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之后,齊素雅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她以前通常都是一覺睡到自然醒,但如今人在國外,江雁洲幾乎每天都要出門去開會,有時甚至還要起大早,凌晨四點就得出發去會場。
齊素雅不放心江雁洲一個人,因此無論多困,她都必定要跟著江雁洲一起出門。
有時困狠了,就往臉上潑一把冷水,嘴里含一顆冰塊,再不然吃幾粒勁爆刺激的薄荷糖。如果還不行,那就狠狠擰一下大腿里子。
目睹這一切的江雁洲:“……”
真的是又心疼又好笑,但不論心中是何情緒,他總是一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相處的越來越久,齊素雅也漸漸摸清了幾分。
這人的面癱肯定是后天養成的。
有天晚上江雁洲提起他小時候的一件事,這和江母有關。
年少的江雁洲有一回曾聽江母和住在隔壁的陸大嬸說,男人笑得花枝亂顫太不檢點。
當時年幼的江雁洲并不理解何為‘不檢點’,但大概明白,在江母口中,男人笑,是一種不好的行為。
于是他漸漸板住自己的表情。
年幼的小心靈其實是想尋求母愛,想要爭奪母親的喜歡,但久而久之,他反倒是真成了一個喜怒很少形于色的面癱。
齊素雅唏噓:“所以說啊,原生家庭對人影響是真的很大。”
她想起她自己。江雁洲想想,然后在她頭上輕輕一揉:“都過去了。”
“嗯!”
她重重的點頭,然后笑瞇了自己的眼睛。
江家那些身在國外的男人正在往D國這邊趕,但有一件事很奇怪。念初,音訊全無,聯絡不上。
齊素雅為此憂心。
已經和兩人匯合的江碧城說:“念初心眼賊多,他肯定沒事,尋常人傷不了他,而就算‘不尋常’的人,也很難能傷得到他。”
這話得到江雁洲的認同:“他可能……在謀劃什么,暫時不方便露面。雖然失聯,但不必太過擔心。”
齊素雅一臉愕然地看了看這哥倆,再一想蘇念初的性格,那人是真聰明,幾乎是算無遺策的,總能一眼洞悉很多事情。
可是,對方聰慧是一回事,但她自己的擔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當然她也明白,江雁洲和江碧城這么說其實是為了安慰她,怕她為此過度操勞,怕她因此提心吊膽。
她皺了皺眉,忽然想起家里這些男人穿的衣服都是她準備的。
她反手掏出一部平板iPad,點開上面的定位圖,然而屬于蘇念初的定位信號卻像是被屏蔽了一樣。
江家這些男人的衣服都是齊素雅準備的,而這些衣服的紐扣里藏著微型的防水定位器。
當然她并不是偷窺跟蹤狂,這么做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可是,這幾乎是屢試不爽的定位黑科技竟然慘遭滑鐵盧,她心里再度沉了沉。
往好的一方面設想,這可能是因為蘇念初換了衣服,又或者定位裝置損壞,所以才會失效。
但是……
她內心里,卻總是忍不住往壞的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