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候,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這個人要被狼撲了。
血腥一幕就要發生了。
一些膽小的小姐,早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不想去看。
可是片刻之后,這血腥的一幕,根本就沒有發生。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那一幕,驚訝極了。
蘇糯嬌弱的舉起自己的手,因為手舉著,寬大的衣袖,便垂落了下來,纖細白皙的手臂,便落在人前。
可就是這么一個珠玉一般的手臂,竟然拿捏著一頭狼。
狼被捏著喉嚨,一動不能動,似乎已經奄奄一息。
四肢在那邊,絲毫都動彈不得,哪里還有一點之前那種難以馴服的模樣。
這么厲害的一頭狼,正常的男人,都沒辦法瞬息之間解決,她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竟然可以。
“你這種慫包樣,還解救我于危難?”
蘇糯的聲音,依舊柔軟清甜,但是語氣之中的不屑,卻也是非常的明顯。
周圍的人看著,雖然是有些難以置信,但是這一幕,畢竟非常清晰的展現在他們的面前,也由不得他們信不信了。
這個就是事實的真相。
“我——”
男人之前被狼嚇得,已經尿失禁了,此時看著蘇糯這徒手殺狼,更是懼怕的不行。
“哼。”蘇糯嬌哼了一聲,“雖然先前我在外面一些時間,但是也不能平白別人污了名聲,就我這樣,需要人救嗎?”
說完,蘇糯伸手就把那一頭狼,給扔在了地上。
她拍了拍手,纖纖玉手輕輕地往后面一甩。
一直跟著的鴛鴦,連忙取出了帕子,恭敬的遞了過去。
蘇糯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
“來人,把這個人帶下去審問。”
長公主神色也莫名,完全沒有料到,事情的發展,竟然會到這么一個地步。
“且慢!”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清越的聲音。
聽著這個聲音,蘇糯驚喜的轉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穿著錦衣衛飛魚服的江落月走了過來。
她往前小走了幾步,但是下一瞬,又察覺到了,現在這個時機,真的是有點不對。
當即,便停滯不前了。
江落月也察覺到了她這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拱手看向一旁的七皇子。
行了一禮,“七皇子。”
“長公主。”
“免禮,江指揮使怎么會來這里?”
七皇子覺得奇怪,出聲問道。
外面都知道,江曌為人冷血陰鷙,天不怕地不怕,只對皇上一人忠心。
現在,剛回到京城,竟然就來這里。
難道是過來接江夫人的。
七皇子的視線,又若有似無的落在了江夫人的身上。
“我只是聽說,有人冒名頂替了我,就來看看?”
江落月說著話,語氣里面,好像都夾帶著冰珠子,聽著就讓人不寒而栗。
“哦?竟然還有人又如此大的膽子?”
七皇子微微挑眉。
“蘇糯是我遇到的,談不上救,因為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殺光了狼群,主要她身上沒有銀錢,也不知道回去京城的路,我便帶著她回來了。但……因為我身上有任務在身,便迂回著送她回來了京城,為這個事情,送她回來京城的時候,我已經上折子跟陛下請罪了。”
“至于你,到底是誰?敢在這里胡言亂語?欺負我的未婚妻!”
江落月手一直緊捏著繡春刀的把手,他言辭犀利,眼神也仿若淬著冰刀,懾人的很。
跪坐在地上的男人,那里經受過這些。
本來以為剛剛那個狼群,已經夠讓人害怕了,誰知道,現在這個男人,簡直比那個狼更加可怕幾倍。
“我……我……”
男人顫顫巍巍的,嚇得牙齒都在打顫,發不出一個正常的音調來。
“所以,公主殿下,這個人我要帶去昭獄好好地審問,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
江落月說著,便沖著長公主拱了拱手。
然后,右手輕輕一揮,很快地,不遠處的錦衣衛就走了過來,把跪坐在地上,嚇得已經神志不清的男人,給帶走了。
長公主嘴巴囁嚅了幾下,眼睛瞇了瞇,深深地看了江落月幾眼,便沒有繼續說話。
宋子煙低著頭,臉色已經開始發白,雙手在寬大的袖子里面,已經攪成了麻花。
怎么回事??
一切都計算的好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為什么柔弱不堪的蘇糯,竟然還有這種本事???
還有不是說,江家一直想要跟蘇糯退婚嗎?
怎么好端端的江曌直接來幫忙了,而且看著他的神情,同蘇糯的關系,還挺好的。
那個昭獄是什么地方,這個農家的漢子,怕是什么酷刑都受不得,就會招出來的。
一瞬間,宋子煙后背宛若瀑布一樣,冷汗淋漓。
應當怎么辦??
宋子煙驟然有些后悔,覺得自己不應當趕盡殺絕。
“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嚇到了?”
長公主察覺到了宋子煙的顫抖,出聲問道。
想來也是,蘇糯掐著狼的脖子,就這么一摔,能不嚇人嗎??
像宋子煙他們這樣的姑娘,哪里會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被嚇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沒事。”
宋子煙心里面害怕的不行,聲若蚊蠅,低低的回了一句。
這個宴會,進行到這里,自然是進行不下去了。
長公主剛剛準備說,宴席撤了,就散了。
誰知道,人群男賓群里面,赫然響了一道聲音。
“我想起來了,終于想起來了。”
眾人聞聲看去,說話的人是大理寺卿的大公子官無言。
“你怎么了?”
七皇子微微蹙眉,不悅的問道。
從之前在后面吃飯的時候,他就念念叨叨的,神志不清的樣子。
一會說不對啊!
一會說好像再哪里聽過。
現在,又陡然這么說,是不是讀書讀多了,頭腦有點不清楚了。
“殿下,這位宋小姐方才作的詩,我都聽過。”
官無言說完,如釋重負。
先前想不出頭緒的時候,心里面難受的很,總覺得是有著什么,一直縈繞在上面,被壓制的死死地。
現在撥開云霧見月明,果然明朗了。
“你說什么?”。
七皇子皺眉,冷聲又問。