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無比冷清，靜寂無聲，所有人都感到心中滿是寒意。
就連那蜃龍，看著這種畫面，都沒有半點幸災樂禍的想法。
“就連圣人，都無法擺脫這種限制嗎？”
張子陵眸子中露出精芒，“奇怪，若是虛假之物，無法帶出，那我這大夢仙體的特質，又是如何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呢？”
要知道，張子陵是可以將夢境之中的東西帶出來的。
以往來，張子陵還沒有在這上面細想，只是認為是大夢仙體的特殊性。
但是這本身就很不可思議，張子陵沉吟少許，對于大夢仙體，張子陵眼下有點了解，其來源，算是知道一些。
“大夢仙體本質上，是以人道紀元的無量氣運，作為薪火，推衍而來的。”
“如此情況下，有些特殊，也能說得過去。”
張子陵沒有在這上面多想，只見那蜃龍，忽然有些緊張了。
“怎么？前輩，莫非他們有辦法過來？”
蜃龍雙眸中帶著一絲震驚之色，沉吟少許，平緩一下心情，才是說道：“那慧心，來了。”
這話音落下，張子陵臉色變了變。
“以往這大界無數次輪回，那慧心可不曾真的出現過。”
“就與那些禁區一樣，那慧心，也如夢幻泡影，只存在人們的記憶中，但是現在，那慧心居然來了。”
只見蜃龍身前，浮現出一團晶瑩白霧，那些霧氣相合，化作一方水鏡。
水鏡之中，可以看到山下的變化，有龍馬駕馭銅車，奔馳而來。
未見其人，先見其聲。
“浮生若夢，未曾想還能在這一方大界中，復蘇一縷亡靈。”
那聲音淡淡，卻是讓烏金蛇以及那另外三人都臉色大喜。
“原來是妖皇駕臨！”
“愧不敢當。”
只見從那銅車之中，走出一雄姿偉岸的少年。
那少年英氣勃發，乍一出現，就讓張子陵感覺到一種很深的危機感。
“若是我巔峰時期，那自然不懼什么，但現在，這一方大界衍化而出的，只是當初年少之時。”
“我只有彼岸境修為而已。”
慧心這話，說的那烏金蛇以及另外三人，都有些失落。
“不過并非沒有機會。”
慧心神情淡淡，望著這一方大界，心中有些莫名感慨。
“沒想到，那太皇居然會給我留下一線生機。”
“這話是何意？”烏金蛇有些不解，那烏金蛇以及另外三人，在洞察到這一方大界有些隱秘之后，漸漸卻是得到前幾次輪回的部分記憶。
如此情況下，對于這一方大界之后的衍化，其實是有些了解的。
這樣來，自然知道太皇為何許人也！那是一尊絕世兇人，殺戮萬千異族，尸山血海，讓人心中生畏，哪怕太皇不在，依舊不敢放肆。
“這一方大界，無數次輪回，就是為了不斷收集我散失在歲月中的印記碎片啊。”
“到這一步，一切皆已功成，才是讓我于這大界之中醒來。”
“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篡奪我這七竅玲瓏心罷了。”
烏金蛇勃然色變，“篡奪七竅玲瓏心？這也是可以篡奪的？”
若真能篡奪，那烏金蛇對此怎會沒有想法？那可是七竅玲瓏心啊，得到七竅玲瓏心，幾乎意味著鋪平了帝路。
只要不遇到太皇那樣的絕世兇人，沒有那樣的人逆勢而起，基本上注定會破劫成帝。
“其他人自然做不到。”
慧心對那烏金蛇以及另外三人的想法，并不在意，只是淡淡說道：“但七竅玲瓏心的由來，你們想來也是清楚的。”
“這跟人族的血色氣運有關，正常情況下，七竅玲瓏心無法篡奪，但若有人打敗我，從我手中，強行奪去，那未必沒有可能。”
慧心說這話之際，卻是望向張子陵。
這讓張子陵心中一動，“是因為我的到來嗎？”
“有這種可能。”
蜃龍眸光微轉，沉聲說道：“這一方大界真正的傳承，或者說，那太皇真正的謀算，就是為了這七竅玲瓏心？”
“只是這如何可能？若七竅玲瓏心真有隱患，當初那一批禁忌就不可能動用人族的血色氣運才對。”
若不是萬無一失，誰敢這樣做？那不是為他人徒做嫁衣嗎？
“因為那是我答應的啊。”
慧心淡淡說道：“我敗在太皇手中，很不甘心，本以為橫壓一世，俯瞰紅塵日月，卻在臨門一腳之際，慘遭挫敗，直接折了大運，就此化作土灰，我自然希望能有重來的機會。”
“只是當時，我已然敗亡，并無其它任何東西，可以打動太皇了。”
“唯一打動太皇的可能，那就是這七竅玲瓏心。”
“所以我答應太皇，與一位人族天驕公平一戰，我若敗了，這七竅玲瓏心屬于那人，但我若贏了，此后當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你這是背叛！”
烏金蛇勃然色變，有些惱怒道：“你這樣做，萬一真的敗了，那七竅玲瓏心屬于人族，這人族天命，誰還能動搖？”
“我如何可能會敗？”慧心臉色陰沉，眸子中迸射出殺機來。
盡管此時慧心只有彼岸境修為，但不知為何，那股殺機涌動，卻是讓烏金蛇都有些畏懼起來。
“你莫非還可以動用生前的力量？這不可能，你又不是一尊帝，沒有帝道道果，歸入這天地萬道之中，任你驅使，身死則道滅，不過是彼岸境修為而已。”
“那你可以動手試試。”
慧心嗤笑，“我的確只有彼岸境修為，也沒本事奈何得了你們。”
“但你們對我出手，就相當于破壞了太皇的謀算，你覺得太皇對此沒有防備嗎？”
“我可以敗，也可以死，但卻只能死在人族手中。”
“死在人族手中？”
烏金蛇聽到這話，眸光閃了閃，慧心似乎猜到烏金蛇的想法，冷笑著說道：“這一方大界中的人族？那能算是人族嗎？不過一縷清夢所化，皆為虛妄，一朝夢醒，皆成碾粉。”
“唯有那天外之人，方能對我出手。”
慧心說到這里，眸光盯著張子陵。
張子陵神情漠然，于此同時，張子陵感覺到這一方天地之中，留存下來的某種信息，那是太皇所留。
慧心所說的話，的確無誤。
想到要跟這樣一尊古史留名的人物爭鋒，張子陵心中有些激動起來。
不過很快，這種激動之色就被張子陵平復下去，到底張子陵本身也不簡單。
慧心向著那昆侖山上走去，而烏金蛇以及另外三人，都是冷眼旁觀。
“就這樣看著？”
“不然還能如何？莫非你們敢出手不成？”
“既然知道這一方大界，有著問題，跟太皇有關，吾等還敢得罪太皇嗎？”
“可若是按照太皇的想法，你我這些異族，都該死無葬身之地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