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將手機一收,就想出門追上那人。
然而,她剛走了兩步,就聽到窗口有動靜,回首看去,赫然見到窗戶被推開,一抹纖細的身影一躍而出。借著微弱的月光,司笙定睛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丁鏡。
“你怎么醒了?”司笙訝然問。
“你是不是在摳墻皮?”丁鏡揉了揉耳朵,走過來,“我被吵醒了。”
司笙:“……”
跟她打架的時候沒有醒,現在摳個墻皮就醒了,這女人簡直有毒。
“是不是有人剛走過去?”丁鏡挑眉問。
“嗯。”
司笙淡定地點頭。
丁鏡又問:“你要去嗎?”
司笙反問:“你要去?”
“必須的。”
“哦,”司笙微微頷首,然后非常冷靜地說,“那你去吧。”
丁鏡:“……”
司笙將一個跟蹤定位器和一個耳麥交給丁鏡,然后說:“隨時聯系”
沉默地看了司笙三秒,丁鏡隱隱約約從司笙身上看到“司扒皮”三個字,最后收了定位器和耳麥,擺了擺手,走了。
誰叫她是來打雜的呢。
這次,司笙還真沒有莽,看著丁鏡離開,轉身回了屋。
也沒再給凌西澤打電話。
——畢竟這事還沒有確定,周圍沒有小賣部什么的,她還是等回去后再說吧。而且,一旦有了準確答案,對她而言,反而會束手束腳的。
司笙回到房間里。
她打開箱子,從里面挑揀出好幾樣設備。
這些都是凌西澤找人準備的,竊聽的,定位的,監控的……總之全都是微型的,踩在科技的最前沿。這些東西,操作簡單,方便攜帶。
讓司笙恨之入骨的設備,他全都準備了好幾套。
只不過這一次,司笙卻難得覺得這些看起來很順眼。
末了,司笙又拿出一個無人機,全部放到桌上。
戴上耳麥,司笙調整儀器,輕輕出聲,“能聽到嗎?”
“能。”
在行動過程中,丁鏡保持在部隊的一貫作風,說話言簡意賅。
“什么情況?”司笙問。
“徐妃。”丁鏡聲音很低,沙沙的,“在跟一個本地人聯絡,用的方言,我聽不懂。”
司笙有點后悔自己沒跟出去了。
不過,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她想了想,只是叮囑,“徐妃身手還行,你注意安全。”
“嗯。”
丁鏡還沒見識過徐妃的身手,所以沒有反駁司笙的話。
外面月光如水,屋內光線昏暗。
司笙坐在板凳上,單手支頤,手里把玩著各種小機械,同時密切觀察著丁鏡的情況。
“他們分開了,土著給了徐妃一張紙。”好半晌后,丁鏡問,“我跟誰?”
思索了下,司笙很快給出答案:“土著。”
“行。”
“確認位置就撤退。”
“收到。”
下半夜,丁鏡回來。
一進門她就開始罵:“艸,什么破迷宮村,我差點回不來了。”
抬頭看了她一眼,司笙站起身,給她遞了一瓶水,“方向感可以啊。”
司笙通過GPS將丁鏡的行動看得一清二楚,并且做了路線記錄。本來是可以遠程告知丁鏡回來路線的,但是土著家離得太遠了,路線有點長,加上有段時間信號不太好,等再次連上時,丁鏡已經迷路了。
司笙沒有村里的地形圖,只有一條丁鏡的行動路線,根本幫不上忙,只能等丁鏡來到她畫的路線上,才能給丁鏡指路。
本來以為要浪費很長一段時間的,沒想到丁鏡的方向感還不錯,又記路,沒多久就回到了原先的路線上。
“必須的。”
丁鏡喝了口水,很利落地接受了稱贊,一點都不覺得司笙虛偽。
——畢竟這真的是實話。
“現在討論嗎?”丁鏡問。
司笙覺得以防萬一,自己應該養生,所以說:“先睡吧。”
“行,”丁鏡點點頭,“明天帶你去認路。”
說著她就往床上走。
司笙抬手拽住她。
丁鏡疑惑地回頭。
“鏡姐。”
司笙一本正經地喊她。
“怎么?”丁鏡莫名。
司笙:“你要訓練一下睡長凳的技巧嗎?”
丁鏡:“……”
意識到自己睡覺打人毛病犯了的丁鏡,實在是沒法跟司笙爭奪床的使用權,最后用兩條長凳加一塊長板做了個簡易的床,然后窩窩囊囊地抱著睡袋睡在了長凳上。
丁鏡覺得笙妹妹不厚道。
不過,看在司笙長得好看的份上,丁鏡決定原諒她。
翌日。
天蒙蒙亮,丁鏡被外面的聲音吵醒。
空氣很涼,窗戶怕是漏風,有晨風吹進屋,帶著刺骨寒意。
清風伴來嘈雜的聲響,熙熙攘攘的。
睡在長椅上不舒服,加上她習慣性睡眠少,一晚睡兩個小時就能生龍活虎的,所以聽到動靜后第一時間鉆出睡袋,三分鐘穿戴整齊、收拾睡袋和長凳木板,然后慢悠悠地踱步出了門。
沒一會兒,她又回來了。
這時的司笙也起了身。
在昏暗的光線里看到丁鏡的身形,司笙一邊將披散的頭發隨意扎好,一邊挑了下眉詢問道:“外面吵什么呢?”
“聽說村里沒信號了。”丁鏡打了個哈欠,“他們在找信號呢。”
司笙淡淡應聲,“哦。”
丁鏡打量著她,“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我用了信號屏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