人望了張子陵一眼，心中知道，自己想要成仙，希望渺茫，畢竟越是強者，其死亡的慣性，就越是難以逆轉。
倒是一些所謂凡人，真正的至強者出手，改變他們的命數，是很容易的。
只是那樣的至強者，其本身受到的局限很大，不然的話，自身就以絕對偉力，逆轉一切了。
想想也是有些可悲，那些至強者，可以稱作造命之主，輕易之間，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數，但對自身，卻是無能為力。
而所謂修行，不就是為了改變這種無力嗎？
“那是什么？”陡然間，張子陵驚叫一聲，有些驚詫的問道。
原來那無盡時間長河之上，可以望見，有一道身影，默默靜坐著。
而在那聲影背后，萬物皆不可見，只能望見白茫茫一片。
“這是有至強者，阻斷了時間長河。”
菩提道人臉色微變，從那至強者的身上，菩提道人感受到一股無比恐怖的浩瀚偉力，那像是超脫了歲月，于時間長河之上，俯瞰紅塵變遷。
“真實的時間長河上，是否也有這樣一位可怕人物？”
張子陵心中微驚，“這絕不是尋常的一尊帝，哪怕不是仙，多半也往前踏出了半步，至少比我前世的實力要強。”
若對方只是一尊帝，那彼此境界相當，張子陵是絕不會認為自己比別人弱的。
任何一尊帝，都縱橫天上地下無敵，到底誰強誰弱，唯有打過才知道。
在那樣的至強者面前，眼下的菩提道人，不過是比螻蟻稍微大一點的爬蟲罷了。
那至強者阻斷了時間長河，顯然，菩提道人不會有多大面子，讓那至強者讓路。
菩提道人苦笑一聲，“看來不能繼續往前了。”
“為何不試一試，或許那至強者好說話呢。”張子陵神情淡淡，對那至強者得身份，心中有所猜測。
“前路不通，就算你們進入那一片時空，想要成仙，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冥冥之中，那至強者的聲音傳來。
“一位已死之人，一位逆亂千古的變數，看來有人不甘心，妄圖逆轉天數，可惜，人力終有窮盡。”
見那至強者似乎好說話，菩提道人連忙說道：“前輩，我雖是已死之人，但時逢變數，未必就不能改變必死之局吧？”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遇見正確的人，又有何用？所謂變數，如風中殘燭，何時熄滅，都是說不定的，你又何必強求？”
“更何況，這一切不過一場虛假大夢，難道你等不清楚嗎？”那至強者的話，讓張子陵菩提道人微微變色。
“前輩既然知道這一切皆是虛假，那又何必阻攔我等？”張子陵沉聲說道：“前輩截斷歲月，或許真實的古史中，也在時間長河上，俯瞰紅塵變遷，前輩這所作所為，又是為了什么？”
“前輩莫非是荒天帝？那一尊傳說中得到體書，今世法的開道者？”
張子陵這話，讓菩提道人臉上露出驚容。
“的確是我，不過這里只是我留下的一道虛影！”
那至強者淡淡說道：“這雖是虛假的夢境，但未來之中，有一段璀璨輝煌的紀元，夢境化虛為實，一切虛假與真實，都不再重要，故而這里關鍵性時間節點，依舊不容篡改。”
“你能來到這里，也許是機緣巧合，但更大可能是有人提前布子，用來試探于我。”
那至強者望著張子陵，眸子中宛若有大千變化，可以洞徹張子陵前世今生。
張子陵臉色微變，就見一根鎖鏈，在苦海中發出鏗鏘的金石之音，其上有浩瀚偉力流轉，在抵擋那至強者的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