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璃月被氣得渾身發抖,唇色發青,“容忌,你等著瞧!”
“他瞎了,你讓他瞧什么”我小聲嘀咕著,原想緩和氛圍,不成想,弄巧成拙。
東臨王闊步上前,涼薄的唇湊在我耳邊,“你千方百計想引起本王的注意,意欲何為”
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充斥在我鼻腔之內,使得我腦袋暈暈乎乎,甚至產生了一種想往他身上靠的想法。
他半躬著腰,俊俏的臉離我極近。我能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臉頰上,癢癢的,酥酥麻麻的,這種感覺倒是一點兒也不令人感到厭惡。
“你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東臨王起身,聲音里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慵懶。
我從北璃月身上跳下,敏捷跳入邊上的池子中,沖著東臨王罵道,“瞎眼鰥夫,自作多情!”
“你!”
東臨王一道霸道的掌風扇來,并未下死手,但若是被擊中,怕是要在臥榻躺上幾個月。
我身體向后仰著,整個人沉入水底,躲避著他的攻擊。
他偏過頭問著鐵手,“他人呢”
鐵手扶著東臨王站在池邊,說道,“被王的霸氣嚇得四處逃竄,眼下應當是潛入池底了吧!”
開玩笑,我可是曠世神盒中憑空蹦出來的天定王者,怎么會如此沒骨氣地躲躲藏藏!
嘩——
我手握池中藤蔓,從池底嘩然起身,卷起池中細浪翻滾。
“他在耍雜技么”容忌聽著耳邊動靜,問著鐵手。
下一瞬,我將藤蔓纏上他的腳踝,猛地一拉,將東臨王直接拉入水中,暢懷大笑,“東臨王,雜技好看嗎”
他嗆了兩口水,額前碎發掛著晶瑩的水珠,如刀刻般深邃立體的五官蒙上了一層水汽,不見絲毫的狼狽,反倒更加俊美無儔。
他站在池底,池水只能淹沒到他胸口。但我就比較慘了,費勁地蹬著腿,才能使頭浮出水面。
他闊步朝我走來,一手將我的頭按入水底,“池水好喝嗎”
我撲騰著雙腿,揮舞著雙手,企圖擺脫他的控制。
北璃月見狀,跳下池子,將我護在身后,自己同東臨王針鋒相對,“你若執意欺負我幼弟,就先從我尸體上踏過去!”
東臨王順手撩著自己的頭發,朝我說道,“過來。”
我橫著脖子,回道,“你過來!”
東臨王滿頭黑線,“我數三下,你若不過來,今日,本王血洗璃王宮。”
我拽著北璃月的衣袖,小聲問道,“他有那個本事嗎”
北璃月雙拳緊攥,不置可否。
瞅這光景,我便料定東臨王,他定然有如此猖狂的資本。
“一。”東臨王低醇的聲音響起,聲線平穩。
“二。”東臨王聲音明顯揚高了一個度,不怒而威。
“三。”他廣袖一甩,周身水汽散盡,墨發飛舞,謫仙般的容顏現出了幾分妖冶之色。
我低著頭,朝著他的方向撲騰著雙腿,緩緩游至他邊上,嗲著聲音沖他撒嬌,“我乖乖過來了。”
他臉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顯然也聽不慣我的撒嬌。
他將手搭在我肩膀上,低聲說道,“本王看不見,你來帶路。”
池邊,鐵手和眾親侍訝異地瞪圓了眼。
鐵手驚呼道,“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王對人這么溫柔!”
親侍附和道,“是啊,王該不會氣糊涂了吧要在往常,北璃小王爺鐵定被弄死了。”
鐵手沉吟,“說到底,王還是放不下王妃。”
我奇怪地看著岸邊神色各異的眾人,“還不把這祖宗抬上去”
他們反應過來,連連彎下腰,準備將東臨王撈上去。
東臨王避開他們的手,極為傲嬌地說道,“本王有潔癖,你親自扶本王上岸。”
真是矯情!
我好不容易將他拖上了岸,他竟直挺挺地朝我身上壓來。
四目相對,我心跳入鼓。
臉頰唰地一下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東臨王,我對男人沒興趣。”
他身體出現短暫的僵直,迅疾從我身上移開,怔然說道,“怎么會如此相像!”
趁他出神之際,我趕緊起身悄悄溜走。這樣喜怒無常的男人,我可惹不起。
是夜,我攬著桃木盒子在這陌生的宮闈中輾轉反側睡不著。
耳邊,除了盒子均勻的呼嚕聲,還夾雜著遠處飄來的悠遠簫聲。
我下了榻,摸黑走出了寢殿。
天幕上的七彩霓虹隨風而動,耳邊的簫聲飄渺悅耳。
這簫聲,怎么如此熟悉!
我情不自禁地循聲走去,竟瞧見東臨王在梨花樹下吹奏著玉簫。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存在,偏過頭喚著我,“過來。”
我扭頭就走,再不想同他產生一絲一毫的交集。
沒想到他一把將我拖至墻角,薄薄的唇越靠越近。
“你在身上涂了些什么挺好聞的。”東臨王緩緩開口,一雙手又不安分地在我背后游走。
我抓著他的手扔至一旁,“偏不告訴你!”
“呵!你若是不說,我只好摟著你入睡了。”東臨王十分偏執,又伸出那雙不安分的手捏著我的臉頰。
我郁卒,我身上分明什么都沒涂啊!
同他對峙了許久,腳都站麻了,我才敷衍地回他,“我什么都沒涂,身上散發的是年輕男子特有的嬌香,像你這種又老又瞎的鰥夫,自然是沒有的。”
他滿頭黑線,并不打算放我走,摸了摸我的腦袋,淺笑道,“多少歲了,怎么不長個”
“瞎眼鰥夫!小爺長不長個,與你有關”我怒火蹭蹭直冒,忍不住狂踩他的底線,企圖勾起他的怒意。
東臨王將我的頭按入他的胸口,長舒了一口氣,“一百年了,歌兒。”
歌兒他到底還是將我當成了他的亡妻。
盡管他身上有許多肉眼可見的缺點,但他能如此深情,我還是有些佩服的。
不過,我就是我,永永遠遠,都不能是其他人的替代品。
“放開!”我冷冷地開口,嘗試著將他推向一邊。
“不要推開我,就一會兒。”他軟下語氣,低醇的聲音里縈繞著淡淡的哀傷。
他抱著我的時候,我總擔心他突然發狂將我撕成碎片,心跳得飛快。
一刻鐘過后,他雙眸緊閉,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
真是得寸進尺了!
我拉著他的手,朝著我胯下探去。
他驚疑地睜開眼,問道,“做什么”
我將他的手按在我預先準備好的木棍上,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男人,你愛不起我。”
“你多慮了。”他甩下一句話,飛快地收回手,狼狽離去。
看著他蕭然的背影,我嘴角漾開一抹微笑,這下,他應當不會再來騷擾我了吧!
萬萬沒想到,翌日一早,我睜開眼,竟又對上東臨王那張冰冷的臉。
“你怎么在我榻上!”我下意識地將頭埋入被褥之中,悄然查看著自己身上的衣物。
好在裹胸布還緊緊貼在身上,衣物也完好無損。
他睜開睡眼惺忪的臉,不悅地說著,“躺我手臂上。”
“小爺我是正常男人,怎能躺你臂彎”我氣憤地質問著他,潛意識里真將自己當成了男子。
東臨王大手捂著我的嘴,“閉嘴!再強調自己是男人,本王不介意將你扔出去喂狗。”
他將我攬入懷中,讓我的頭緊貼他的心口,“乖乖別動。若是吵醒了我,你就死定了。”
說實在的,枕著他的手臂,比摟著桃木盒子睡,安心多了。
但在我看來,伴君如伴虎,我絕不能讓自己深陷在這樣的窘境中,稍稍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就有可能被他撕成碎片。
我暗自下沉丹田的神力,驅動著我預先綁在腰腹下的木棍,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他的腰窩。
他細長的眼眸瞬間睜開,翻身下榻,穿上一身白衣,拂袖而去。
等他走遠,桃木盒子才從塌下鉆出,嘖嘖感嘆道,“宿主,你這副軀體還太弱,惹不起東臨王!”
我聽出它的揶揄之意,一手拍著盒身,“盒盒,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看上一瞎眼鰥夫!”
盒子嘟囔著,“你看不看得上不重要,關鍵是他要不要對你做什么!”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認清了我和他之間的差距,難免有些喪氣。
盒子翻開盒蓋,笑意盈盈地引誘著我,“不如,我將你傳送至古戰場歷練歷練”
我抗拒地搖了搖頭,還沒過上一天安生日子,才不要跑古戰場去找虐。
“宿主,拒絕無效。你若太弱,盒盒會離你而去的。”盒子說道,從盒蓋處迸發著一道亮光,將我整個人都拖入了陰森詭異的古戰場之中。
我心口憋著一口悶氣,“你將我一個嬌弱少女扔在狼群中,良心不會痛嗎”
桃木盒子的笑聲在我腦海中回環往復,“傻了吧唧的!宿主,本大王是盒子,哪來的心”
破盒子,膽肥了!
我思忖著等出了古戰場,一定狠狠教訓它一頓。
桃木盒子的聲音再次在我腦中掠過,“六界八十一處古戰場被我收納入了盒中,等你能輕松闖過所有古戰場,就能在這片大陸嶄露頭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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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寵之女帝天下》/十月千朽文
都說她是天選之人,命定之女明明她就是個冒牌貨!
什么當女帝,玩美男,跳艷舞
天悠悠了個蒼啊!
你以為這是坐擁三千美男,沒事聽個小曲兒的幸福生活
這分明是要她斗群臣,掌天下,滅桓尹的日子!
喬莊碎碎念:桓尹其人,陰險狡詐,卑鄙無恥,除了好看再無優點。
他卻不過莞爾一笑,“殿下知道前一任女帝是怎么死的嗎”
她搖搖頭,桓尹緩緩道:“因為她實在不聽話。”
喬莊:“……”
喬莊無奈地聽命于他,處處掣肘,于是表面順從,背地坑他。
卻不知他曾說過:桓尹認主,一生僅此一次。
遇上她,他便再不是玩弄權術、勢傾朝野的權臣桓尹。
為君者,當如玉。
他教她帝王權術,她許他海晏河清;
傾天下歡寵,只求一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