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對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疏忽大意頗有微詞,換做他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多少肯定得做點什么,不管是提點還是警告,都必須盡快進行,否則他擔心時間長了一盤散沙的改革派內部的裂痕根本就無法彌合了。
可惜的是他并不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就算跳出來嚷嚷也不會有人在意,甚至還會被當做危言聳聽故作清醒,結果恐怕是費力不討好。
所以他也只能憋著,哪怕是尼古拉.米柳亭面前他都沒有多提一個字,只不過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圈子他還是忍不住對幾個朋友吐:
“改革還沒開始,就盡剩下空想,這么下去能有什么好結果!”
阿列克謝幽幽地嘆息了一聲:“是的,你說的情況我也發現,幾乎所有的沙龍都在討論未來,卻根本沒多少人關注當下,難道當下不是最重要的嗎?”
說著他又嘆了一聲:“搞得好像改革已經勢在必行再也沒有任何阻力,這么盲目樂觀,后果確實難說啊!”
如果說只有李驍一個人覺得事情不對,對維什尼亞克、鮑里斯、穆拉維約夫和列昂尼德來說還可能存在誤判,但阿列克謝也這么說,他們多少都會引起重視了。
畢竟這一段的風潮他們也看在眼里,雖然覺得暢想未來并沒有什么壞處,但如果一邊倒的都是暢想未來卻沒有人想想腳下的路該怎么走,這種狀況肯定也是不正常的。
“更可怕的是還不能對此說什么,”李驍也長嘆了一聲,“現在那些家伙已經走火入魔了,根本聽不進去一點兒批評意見了!”
列昂尼德難得地也發表了意見:“安德烈說的沒錯,我見過好幾個走火入魔的家伙了,腦子里只剩下YY,就跟吸了YAPIAN一樣,完全瘋魔了!”
半晌鮑里斯才支支吾吾地說道:“這么嚴重嗎?其實就是一些美好暢想罷了,不用這么……”
他并沒有說完就趕緊閉上了嘴巴,因為李驍、阿列克謝、穆拉維約夫和列昂尼德一齊盯住了他,八雙眼睛像探照燈一樣鎖定了他讓他感覺壓力山大。
他趕緊補充道:“那個啥,我就是隨便一說,你們都知道的,我有時候說話不經過腦子,要是我說得不對,你們就當沒聽見好了……”
維什尼亞克沒他這么莽撞,不會傻乎乎的往槍口上撞,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該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呢?就如安德烈所言,那些家伙根本聽不進任何批評,跟他們講道理根本沒用吧?”
這也是讓李驍等人最憂心的問題,一旦聽不進去合理的批評意見,那么不是瘋魔就是要完蛋。如果僅僅是“暢想未來”問題倒也簡單,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只想暢想未來而且還拒絕別人批評他們“暢想未來”,動不動就給人家扣頑固保守派的帽子,給上綱上線,這就讓人很頭疼了。
只不過對這一點這幾位朋友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辦法,因為大環境如此,現在是全國性的瘋魔,清醒的反而是少數派,那能怎么辦?憋著唄!
“算了,不提這個事兒了,”李驍擺了擺手,岔開了話題:“這個事兒我們說了不算,頂多也就是做個提醒,盡到義務就好。現在還是想想怎么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阿列克謝點點頭道:“都交代妥當了,不會有紕漏。之前我們和我們的伙伴的投資都會得到保護,應該不會有閃失!”
李驍又問道:“那收益呢?結算清楚了嗎?”
阿列克謝又點了點頭,掏出一張清單念道:“這就是最后匯總的結果,這幾年結清所有的賬目之后,我們大概在瓦拉幾亞一共賺了四百七十五萬盧布,按照之前的計劃,其中的絕大部分將再次重新投資……用于分紅的款項大概是七十五萬盧布……”
這個數字讓維什尼亞克和鮑里斯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因為這幾年雖然他們都知道在瓦拉幾亞的投資賺了錢,但究竟賺了多少錢他們并不清楚。
之前雖然也有過分紅,但克里米亞戰爭前后因為資金緊張又重新投了進去,所以他們真正到手的錢財其實只有兩萬多盧布。
雖然兩萬多盧布也不算是小數字,對絕大多數俄國人乃至俄國貴族來說這都是巨款,但講實話他們的日子其實過得并不算寬裕,畢竟方方面面的開銷也不小,也就是說這幾年下來他們大概也就是混了個生活,并沒有存下錢。
自然地聽說總計賺了近五百萬盧布,而且這次的分紅高達七十五萬盧布之所,他們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此時這二位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算一算自己能拿多少錢。
阿列克謝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很快給出了答案:“鮑里斯和維什尼亞克你們按照協議每人能分到八萬盧布,剩下的安德烈、列昂尼德我們三個每人能分十九萬多盧布,大家應該沒有異議吧?”
至于列昂尼德,因為他老子亞歷山大公爵還在,自然沒有那么多年金收入,但戈爾恰科夫家族比阿列克謝家強出一大截,他的年收入雖然沒有二十萬那么多,一年混個八九萬甚至十來萬也不是難事。
至于李驍,當他從尼古拉一世那里拿回了便宜老子的產業之后,收入可以吊打上面那二位,自然更沒把這二十萬放眼睛里。
所以這群人當中除了鮑里斯和維什尼亞克之外也就是穆拉維約夫感到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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