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邱寒脾氣真的是聽古怪的,明明是做好事,這么兇做什么?
順著樓梯間,一直往上爬,爬到七樓,她都早已扶著腰,氣喘吁吁的,慶幸今天是邱寒幫她提東西了,要不然讓她自己在中暑之后,身體本就軟軟的,沒什么力氣,還要背這么多東西,爬這么高的樓,非得折損她半條小命。
好不容易爬到十二樓,卻沒想到有兩個不速之客在。
杜薔滿臉嫌棄的看著這破舊小的地方,這么熱的天,電梯也是個壞的,害得她爬上來,在樓上等了好久。
沈宏逸也是一臉不耐煩的陪著她。
好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杜薇和邱寒終于回來了。
杜薔瞧見了杜薇,明明想發作的,但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邱寒,想想還是算了。
就算她男朋友是個窮小子,她看不上眼,但她也還是想奪過來。
杜薇連這么一個窮困潦倒的男朋友都守不住,到時候會多有挫敗感。
于是杜薔柔柔道,“你怎么不接我電話啊?”
杜薇哼笑一聲,“我為什么非得接你電話?”
她素來是這么滿身是刺,直來直去,可不想學杜薔這么矯揉造作的說話。
杜薔以為那叫邱寒的會認為杜薇脾氣大,但沒想到,她看了過去,發現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她禁不住失望的垂了垂眸。
不過她倒也不氣餒,她知道,外邊的人不會像她媽似的,無腦的寵自己,遠勝于杜薇。
想要獲得更多,必須多付出些什么。
“妹妹,我今天來找你,是想看看你最近過得怎么樣的,你一個人住在外邊,就算媽放心,可我不放心。姐姐之前確實有些話說得重了,但對你嚴厲,那也是為了你好。”
杜薇是不會信杜薔這套鬼話的,當著她的面,演什么聊齋?
她現在也算是跟著小團子混,變聰明了許多,只能說杜薔一定是有所圖,所以才會突然又這么表里表氣。
“說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杜薇直接,杜薔就算迂回,但沈宏逸也拗不住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邱寒,“正好,這小子也在,都是足球圈子里的,我們就是來找你們切磋切磋的。”
杜薔也幫腔,“反正他是你男朋友,切磋一下,不算什么事兒吧。”
杜薇蹙著眉,“他不是……”
那日她說那些話,純屬是為了氣她媽,她跟杜薔的恩恩怨怨,再怎么著,也不能把邱寒扯進來。
沉靜的男聲驟然打斷了她,“好,你們想怎么玩?”
杜薇猛地一偏頭,但見邱寒眼神濃稠得如打翻的墨,窺不出深淺。
杜薇壓低聲音,“其實你不必……”
邱寒又一次很強勢的打斷了她,“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他跟我之間也有筆恩怨要算。”
杜薇自然知道他說得是什么,之前裁判那邊雖然給了沈宏逸很重的懲罰,以至于他名聲掃地,哪個俱樂部都不肯收他。
但自始自終,他和邱寒之間,邱寒是沒有清算過這筆帳的。
杜薇閉了嘴,安安靜靜的,再多勸些,反倒顯得自作多情了。
不過,她禁不住偷瞟著邱寒冷硬的側臉,內心有所漣漪。
小團子給她分析過,說適合她的,不該是詢問她“需不需要”的男人,而是直接給的男人。
但是,他只有這一條符合,所以她禁不住小小的旖旎了一下。
當作家,想象力總是無窮的。
邱寒的視線突然睇過來,杜薇雙頰一熱,忙縮回腦袋。
四個人又來到了樓下,杜薇家附近有個小公園,公園里有個寬闊的足球場。
沈宏逸的視線在邱寒和杜薇之間游離,想了想,“光切磋有什么意思,我們還得賭點東西。”
杜薇凝眉,這又是在玩什么花樣?
“如果我贏了,就把這條項鏈給我。”沈宏逸指著杜薇的脖子,而后又意識到自己說的這話有點失格,聳了聳肩,補充道,“沒辦法,誰叫我女朋友喜歡?只能寵著。”
這話聽得真是滲人,令人惡心想吐。
故意秀恩愛,卻秀得個讓人不上不下的地步。
從來沒有人聽說寵女朋友,是要從別人身上搶東西的!
杜薔眼眸微閃,倒是毫不介意。
這是她之前和沈宏逸談好的結果。
沈宏逸也是瞧見杜家即將投資恒奇,杜薔還有利用價值,所以聽到杜薔說想要什么東西的時候,就哄著她說“寶貝兒,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弄來”。
結果,杜薔一把那條項鏈給他看了,他登時就傻了眼。
說好聽的話誰不會啊,但是讓他割肉,他就受不了了。
別說是炒上天的價格了,就說市場價六位數,他也不舍得花在杜薔身上。
杜薔說杜薇有一條,于是他便心生一計,想著找杜薇和邱寒,使點陰謀詭計騙過來。
有現成的免費的干嘛不用?
邱寒還沒發話,杜薇就緊捂著項鏈,生怕這狗男女的視線玷污了這條漂亮的項鏈,哪怕是十塊錢的,那也是純粹的,禮輕情意重,她斷然道,“不行!憑什么?”
邱寒看見她這模樣,嘴角不易察覺的勾起。
看上去清冷堅強的女孩,內心其實極為柔軟,有時候無意而發的小動作,卻格外可愛。
“她這條不行。”邱寒淡淡道,“不過如果你贏了,我可以再給你弄一條來。”
沈宏逸驀地瞪大了雙眸,這個窮小子,真是信口雌黃,口出狂言,他以為這條項鏈是隨處可見的么?
還輕飄飄就一句“我可以再給你弄一條來”?
杜薇仍舊拿手捂著項鏈,若有所思的盯著邱寒。
看來邱寒這是有貨源啊,說弄一條就能弄一條,這么逼真的山寨款都不知道哪兒弄來的,說得這么輕輕松松,好似能源源不斷的保證貨源。
弄得她都好心動,要不要找他批發一些,然后放在鼎盛的門口弄個小地攤。
鼎盛那群任性的大小姐,這種項鏈,賣個幾千塊,絕對賣得出價啊?
到時候再跟邱寒分賬,他好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