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陵渾身滾滾氣血，宛若化作實質，懸浮在身周。
“轟！”
氣血轟鳴，這讓張子陵看起來如神祗臨塵。
這是一種非凡蛻變，盡管每一點進步，都顯得微不足道，但要知道，張子陵原本肉身強度就到了極限。
而現在，每進步一點，都是在打破身體的枷鎖。
張子陵可以感覺到，血肉之軀中，像是醞釀著無比恐怖的力量。
這種力量一旦宣泄開來，那必定是石破天驚的浩瀚偉力。
與此同時，朧月也得到諸多蛻變，朧月血脈非凡，但肉身強度上，實則并未達到極限，而得到這滾滾血精洗煉，朧月渾身氣血如狼煙，流轉不休。
張子陵朧月就這般靜靜呆在血池之中修煉，這一座宮殿，無比靜謐，像是籠罩萬古不變的孤寂，雖得見天日，依舊帶著一種冰涼的滄桑古意。
整座血池之中，滾滾血精像是被人為攪動開來，化作旋渦，張子陵朧月身處這旋渦的邊緣位置。
“有點不對勁。”
盡管張子陵朧月不斷吸納血精，但相對整座血池而言，這都不算什么。
這形成旋渦，是何道理？
張子陵皺了皺眉，雙眸凝視著那無盡旋渦。
“莫非是我與朧月進入這血池中，由此驚動了什么恐怖存在？”
張子陵心中微沉，隨后吐出一口濁氣，看了朧月一眼，沉聲說道：“朧月，我們從這血池中離開。”
朧月聽到張子陵這話，微微訝然，通常情況下，都是朧月耐不住修行的枯燥，無法堅持下來。
只不過，這在血池之中修煉，血池之中滾滾血精融入進來之后，使得朧月渾身都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這種感覺無比舒適，讓朧月都忍不住有些沉迷，正是因為如此，以朧月這般坐不住的性格，都能堅持修行。
張子陵這話，讓朧月雖是感到有些意外，但朧月并未反駁，直接從血池之中離開。
“圣子，到底怎么了？”
朧月眸子中露出疑惑之色，這血池之中，一片平靜，這宮殿之中，也不曾望見有什么危險，就這般站在血池旁邊，對這血池之中的旋渦死死看著是什么道理？
朧月想不通，張子陵并未多做解釋，實則這一切都只是來自內心之中的不安。
那旋渦不斷擴大，但畢竟不曾表現出危險來。
只是張子陵不愿大意，“先去宮殿其它地方看看吧，說不得這宮殿之中還有機緣。”
“不錯不錯，這宮殿中肯定機緣不少。”
朧月聽到這話，眸子睜得老大，心中對此頗是期待。
真說起來，這宮殿其實不算小，張子陵與朧月進入其中一座偏殿，只見金磚玉瓦，玉柱雕欄，看起來透著一種巍峨莊重之感。
地面之上，纖塵不染，隱約間，甚至可見其中倒影，雖有些模糊，卻能望見張子陵朧月兩人面容。
“那是一座煉丹爐！”
朧月眼尖，只見這一座偏殿中，一處角落中，浩大的煉丹爐矗立，那煉丹爐渾身透著冷峻的黑光。
“龍紋黑金打造的煉丹爐。”
張子陵心中微驚，“太皇居然這般奢侈嗎？這種完全以龍紋黑金錘煉的煉丹爐，不斷晉升上去，是有望化作帝兵的。”
“太皇將這樣一座煉丹爐，放在宮殿之中，讓其蒙塵，如此奢侈，莫非是斬殺的異族太多，劫掠了太多好東西了？”
這樣想著，張子陵腳下并不遲疑，來到那煉丹爐之前。
那煉丹爐密封著，整個爐蓋與爐身嚴密無縫，想要打開，除非有巧妙玄法，不然唯有蠻力破開了。
“嗡！”
張子陵身上，升騰起一種毀滅劍意，那劍光浩蕩，打入煉丹爐身上。
隨后那劍光泯滅，卻見煉丹爐蓋發出清脆聲，張子陵心中一動，稍微推動那爐蓋，果然此時很輕易就做到了。
爐蓋微移，就見一股濃郁的藥香，彌漫開來。
這藥香涌入周身，使得張子陵渾身神力洶涌不休，與此同時，朧月伸長了脖子，探了過來。
張子陵瞥了朧月一眼，朧月訕笑一聲，心中雖有點不好意思，但這可是天大機緣，哪怕是厚著臉皮，也不愿退縮。
張子陵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心中微微沉吟，“這煉丹爐需要有著毀滅劍意才能打開，其他人想要做到這一點，幾乎無望。”
“這莫非是太皇留給他自己的？”
“若是這樣的話，那這煉丹爐中，也不知道煉的靈丹究竟具有何種非凡之處。”
“太皇未必預見到他自身可以橫渡輪回，這都只是未雨綢繆，精于算計，可惜，白白為我做了嫁衣。”
張子陵眸子中露出精芒，倒是沒有什么得意之色，這不表明張子陵就比太皇厲害了，一切都只是因緣際會。
“這樣一來，我跟太皇敵對，是絕無可能緩和關系了。”
盡管原本兩者關系就無法緩和下來，而此時只是火燒澆油罷了。
若被太皇得知這一切，自是對張子陵的殺機更是濃烈。
張子陵沒有畏懼，心中一片平靜。
待得張子陵繼續推動那爐蓋，可見那煉丹爐之中，一片濃郁藥香，扭作一團，其中猛地迸射出一道白光。
白光快若閃電，張子陵卻似早有防備。
“轟！”
張子陵身上，神力激蕩，堵住那爐蓋與爐身之間的裂縫，那白光一滯，顯化在空中的，恰是三顆滾圓的宛若龍眼大小的靈丹。
那三顆靈丹之上，有一絲絲白光流淌開來。
“居然是極道丹！”
張子陵望著那三顆極道丹，心中頗是感到驚訝。
所謂極道丹，其中蘊含一點極道之意，所謂極道，并非特指某種道，而是任何走了極端，不講究陰陽均衡的道，都可以稱作極道。
修行之路，若走了極端，盡管一時間威力驚人，但想要在修行路上走遠，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正因為走了極端，故而也具有某種特殊作用。
“以極道煉體，打破肉身極限，破開枷鎖，不在話下。”
“所謂極道丹，其丹方倒是不算稀奇，但要煉制出極道丹來，卻是無比艱難的。”
張子陵神情微微復雜，極道丹本身需要以極道作為材質，混同一些珍貴靈藥，才能煉制出來。
這其中，極道自然是最為難得的，這要無比強橫的實力，截取極道，化虛為實，使得極道化作實質的材料。
這對修為的要求，是很高的。
而若是想要極道丹沒有隱患，那所謂極道，最好來自天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