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歌試圖與夜寒煙講清道理,勸說她善待每一個弟子。
可是,夜寒煙是講道理的人嗎?顯然不是。
更何況,她現在已是處于瘋狂狀態,完全聽不進任何人的話。
暴怒之下,她拔劍就向百里長歌揮了過去。
百里掌門瞳孔一縮,心中更是一陣凄涼。眼前之人,那可是他的妻子啊。可對方這一出手就是殺招,哪有半點夫妻情分?
夜寒煙的劍氣凜然而來,殺機肆意,狂暴的靈力在她身上乍起。若是沒人抗下這一招,屋里的幾人都要遭殃。
百里長歌無奈,只能拔劍與之對抗,保護身后的六名弟子。
“你們快走,別呆在這里。”他一邊與夜寒煙過招,一邊叮囑幾人。
“可是,掌門你怎么辦?”沐芷芙最為焦急,此事因她而起,她心中有愧。
百里掌門溫和一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然后,不再理會眾人,全心面對夜寒煙。一邊打,一邊勸。
最開始的時候,百里長歌還用靈力護住這間房子和屋內物品,盡可能的減少財物損失。
可是,這份游刃有余的姿態,完全激怒了夜寒煙。她更加的不管不顧,一心只想打敗百里長歌。
于是,有諸多顧及的百里掌門漸漸處于弱勢,再也護不住房屋和別人了。
六人見狀,趕緊遠離了綠綺院,好給掌門騰出更大的施展空間。
他們剛出屋子,就聽身后轟隆——一聲巨響,整個綠綺院都化成了一堆木屑
這么大的響動,自然也驚動了其他人,各大門派的弟子紛紛跑過來看熱鬧。
“靈山掌門夫婦打起來了。”——這一消息,就仿佛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傳遍了整個神醫谷。
“唉,打起來不是正常嗎?誰不知道,百里長歌驚才絕艷,劍法舉世無雙,一直被夜寒煙那個母老虎壓著,受不了是早晚的事吧。”
“可不是,那夜寒煙為人傲慢,長相也一般,要是我早就受不了了。”
“你們不能這么說話,我可是聽說,三十多年前,百里家被滅門,是靈山前掌門夜寒煙的父親,他老人家救了兄妹二人的性命,并收留了他們,將兩人撫育成人的。”
“對對,我還聽說,夜老掌門花了大筆的銀子去給妹妹百里涼歌治病,最后還把女兒嫁給哥哥百里長歌,并傳了他掌門之位。這可是重生再造之恩,百里兄妹要是敢對不起夜家,那根本就不是人!”
一時間,怎么議論的人都有。但無疑,這次打斗將靈山原本看似團結的關系毀為一旦,這條縫隙,烙在夜寒煙心上,注定無法撫平。
兩名大陸頂尖的劍道宗師過招,普通人就是想過去勸架,也沒那個本事。二人周身的一道道劍芒,一般人被刮到就是一個字——死。
是以,眾人只好去找神醫谷谷主前來主持大局。但谷主一聽說是夜寒煙和百里長歌,那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老夫雖然修為還湊合,但修的是療傷煉藥的功法,可進不了他二人的身。這事啊,你們還是要去找鴻門那位冷二爺,畢竟他們都是修煉劍法的,你們說是不是?”
想要勸架的,其實都是不了解內情的熱心群眾。聽他這么一說,覺得很有道理。紛紛跑到鴻門的居所,去請那位平日里看起來高深莫測的冷二爺。
冷二爺聞言,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神醫谷那該死的老匹夫,好,很好,非常好!自己前兩天不小心,毀了他一株藥草,他今天就這么來黑自己?!
麻的,他冷二要是打得過夜寒煙,還會龜縮這么多年嗎?這根本就是在消遣他好不好?!
可是,礙于面子,他絕不能跟別人實話實說。
“嘶——”冷二爺面露為難之色:“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老夫插手怕是不太好吧。”
熱心群眾趕忙勸:“二爺您這話可就不對了,他們雖然是夫妻,但也是靈山的掌門和代表啊。那綠綺院都削成木屑了,哪里還是家務事啊?”
冷二爺聞言,在內心狂吼:綠綺院都削成木屑了,你們特么還來坑二爺我?!
但表面上卻裝的很淡定,略有些尷尬的道:“我聽說他們吵架,是因為夜寒煙不孕。所以這事吧,咱們勸都是治標不治本。真想要解決問題,還是得請神醫谷谷主去給夜寒煙看病啊。”
“哦哦哦——”
眾人經他一點撥,瞬間恍然大悟,趕緊又回去找谷主。
谷主聽來人一說,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好你個冷二,長能耐了啊!這何止是黑他?簡直是借刀殺人啊!
這個檔口,他過去跟夜寒煙說“來,老夫給你治治不孕不育。”他還能有活路?想想脖子都發涼。
“這”神醫谷谷主故作為難:“你們有所不知,夜寒煙久居靈山苦寒之地,身上陰氣太重。要治她的病癥,需要大量的純陽靈氣,所以不是老夫不幫這個忙,是真的無能為力啊!”
眾人:純陽靈氣?不要緊,那東西鴻門有啊!
于是,他們又火急火燎的跑回去找冷二爺。看那氣勢,鴻門要是敢說不,那就是毫無仁義道德、不知道顧全大局。
可純陽靈氣是向來是鴻門內部資源,冷二爺哪能私自做主送給別人?
谷主望著熱心群眾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哼!論坑人,誰比的過神醫谷?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