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聽王后瞧著三十余歲,繼承了妖族化形一貫的妖異,美艷不可方物。
只是此刻她滿身疲憊,眸子里也少了光彩。
“回王后,是兩個大羅金仙。”
“具體的身份對方沒說,因著救了我族的聽雨,下面的人也不好盤問,將人安頓在了第一座島上。”
下方有人恭敬地稟報。
王后揉了揉太陽穴。
“聽雨,是那個半妖的小丫頭吧,她父親是聽廉,母為人族,都是老三那邊的人?”
“正是,聽雨回來的時候,應該還不知道族中發生的事。剛才得知了三公子和聽廉皆被關押,據說已經幾次要求,希望面見王后……”
“不見。”
王后疲憊地搖搖頭:“左不過是來求情的,我沒精力應付她。”
“那同她回來的那兩個外族人?”
“留下吧,既然已經入了島,總不能再將人趕出去。”
“是,王后,可要屬下盯著他們的談話?”
諦聽血脈,耳聽八方。
甚至諦聽妖王,可做到聽神識傳音,聽人心所想。
屬下這么問,相當于要將沐夏和禿毛監聽起來。
“不必了。”
諦聽王后想了想后,搖頭道:“只是兩個大羅金仙的小輩兒,既救了我諦聽族人,我族也該投桃報李。”
“無需去探查對方的談話,只消盯著他們的行動,莫要在島上亂跑就是。”
“相信過個幾日,他們自己就會離開了。”
“是!”
屬下領命而去。
殿內王后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開口問向一旁的大長老:“丹會那邊,丹絕仙王和顏丹青,還在閉關嗎?”
大長老是個銀發蒼蒼的老嫗,聞言苦笑著點了點頭。
“說是那位青碧宮的公主殿下去了,從九仙谷的禁地,取了一部丹典出來。”
“那兩位閉關研究丹典,廢寢忘食,誰也不敢打擾。”
“不過九仙谷的大弟子歐陽儒正在路上,應該這兩三日內便到了。”
諦聽王后便嘆了口氣:“歐陽儒來與不來,差別不大。”
大長老明白她的意思。
歐陽儒是歸真級仙丹師。
被請來族內的錢家老祖也是歸真級。
這么多日子了,那位錢家老祖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來,妖王仍然是昏迷不醒。
“王后且放寬心,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妖王大人雖未好轉,但也并未惡化下去,相信定能等到丹絕仙王和顏丹青前輩出關趕來。”
“但愿吧。”
諦聽王后淡笑點頭,起了身來,雷打不動地去看望昏迷的諦聽妖王了。
這時候的沐夏。
也在洞府里,聽完了聽雨苦笑漣漣的話,基本明白了現在聽風嶼上的情況。
“妖王昏迷不醒,錢家老祖束手無策……”
沐夏摸著下巴:“那妖王是如何受傷的?又怎么和三公子同你父親扯上了關系?”
“沒有人知道。”聽雨恍惚地搖頭:“妖王的閉關之地,具體發生了什么,根本無人曉得。”
“兩個多月前,原本是妖王大人和王后結道侶的紀念之日,二人感情甚篤,每萬年舉行一次族內慶典。”
“但妖王大人卻閉關未出。”
“這在往年是從未發生之事。”
“王后擔憂之下,入了妖王閉關之地,卻見守在閉關之地外的人,全部都死了!”
“人人死狀凄慘無比,經歷了一番惡斗。”
“閉關之地里,妖王也是垂死之狀,內丹處一個血洞,被人生生掏走,神魂在識海之內,倒是還未隕落,但陷入了極深極深的沉眠里。”
“同在閉關之地內的,還有三公子一脈的數名親信,全部肉身爆碎而亡,且查證過后,他們是被妖王親手斬殺!”
這基本是鐵證如山了。
不論三公子一脈的人是怎么進去的。
必定是心懷不軌,才會讓妖王出手。
而妖王的傷勢,也和他們脫不了干系。
沐夏“唔”了一聲:“王后只將三公子和你父親等人下獄,應該是在場沒有能重傷妖王之人?”
“是。”聽雨無奈地點頭。
“這是唯一的一個疑點。”
“那些人根本沒本事襲擊妖王,偷襲也不可能。”
“而且王后應該也搜魂過三公子,沒找到任何的證據,這才讓王后盛怒之下保存下一點理智來,留下了三公子和我父親的命。”
聽雨說完愁眉不展,滿面都是絕望。
事關妖王生死。
別說沐夏亮出真身來,就算是女帝親自來了,只怕都是沒用的。
“外面呢?”卻忽然她聽到沐夏又問道。
“什么外面?”
聽雨一愣。
沐夏揚起唇來,瞇著眼道:“閉關之地的外面,不是說護衛們全死了嗎?”
“閉關之地里的打斗聲,也許能瞞住,但外面既有惡斗,為何沒有一個人聽見激戰聲,感應到戰斗的波動呢?”
能為妖王護法的那些人。
起碼境界也在大羅金仙到九天玄仙吧。
一群人的激戰,怎會沒有任何的氣息波動傳出去呢?
“如果是有人設下了結界,走過必留痕,事后妖王后趕去,也應當能察覺到結界的波動才是。”
“這一點波動,足以讓妖王后認清出手之人的大約境界了。”
“境界低了,瞞不住妖王后法眼。”
“境界高到足以瞞住她的話,三公子身邊若有這樣的高人,又豈會讓自己人的尸體,留在閉關之地內?”
沐夏輕笑一聲,凝眸看向聽雨:“妖王后不是傻子,這一點她不會想不到,所以很大的可能,是根本沒有結界的存在,對嗎?”
“對!沒有!”
聽雨一下子站起了身來,驚愕地說道:“我問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提過結界的事,但……這怎么可能呢?”
“沐夏你等我!”
連忙又沖出了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