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半靠在椅座上,一手扶著龍紋把手,一手撫摸著腿上圓滾滾的白貓。
他抬起眼,從我入殿起,他的目光就一直緊隨著我,寸步不離。
“攝政王,聽人說你昨夜遇襲了?”我走至他身前,若無其事地坐在邊上的位置上,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淺嘗輒止。
葉修臉上被陰霾籠罩,眼里兇光畢露。
他懷中的肉肉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我抬眼望去,才發現肉肉背脊上的一大戳白毛被葉修徒手撕下。
肉肉低聲嗚咽著,“阿修!你再這么殘暴,會失去我的!”
我同情地看著這只圓滾滾的肥碩白貓,但肉肉畢竟是葉修的貓,我即便看不慣,也不好插手。
葉修僵硬地轉過頭,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你竟還敢來。”
我不以為然,“怎么不敢?昨兒個小爺我可是占了上風!”
葉修將懷中的貓扔出了殿外,隨即站起身,向我走來。
他的手高高揚起,“今日進了我攝政王府,你就別想活著出去。”
說完,他的手掌朝我臉頰襲來。
砰——
東臨王突然闖入了殿中,一把擒住葉修的手,將他往石柱上砸去,發出了沉悶的碰撞聲。
葉修本就一身傷,眼下又被東臨王雄厚掌風所傷,傷勢不容樂觀。
東臨王大手摸了摸我的腦袋,極其小心地將我抱在懷中,溫柔地說道,“閉眼。我怕一會場面太過血腥,嚇到你。”
葉修咬著牙,憤恨地看著東臨王,“你莫逼我!”
東臨王手持長劍,一屈膝,直直朝著葉修丹田刺去,“逼你,你又能如何?”
葉修語塞,癱在地上,艱難地往后挪著,“我若成魔,必定是你今日所逼!”
“本王不介意斬妖除魔!”東臨王語落,手中長劍瞬間化為萬把小劍,頃刻之間貫穿攝政王的肺腑。
就在葉修元神俱滅之際,肉肉的身軀突然漲大數倍。
它將葉修殘魄的身軀撈起,一把塞入自己的嘴中,囫圇吞咽。
我驚愕地看著肉肉,對于它活吞主人的行為極度震驚。
東臨王盯著白貓看了一眼,低咒了聲,“竟是這邪物!”
剎那間,白貓化作了一縷飛煙,遁逃而去。
“什么情況?”怎么我一眨眼,白貓和葉修都不見了!
東臨王說道,“那只貓身上有強大的再生功能。它將葉修吞入腹中,實則是幫他修復殘魄的身軀。”
我心里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今日讓葉修僥幸逃脫。他日,等他歸來之時,還不知道要掀起怎樣的波瀾!
東臨王收回了劍,低頭看著心事重重的我,將我抱出了攝政王府。
“東臨王,你放我下來!”我踢蹬著雙腿,只想著萬萬不能被他抱著招搖過市。
若真是這樣,我風流倜儻的形象將毀于一旦。
他卻說,“還是讓本王抱著你吧!你一離開本王懷抱,本王就覺六神無主。”
眼看他就要走出攝政王府,我身上神力亂竄,指尖突然結出一張大網,將我和他牢牢籠罩在蛛網之中。
我和他被傳送到了一片霧氣朦朧的地方,我下意識地撥開迷霧,困惑地問著東臨王,“這是何地?”
東臨王答道,“這是你的夢境。”
我的夢境?不是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這方天地,眼熟得很,似乎跟昨晚夢境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完了,昨晚熟睡之后,我夢見了自己同東臨王在野外行魚水之歡,現在豈不是要被東臨王窺見了?!
我焦急地捂著東臨王的眼睛,央求著他,“我不舒服,帶我離開夢境吧!”
東臨王點了點頭,剛想轉身折返,身后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夢境中我的嬌呼聲。
“王,我想要……”
我臉色發紅,窘迫地將頭埋入東臨王胸口中,“不是你想的那樣!”
東臨王胸腔陣陣震顫,辛苦地憋著笑,“昨夜你是在欲擒故縱?早知道本王就不忍了!”
他抱著我,朝著林子深處走去。
幽徑蜿蜒一路,夢中的我細細碎碎的低吟聲聽得我口干舌燥。
亂石堆中,夢中的我難耐地扭著腰肢,盛情迎接著東臨王。
“王,叫我小妖精。”夢中的我嬌聲細語,雙腿纏在東臨王身上,一雙小手在東臨王胸口不停地撓著。
我捂著臉,一雙手在東臨王胸膛上捶打著,“求你,別看了。夢境都是假的!”
東臨王見我羞到無地自容,終于捏碎了夢境,輕撫著我的臉頰,含情脈脈地叫了我一聲,“小妖精。”
我的臉頓時爆紅,張了張嘴竟不知如何解釋。
他呼吸愈發急促,直接進入了一家客棧,將我平穩放到臥榻上。
“小妖精,餓了就跟本王說。”
窺視過我的夢境之后,東臨王再不聽我求饒,強橫地將我雙手反綁在腦后。
“東臨王,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不愛你的。”我蹬著腿試圖反抗。
他按著我的膝蓋,忽而發現我膝蓋的傷口,臉色一陣陰郁,“這怎么來的?”
我奇怪地答道,“大概不小心撞到了吧!”
他面色陰沉,大手輕柔地揉著我的膝蓋,一邊惡狠狠地警告著我,“下次若再讓我發現你膝蓋受傷,自己看著辦!”
“輕,輕點!”他下手沒個輕重,竟加怒氣全發泄在我那可憐的膝蓋之上。
東臨王盯著我發紅的膝蓋,始終久久難以釋懷,“你仔細想想,怎么弄傷的?”
他悄悄盯著他的臉色,發覺他臉上已退,喜不自禁,看來今天又能躲過一劫了!
“笑什么?”東臨王掐著我的臉頰,忿忿不平地問道。
我心口胡謅著,“我膝蓋上芝麻大點的小傷,東臨王都擔心得不得了,可想而知東臨王有多關心我。”
東臨王始終揪著我膝蓋上的傷口不放,雙手按著我紅腫的膝蓋,“究竟怎么弄傷的?”
我思來想去,忽而回想起昨日浴池中的種種,脫口而出,“都怪葉修!若不是他,我也不會磕了膝蓋。當時倒是有些痛,不過你要是沒追問,我便忘得一干二凈了。”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