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湊越近,而后捕捉上她的柔唇,而這時,也是煙花盛放得最為熾烈的時刻,布滿了整個天空。
這個吻延續的時間并不長,但他的手卻一直捧著她的臉頰,松開的時候,眼里的深情款款仍舊延續著。
喉結微微滾動,他嗓音暗啞道,“這是一個跨越兩世紀的吻。”
小團子瞳仁一縮,而后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時間。
“2000年1月1日0點00分。”
無數色彩繽紛的氣球放飛在天空中。
他望著她,彎唇淺笑,“真好,新世紀,新一年,你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我,聽到的第一句話,也是屬于我。”
小團子甜蜜又驚詫,大哥的占有欲竟恐怖如斯。
可確實如他所說的,他是第一個。
“新世紀快樂。”
“小團子,要天天開心啊。”
“越來越漂亮,即便不給別人活路,也要更加漂亮下去。”
一條條祝福短信接踵而至,小團子的手機就沒停過,她的身側始終坐著這個男人,和她十指緊扣,仰望著這照得亮如白晝的天幕。
這時候,小團子癡癡的看著大哥,覺得大哥仿佛年歲倒著長了,此刻的他臉上居然多了幾分孩童的興致勃勃。
她心念一動,難道阿俠叔叔說的時刻到來了么?
成熟如大哥,就算不出丑,可心里也會有幼稚的時候?
“怎么了?”他攥著她的小手,一根一根的捋平了,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卻并沒有偏過頭來,仍舊看著天空。
“沒什么,就是覺得哥哥現在的樣子難得一見。”小團子笑瞇瞇的,“哥哥也是覺得這煙花很漂亮,很有意思么?”
“嗯,是的。”卓錦初微微頷首,“剛才總共出現了五大類共計四十三多種小分類禮花,比國慶的時候種類還要多,禮花彈、羅馬燭光、噴花等都出現了……嗯,我現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是四十五種了。”
“……”好吧,是她想多了,大哥怎么會出丑?大哥就是行走的百科全書,永遠也不會出丑的。
見她半天無話,卓錦初捏了捏她的手,側過頭來看她,“我說的話題,你會不會覺得無聊?”
“怎么會,很有意思啊。”小團子把下顎擱在膝蓋上,一雙杏眸亮晶晶的,一副求知若渴的好學生模樣。
卓錦初側眸看著她,“你最開始,喜歡我的是哪點?”
emmm……小團子有種拿錯劇本的感覺,難道這話題一般不該是女孩子問么?
不過既然大哥問了,她倒也實誠,一點不含糊的回答了,“臉,哥哥長得多好看啊。”
“哦?”卓錦初挑眉,手撐著往后揚了揚,這個角度,他的輪廓,他的喉結顯得愈發性感,“這么說,我就是在以色事人了?”
小團子被他握著的那只手毛躁了,恨不得想幫他多解幾顆扣子。
“也好。”卓錦初單手替她解了兩顆礙眼的扣子,眼眸輕眨,仿佛能參透她在想什么似的,“反正我對別的沒信心,唯獨對這張臉有信心。”
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家了,于秀麗和卓青峰直接去機場接的。
小團子一看見他們那樣子,就知道他們又早到了,明知道飛機是幾點,卻總是提前來接,一等就等好久,唉,她的叔叔嬸嬸喲……
小團子走上前去,胳膊摟住了兩人。
于秀麗直嗚咽。
卓青峰勸她,“孩子們都回來了,你哭什么?”
于秀麗立馬反詰,“那你眼睛那么紅做什么,跟兔子似的。”
“……”卓青峰無話可說了。
不過養兒女啊,小時候就盼望著他們長大,希望他們能盡快成人,渴盼看到他們有成的樣子,可當他們真的長大,一個個又懷念他們小時候了,那時候每天都能在一起,離得近,也不像現在這樣,一離開都是好多天,見不到人,心里的思念愈發煎熬。
回家的這一路上,小團子看著道路倒退著,金海市一段時間不見,變化也是真大,舊城區在改造,雖然現在灰塵撲撲的,但是她知道,在蛻變之前,都是要歷經痛苦的,等這段灰蒙蒙的時間過去了,整個城市就會像破繭的蝴蝶一樣,煥然一新。
回來之后,于秀麗又是做的一大桌菜,涼菜,正餐,中西合璧式,甜點,一應俱全。
卓然埋頭苦吃,吃成了一頭牛,“唔唔,雖然學校食堂已經很好吃了,但還是媽做的最好吃。”
于秀麗聽著還是欣慰的,但又給小團子多夾了些,“小團子,你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
小團子笑吟吟的,勉強吃了一點,但還是沒什么胃口。
昨天一整晚都沒怎么睡,早上又坐飛機,這會兒真的有點累了。
于秀麗盯著她,眉頭挑了挑,“小團子,你要是困了,吃了就早點睡吧。”
“好的,嬸嬸。”
小團子就連她最愛吃的蛋糕也不香了,就切了一小塊,匆匆吃完,然后就去樓上睡了。
于秀麗一直緊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卓青峰湊過來,狐疑的看著她,“你怎么了?”
“你不懂。”于秀麗特煩躁的看他一眼。
卓青峰委屈了,媳婦怎么這樣看他,好似要殺遍天底下所有男人似的。
下午,小團子還沒睡醒,于秀麗也就任由她睡了,心不在焉的在沙發上織毛衣。
事實證明,當一個人猜測什么時,她潛意識的就會把相關的問題全都放大化,然后看什么都會聯想上去。
卓青峰走過來,疑惑道,“你不是織毛衣嗎?你怎么織了一只這么小的襪子?”
于秀麗一低頭,這才驚覺自己織錯了,不過看著手里這只鵝黃色的襪子,手心一團,簡直可愛到不行。
晚上一餐,小團子也吃的不多,而且因為睡得太久,睡眼惺忪,整個人都泱泱的,像是沒什么精神,而且吃到一半就去了洗手間,這讓于秀麗覺得愈發可疑。
十一點,卓錦初剛進門,昨夜也是沒睡,而今天又忙碌了一下午,他臉上仍沒見疲態,只是松了松領口,這時一個人正站在門后邊,一個衣架陡然夯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