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師徒就算不用亡命天涯，此后也必定惶惶不得終日了。”
葉清玄在一旁，聽到這里，微微皺眉。
“混沌體想要尋找靠山，難道還不容易嗎？”
就見虛空中，忽然傳來冷笑聲。
“沐小雨！”
姜離眸光閃了閃，“太一門的圣女來了，如此一來，這東洲三小圣算是聚齊了。”
雷興云在一旁聽到姜離的話，淡笑一聲道：“我當初初露鋒芒之際，就聽聞整個東洲，三小圣名動天下，當時還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踩著三小圣上位。”
“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你等依舊占據鰲頭，不給后來者一點活路。”
“只是很奇怪，不知你等三位名字中為何都帶著小字？莫非是定名有什么特殊含義？”
雷興云對此很是好奇，姜離嗤笑一聲道：“這其中緣由我倒是清楚。”
“姬小圣的名字很好懂，帶著小字，不外乎是實力不足以稱圣，德不配位，擔心反受其咎，要知道，這定名是有著特殊意義的，就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稱作天帝一樣。”
“至于小圣之名，以帝族作為依仗，倒是可以承受其中反噬。”
“那鳳小溪跟沐小雨兩位道友呢？”雷興云眸子中露出一絲好奇之色，“難道說，是為了奪取姬小圣道友的一分氣數？”
“這氣數之說，如霧里觀花，看不分明，若如此就可以奪取一分氣數，未免太過可笑了一些。”
“自然不是為了搶奪姬小圣道友的氣數。”
姜離淡笑一聲道：“不過是為了應水元氣數罷了。”
“水元？”
張子陵心中一驚，這世間能讓張子陵感到驚訝的事情，并不多見。
但張子陵卻是沒想到，在這里居然可以聽到水元的消息。
前世之中，張子陵承載天命，對于水元自然有所了解。
那璀璨輝煌的紀元，最終走向破滅，枯寂絕望的未來，之所以會發生，沒有從一開始就受到世界的警惕，那就是因為有人暗中應了一部分水元氣數，蒙蔽了世界。
此后掀起滔滔大劫，最終卻不受控制，乃至使得整個世界都走向破滅之中。
“如果說，前世里的一切惡果，是因為帝化仙失敗后所成就的不可名狀的怪物的話，那之所以這些不可名狀的怪物，可以如此輕易釋放開來，就是因為其承載了水元的部分氣數。”
“所謂水元，肆意崩壞一切，就是要摧毀人道，使得天地重新恢復成天地水三元格局。”
“人道未曾崛起前，這昆侖界中，是天地水三元格局，只不過，人道崛起，卻是頂替了水元，但就算如此，水元在這昆侖界中，依舊具有一定氣數。”
“在這昆侖界升格之際，一切過往的因果，都將糾纏不休，唯有徹底了斷因果，昆侖界才能順利無虞的晉升。”
“我想我明白了前世絕望未來的根源所在，昆侖界中，天驕喋血，而鳳道友跟沐道友，承載一部分水元氣數，卻無法幸免于難，這使得水元氣數轉移，那些不可名狀的怪物，得到這部分水元氣數，此后可以順利入場，由此掀起驚天動亂。”
“鳳小溪，沐小雨，這其中溪，雨二字，果真承載了水元部分氣數。”
“只不過，這承載水元部分氣數，真是因為定名中帶著溪，雨二字嗎？這二字太過普遍，或許定名只是原因之一，更多可能還是這二人自身天資絕世，如此天驕，得到水元垂青并不奇怪。”
“只是水元是要向人道復仇的，要清洗人道，這其中，或許有一些我不清楚的隱秘。”
“若從天地的角度來看，那鳳小溪與沐小雨兩位道友在遺址中先后與我相遇，或許不是什么巧合，說到底，兩人生死，似乎至關重要，這是要我逆轉兩人命數嗎？”
張子陵心中苦笑，這蒼茫天地，雖不具有靈智，卻有本能，本能感覺到張子陵是鳳小溪沐小雨二人命數逆轉的關鍵，這并不奇怪。
“這樣算來，我在遺址中或許是奪取了鳳小溪沐小雨二人的某些機緣，由此產生因果，居然不曾受到反噬，這一切看起來都是有緣由的。”
“這是需要借我之手，逆轉命數，區區機緣，又算得了什么？”
“是誰高高在上，撥弄棋盤，斡旋造化？我在這其中，算是棋子嗎？”
“不，不會有人敢這般狂妄，我雖實力微末，但關鍵時刻，掌控帝道道果，相當于一尊帝，那是可以砸爛棋盤的存在，這世間無人敢將一尊帝視作棋子。”
“罷了，現在想這些并無意義，一切都太過遙遠了，就算要逆轉二人命數，那也是將來之事。”
張子陵搖搖頭，不在這上面多想。
雷興云對于水元，并不了解。
“據說蠻荒歲月前，人道未興，天地水三元是世界的根基。”
“雖說水元早已如雨后黃花，但其本身自然帶有一分氣數，鳳小溪跟沐小雨道友，就應了水元氣數。”
張子陵聽到姜離的話，淡淡說道：“蠻荒歲月前，一切皆不可考，或許有一段璀璨輝煌的人道紀元，也未必不可能。只不過，最終人道破滅，才是等到荒古紀元中，由荒天帝重新點燃人道的火種。”
“這種可能自然是有的。”
姜離并未反駁什么，就連蠻荒歲月前，天地水三元格局，都是姜離從一件孤本中看到的。
畢竟太過久遠，一切都葬在歲月中。
這到底只是一點談資，雷興云姜離等人對此不甚在意，至于姬小圣鳳小溪沐小雨，則根本不曾關注這些。
此時參悟道文，才是最重要的。
“師父的悟性倒是不錯。”
張子陵看了葉清玄一眼，此時葉清玄已經參悟好了一枚道文。
別看這速度跟張子陵沒法比，但張子陵有著前世經驗，早已超出了常理。
張子陵沒有關注其他人對道文的領悟情況，反正無論是誰，都沒法跟自己比就是了。
張子陵默默運轉大夢心經，催動渾身神力，流轉周身，隨后那無窮神力，洗刷那天道本源。
與此同時，那一枚枚道文，也被張子陵烙印入天道本源中。
如此一來，那天道本源似乎充滿一種超脫的浩瀚氣機，顯得十分不凡。
張子陵就這樣打磨器，直到所有人都將道文描摹好后，才是將那兩枚道文收了起來。
“道友悟性高絕，實在令人驚嘆。”
雷興云眸光閃了閃，“我更期待與道友一戰了。”
張子陵并未回避，實際上，盡管因為道文的交易，戰斗被拖延了，但不代表就可以避過去。
雷興云對這之前被張子陵用帝兵菩提枝威逼，感到耿耿于懷，而張子陵，面對挑戰，同樣不可能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