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其中又有算計罷了。”
冥主冷笑一聲道:“人道太過強勢,而人族為人道主體,若再加上一件應運而生的先天靈寶,那指不定會讓人族氣運如烈火烹油,更加難制。”
“這背后,自有通天巨擘在博弈。”
“最終,卻是引得那玉璽,與古地府氣數相合,這還不夠,更是讓你這器靈,擺脫先天靈寶之軀,由此使得先天靈寶不全,這才避免人道更進一步做大。”
“當然,就算這樣做,人道獨大的大勢,依舊是不可逆轉的。”
血璽聽到這話,雙眸中有殺機流轉。
“你說這一切都是算計的結果?”
血璽嗤笑一聲,隨后淡淡說道:“這如何可能?若真的為人道氣運所鐘,由此應運而生,那在人道獨大的情況下,誰又能對此施展算計?”
“哪怕心中再是不甘,有些事情,恐怕都是無能為力的吧?”
冥主搖搖頭,平靜說道:“正常情況下,自然無法逆轉,這就像是一人占據天下大勢,卻有螻蟻蛻變化龍,最終逆襲,仔細想想,就知道這種概率是十分渺茫的。”
“但世事無絕對,在廣袤的時間長河中,任何奇跡都有可能發生。”
血璽看著冥主,冷笑一聲道:“你居然會如此天真,什么奇跡,從來就不存在奇跡,只有以強勝弱的可能。”
“什么以弱擊強,萬千巧合,都不過是冥冥中有通天巨擘在下棋罷了。”
冥主遲疑少許,想了想,才是說道:“你這般說,也有道理。”
“我追溯歲月,曾得見部分真相,根據我所見,你擺脫先天靈寶之軀,輪回往生,背后同樣有人道自身的算計。”
“失去這應運而生的先天靈寶,人道的確變得不全,但求全必毀,物極必反,盛極必衰。”
“但那個時間點,實在太早了,人道過早發展到巔峰,但其根基底蘊,還不足以帶著世界一起晉升。”
血璽微微有些動容,若這樣來看,那或許背后真有算計。
“可我能誕生靈智,這是古地府人道愿力洗煉玉璽之軀,從而生出莫名蛻變的緣故。”
“不錯,古地府中諸多帝,在那先天靈寶尚未孕育完全之際,就奪了過來,然后舉世共祭,這算是拔苗助長了。”
血璽眸光微轉,心中有些陰霾,不過卻很快就平靜下來,淡淡說道:“罷了,無論這其中是如何算計的,都不重要。”
“不管怎么說,從先天靈寶之軀中,掙脫枷鎖,對我而言,就是可喜可賀之事。”
冥主嗤笑一聲道:“心中沒有悔意嗎?若你不選擇這樣一條路,在這人道晉升之際,說不得你能有天大機緣,有著騰飛之勢,更不必像現在這樣,精心算計,只是為了土灰之中逆死局。”
“轟!”
卻見這時,那六道輪回盤上,迸發出無量光,那是亂古打出的璀璨一擊與那六道輪回盤發生了劇烈碰撞。
天崩地裂,六道輪回盤上,出現有咔嚓的開裂聲。
亂古翻掌之下,像是持一界橫行天上地下,那六道輪回盤,崩碎了。
亂古殺來,血璽眸子中殺機流轉,不再跟冥主多言,同樣殺了上去。
“你在拖延時間,只可惜,這都是無用。”
冥主對血璽的做法,心知肚明,卻毫不在意。
此時此刻,冥主身上,氣機浩蕩,無窮仙光,氤氤氳氳,宛若霧氣蒸騰。
只見冥主身形,陡然拔高,像是與天地相比肩,只是屹立在那里,就有無窮偉力,洶涌激蕩。
“咔嚓!”
虛空在崩裂,混沌光在炸開。
這一刻,冥主宛若至高天帝出巡。
“轟!”
冥主揮動六道輪回拳,像是打開某種禁忌所在,隱約間,可見有有一方浩瀚天地,就這般自虛無中呈現出來。
那如一方仙土,神光充塞天地,有輪回的氣機,洶涌浩蕩。
“輪回!”
血璽很受震動,雙眸中帶著冷芒。
“原來如此,你居然真的敢創建輪回。”
血璽冷笑,“想要以此破開枷鎖,逆天化仙嗎?”
“可惜只是癡心妄想,古往今來,這樣一條路,又不是沒有人試著走過。”
“這不是什么新奇想法,只可惜,想要做到這一點,首先要承受住天地反噬再說。”
“不然的話,就算輪回開辟,到頭來,也只是為他人徒做嫁衣而已。”
“更不要說,這成功的可能性,本來就不會有多大。”
“你就算有海量功德在身,那又如何?”
血璽盯著冥主,仔細看了看,沉聲說道:“選擇這樣一條路,你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死無葬身之地?你這話何等可笑!這世間,誰能為我降劫?就憑你們嗎?”
冥主神情淡漠,隨后身上流轉有一種深沉的殺機。
“若非是對你有所期望,不然你二人怎可能在我面前堅持這么長時間?”
“修為境界,相差一線,那就隔重山,你二人聯手,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這是事實,血璽亂古面對冥主時,依舊處于下風。
到得這時,血璽亂古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留手,可惜這都是無用。
那冥主的修為境界,說是比血璽亂古高上一線,這其實是不準確的。
所謂往前踏出半步,實則依舊處于帝境之中。
但冥主之所以能對血璽亂古有著壓制,那是因為這里是古地府。
冥主曾入主古地府,在這地方,有著某種特殊加成。
這一整片天地,似乎都在與冥主相應和。
這里可以算是冥主的老巢。
血璽亂古身軀都被打爆,帝血灑落天地間。
在這過程中,血璽神魂化生,衍化血肉,宛若真正復生歸來。
奈何,這其中還是有著缺陷的。
不過冥主同樣不好受,無論是血璽還是亂古,都不是簡單人物。
這地方,混沌光四散,而張子陵韓宗玉,在這過程中,面臨了諸多險情。
到得后來,這地方像是完全混沌化。
混沌光炸開,張子陵韓宗玉盡管受到準帝兵銅杵的保護,卻依舊有著死亡的風險。
張子陵心中遲疑,隨后沖著韓宗玉說道:“我們繼續深入古地府,不要待在這里了。”
“為何不離開這古地府?”
張子陵韓宗玉的血咒,都解決了,這種情況下,繼續留在這古地府中,似乎沒有多大意義。
這古地府中,自然有著諸多機緣,但張子陵韓宗玉對此都沒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