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
沐夏和秦予奪對視一眼,都是一陣欣喜。
哪想到短短三個月,居然錯過了這么大的事情。
“媽,丫丫說她找到爸爸媽媽啦?”沐夏忙抱著丫丫到蘇云秀身邊坐下:“怎么回事啊?對方找過來的嗎?”
“不是,是我們帶著丫丫上廣省,在醫院里碰到的。”
“醫院?”沐夏緊張地檢查她:“你不舒服還是爸不舒服,還是小秋病了?不對啊,你們跑廣省去干什么。”
“都沒有。”蘇云秀笑道:“我們現在哪還會生病啊,是你奶奶……去世了。”
奶奶?
沐夏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說的是韓老太。
“她不是上廣省找兒子去了么?”當年韓建業帶著張麗萍去了廣省經商,孩子出生以后,又死皮賴臉地跟老太太聯系上了,以孫子的名義借了幾次錢。
韓老太就偷了大伯家的錢去貼補,最后連人也偷偷跑去廣省跟著小兒子住了。
就在沐夏和秦予奪訂婚前。
“哼!”
提起這個蘇云秀就一肚子氣:“韓建業那種人,能干出什么正經事兒來,還經商呢。跟人搞什么民間借貸,合伙人卷了錢跑了,他欠了一屁股債。”
“跑的倒是快,帶著張麗萍和兒子,不知道躲哪去了,管都沒管你奶奶。”
于是老太太一起床,瞪眼了。
兒子媳婦孫子全沒了影兒,追債的苦主堵在家門口,推推搡搡間滾下了樓。
“哎,當場人就不行了,拉去醫院急救,也沒救過來。”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走’了,臨死那眼睛都是睜著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后悔還是恨。
要是再給她個機會,還會不會再原諒韓建業。
“那丫丫的爸媽呢?”沐夏問道,抱著小丫丫,對于韓老太是聽過就算,心里一點漣漪都不起。
“丫丫爸爸這可真是巧了。”蘇云秀說著又高興起來。
“這不我們帶著丫丫去了廣省,醫院里頭丫丫長丫丫短的叫,就在隔壁病房外頭,叫丫丫爸爸聽見了。”
也幸虧領養之后,大家都有同樣的考慮,所以一直沒給小丫丫改過名字,就連戶口本上,都是直接用的韓丫丫。
“他爸估計是聽的感慨,說了一句,我閨女也叫丫丫。”
“后來我一問啊,他閨女今年九歲,小時候叫人拐了,直到現在都沒找到呢。”
蘇云秀當下就和韓建軍心頭一跳,驚喜不迭。
但又怕對方別是沖著沐夏來的,所以夫妻倆只當不知道,聊天時打聽了對方的名字和住處,又多問了幾句工作和年齡什么的。
一出了醫院就給趙涯一打了電話,讓盛夏宗的“暗堂”去查這個人。
鬼公親自出馬。
沒一天,連對方的內褲什么顏色都查清了!
“簡直跟聽故事一樣,太巧了。”沐夏失笑。
“誰說不是呢!”蘇云秀也是笑道。
“很淳樸的一對夫妻,都是山區的支教老師,回家探親的時候丟了丫丫。后來找了一年多,孩子找不到,兩口子傷透了心,又回了山區支教去了,錯過了后來的新聞和尋人啟事。”
“這次也是學生生了病,丫丫爸爸陪著學生父母,到廣省的省城去看病。”
蘇云秀笑道。
沐夏頓時高興的不得了,在丫丫的小臉兒上狠狠親了一口:“太好了,丫丫準備什么時候回家?”
“聽姐姐的。”小丫丫忽閃著大眼睛道:“姐姐和姐夫送我回家!”
一旁蘇云秀笑彎了眼睛:“丫丫爸爸現在就在廣省的省城,后來她媽媽也到了。不過丫丫說,要先跟著我們回來,等姐姐和姐夫回家了,跟你們說了,才跟爸爸媽媽走。”
沐夏頓時把小丫丫拋起來:“哎呀,感動,算姐姐沒白疼你!”
小院子里響起丫丫的大笑聲。
之后的幾天沐夏就和秦予奪帶著丫丫滿帝城玩。
爬山,游湖,海洋館,游樂場,兩大一小簡直玩瘋了,每天早出晚歸,曬的臉上紅撲撲的。
一個星期下來,小丫丫白皙的臉蛋兒黑成了泥鰍。
“看看你把丫丫給折騰的,真是氣死我了。”蘇云秀拍著沐夏道,說著眼里就泛了淚光。
一家人站在院子門口,給丫丫送行。
小丫丫仰著頭,脆生生道:“媽,您永遠是我媽媽,我會每年都過來看您的。”
蘇云秀的眼淚就止不住了。
韓建軍也是紅了眼,抱了抱丫丫道:“爸媽等著你,你也永遠都是爸媽的丫丫,回了家隨時給我們打電話。”
“嗯!”丫丫重重地點頭。
又跟秦老爺子和禿毛雞道了別。
禿毛雞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他奶奶個腿,雞爺怎么變這么感性了,丫丫你可別忘了禿毛叔叔啊!”
“禿毛叔叔我會想你的!我常給你打電話!”丫丫依依不舍地摸著它的大翅膀。
禿毛雞“嚶”一下子撒腿跑回屋去哭了。
丫丫最后又小大人一樣,親了親韓小秋:“弟弟別忘了姐姐!”
這才一左一右拉住了沐夏和秦予奪的手,上了車,直奔機場。
“丫丫!”
“爸爸!媽媽!”
廣省省城的機場,丫丫撲進一對早就望穿秋水的夫妻懷里,一家三口哭成了淚人。
“真好。”沐夏笑瞇瞇地望著這一幕,飛機上已經告別了一萬次,沒有必要再上前了。
一家三口走出機場,丫丫依舊是一左一右緊緊牽著父母的手,走幾步一回頭,走幾步一回頭。
沐夏和秦予奪就含笑望著她,不住地揮手。
直到他們上了車。
秦予奪搭著她的肩,她輕輕歪頭靠在他身上,笑著道:“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次離別。”
“我也是。”他含笑說道,嗓音感慨。
如果當年,他能碰到一個小丫頭,把他送回到未過世的母親身邊……
“走吧,我們回去。”
來時兩人坐的飛機,回去則不用那么麻煩了,以他們的飛行速度,幾分鐘就能回到帝城。
卻忽然沐夏的手機響起來。
“咦,是明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