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潑到他身上。”蕭逆說，“他是唯一一個，在潑水的人進帳篷之前，就起來的人。”
言外之意，今天潑水的事，不可能會讓唐一露餡。
而，側面證明蕭逆的猜測，占有一定的可能性。
“你繼續。”司風眠懷揣著一顆認真聆聽的心。
“今天上午，唐一找人幫他做過記錄，自己沒有動筆。”蕭逆稍作沉吟，眼睛瞇了瞇，“今天下午，孟姬忽然鬧事，如果想換一個人，是最好的機會。”
“下午我沒太注意，但是晚上的時候，唐一確實是自己做記錄。而且，自從下午之后，他一直沒跟我說過話，也沒有跟我對視過。”
蕭逆闡述著他所發現的疑點。
如果不是司風眠無意問了一句，他也不會想到“唐一做記錄”的事情。
從而細想下去，發現一些容易被忽略的細節。
從昨天中午重新見到唐一到今天下午，唐一的氣質確實有那么一點變化。
“假設，”司風眠在腦海里理了一遍這個猜測，發現確實能圓得上，于是他提出疑問，“假設這是真的，那么，真假唐一搞這么一出，是為了什么？”
“不知道。”
蕭逆掀了掀眼皮，答得特別果斷。
司風眠：“……”
“或許是營地有什么事需要‘假唐一’才能辦到。又或許別的地方，需要‘真唐一’才能辦到。”蕭逆只能想到這兩種可能。
“頭疼。”
司風眠真心實意地覺得，相較于畢業后的這段經歷，畢業前讓人苦惱的事情，簡直都是小兒科。
——什么都算不上。
瞧瞧他這大半個月都經歷了什么……
司風眠都佩服自己。
“先盯著吧。”蕭逆淡淡道，“姐那邊肯定會有措施，今晚看看她們那邊的情況。”
“嗯。”
司風眠抬手一撓頭，抓了一把頭發下來。
他嘴角微微一抽。
——高考前他都沒掉過這么多頭發。
蕭逆跟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想往外面走。
但是，在走到門口時，司風眠忽然站起身，遲疑地問：“對了，你的身體——”
腳步一頓，蕭逆看了他一眼，道：“暫時沒什么異樣。”
除了前天晚上那一次突發狀況，蕭逆的身體一切如常。
可是，為何會有那樣的情況發生？
是否還會繼續發生？
頻率如何？
持續時間如何？
最終承受效果如何？
一切都不得而知。
這個事若不找到墨一和白松，問個清楚明白，就沒法徹徹底底地安心。
可是，在茫茫人海里，找到墨一和白松兩個這么神秘人，哪怕有百曉堂在背后支撐，又豈是簡單的事？
司風眠跟在蕭逆后面，想著蕭逆的身體問題，神情籠上一層淡淡的陰霾。
連眸里的光都黯淡不少。
——他時而會想起那個晚上，蕭逆的心臟被刺穿，宛若一場不切實際的噩夢。
——可是，種種跡象又表明，那一切，確確實實，真正地發生過。
走出院落。
蕭逆的視線掃視一圈，隨后眸色微沉，他徑直走向負責跟在唐一身邊的助手，問：“唐一呢？”
那人一愣，茫然看了眼周圍，道：“好像是去上廁所了吧。”
說著，他撓撓頭：“我剛剛被叫過去幫忙，沒有注意。”
蕭逆和司風眠對視一眼，心里不由得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